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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第 105 章

重回初三 多木木多 4854 2024-11-15 20:22

  模拟考九点开始,中午分校管饭,拿学生证免费用餐。考试时省一本校的学生都不太认识彼此,到了中午吃饭时,他们就成了食堂里一道亮丽的风景线:打饭出示小红本就可以免费打,食堂会用不锈钢盘给他们盛饭。

  旁边这个学校的学生都拿他们当稀罕看,结果省一的学生就扎堆吃饭了。

  林美来得早,她到食堂的时候还没几个人,结果打完饭坐下后不停的有人端着托盘过来惊喜的看着她说:“班长!你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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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展到后面,还有人看到省一一班的学生打饭就招手:“这里!这里!班长在这里!”

  无意中成了标的物的林美把头越埋越低,匆匆吃完就赶紧去还盘子走人了。张煦和图海也紧随其后,刚才看她快吃完了,这两个玩命的把饭往嘴里填。

  “你们也吃完了?”林美不解。

  张煦满嘴塞的米饭,最后两口险些没把他噎死,一张口说话就掉出来。图海个子高可能嘴也大,嘴里咽干净了,这会儿还能回答,“张煦说你一走,我们还在那儿吃就该也被当地标了。”

  张煦顾不上把嘴闭严就踹了图海一脚,“滚!你个出卖朋友的!”

  下午三点四十就考完了,林美他们坐上车,昏昏欲睡的回到学校。途中还拐去接了周罄他们。周罄他们上车时看半车人都在打盹,就静悄悄的找位置坐下。

  林美身边特意给周罄留了位子,何棋一看只好去后面投奔哥们了。

  “考得怎么样?”周罄小声问。

  林美还剩了半瓶没喝完的冰红茶,问周罄喝不喝,说:“还行,就是题有点难。”高考要真是这种难度的题,她的自信就没那么充足了。

  虽然还没跟家里人说,林妈妈也没敢问她,怕给她增加压力,一直说考哪个学校都行。林美自己却是瞄准北大、清华和复旦的,淅大算是保底。不过如果真是这种难度,那她就把目标放在淅大上了,这样把握更大。

  周罄点点头说,“我也发现了,题确实有点难。你发现没?卫老师说的那些提升难度的题都出了。”

  林美点头,但这些题虽然出现在卷子上,占的分值越不大。毕竟模拟考的另一个目的是帮学生建立信心,而不是摧毁他们的信心。所以最后判分时,老师们估计会更加手下留情。不然一场模拟考把学生的信心都给摧垮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真正受到震撼的是他们这些尖子生。整整一年的时间,老师们都在帮他们建立信心,减轻压力。但现在还差一个月就要高考了,老师们怕他们真的轻视高考,现在开始吓他们了。这样他们才能以更谨慎的态度出现在考场上。

  三天模拟考进行的很快,几乎是一晃眼就过去了。可能用脑模式真的会很累,林美连晚上的背书时间都省略了。晚自习回寝室后洗一洗就直接睡了,寝室里大部分人跟她一样,但也有人跑到厕所去看书。因为厕所晚上的灯是不熄的。

  周日林美回家,踏踏实实的休息了一天。只按照学校时养成的作息习惯,早自习+晚自习,上午下午都照课时复习,却不再给自己加压了。然后打扫卫生,做饭,带狗散步成了她的消遣。本来林妈妈想让她好好休息,不让她干家务活,但林美说这是她放松的办法,林妈妈只好让她看。

  朱海给她打了电话,想借她的复习资料复印一下。

  “那你来吧,我下午都在家。”林美挂了电话就去找卷子了,大部分的卷子她都放到学校了,没有都拿回来。不过放在家里这些也够朱海复印的了。

  朱海的个子比以前还高了,晒得黑瘦黑瘦的,长手长脚。

  “我爸说让我去打排球练跳高,看能不能混个体育生弄个加分。”朱海说,她看林美给她整出两个大纸袋的卷子,吓了一跳,“这么多?”

  “学校的更多。你早点给我打电话,我就多带点回来了。”书山题海不是玩的,林美他们在班里闲聊时小算了一下,大概一个月他们做的卷子数在一百二十份以上。看着很多吧?其实每周只有三四十份卷子,然后再平均到各科目,这么一数是不是就觉得其实也没那么多啦?

  朱海本来以为就几十份最多了,这下不能提出去印了,这要花多少钱啊?她先蹲在林家客厅挑起来,说要先挑一些比较重要的印。

  林美帮她一起挑,说:“要不你也不用全印,你印哪一科吧?”那科的卷子再挑几份比较全的就行了。

  朱海是想所有的都印,她也是理科的,省一的卷子可遇不可求啊。但她也真没想到会这么多。最后挑挑捡捡了二十几张,再算算钱,林美陪她去印了。朱海走的时候看着剩下的卷子的眼神就像在看宝藏,还是她没办法带走的,可惜得不得了。

  “要不这样,我住校不常回来,你可以直接到我家找我妈拿卷子去印。”林美说。

  朱海对找家长还是有点怯,说:“这不太好吧……我还是等你回来再印吧。”

  去复印店的路上,朱海请她吃了个和路雪,顺便交流了一下她们初中同学的近况,比如陆露的减肥再次宣告失败,“她现在有一百四十斤,她妈说等她高考完就送她去参加减肥夏令营。“一百四十斤?!”林美=口=道。

  朱海沉痛点头,“没办法。陆露说她是越肥越吃,越吃越肥。她说都是她妈喂的,她去年才一百二,从过年到现在长了二十斤。”陆妈妈觉得女儿高考太辛苦了,就老想着做点好吃的慰劳她。还有陆露的奶奶和姥姥,她去哪儿都这样,环境如此,所以怎么都减不下来。

  去完复习店,朱海坐公交车走了。林美回来的路上经过药店,看到门口放的体重计,犹豫再三,还是逃走了。

  她现在不能分心!所以体重的问题就等高考后再考虑吧。只要不称,她就还是原来的体重!

  不过去年的衣服给了她信心,因为去年夏天的裙子、短裤还能轻松穿上,所以她的体重应该保持得还不错。林美在照镜子时真是放下心中一块大石。

  回到学校才知道模拟考的成绩这周末才能出。林美感觉就像是头上悬了把刀死活不劈下来,十分折磨人。

  “这次模拟考不知怎么回事,考完特别累。”林美觉得身心俱疲。这种状态在她身上挺稀罕的,她也搞不清怎么不能像初中模拟考是那么淡定了。

  她这么跟周罄说,周罄道:“怎么能跟初中比?初中时学习多简单啊。学不好至少还有高中三年,现在真是最后一刀了。”

  林美想说这还远远不是最后一刀。学海无涯是形容词,日后他们的感受会更深刻。这么一想,她反而觉得放松点了。就像周罄说的,高考给她的压力不是中考能比的,但要说高考就盖棺定论还为时太早。

  班里的气氛有点浮燥,似乎模拟考成绩不出来,大家都无心学习。早晚自习时嗡嗡嗡的说话声一直都有,对比之前的自习课,那时真是鸦雀无声。

  林美一开始不太想管,后来发现这样没用,大家有点愈演愈烈的架势。就跟赵老师说是不是弄点卷子来几场小考,分散下大家的注意力,不然一直到周末模拟考成绩出来前,估计都这样。

  赵老师没发现最近班上气氛变化,还很惊讶的说:“不是想让你们考完模拟考放松下吗?你没发现最近作业都少了?”

  林美无奈的说:“发现了,几乎都不布置作业了。可老师,我们都习惯了,斯德哥尔摩了。”

  赵老师放下报纸笑起来,笑完就叹气,看林美的眼神都充满同情,“唉,这高考真是折磨人啊。你们这些学生真是……我看着都有点不忍心了……”

  林美想说没事,虐啊虐的,我们就习惯了。然后你不虐我们吧,我们反倒不习惯了。

  赵老师想了下,说:“那我给老董打声招呼吧,让他替你们安排几场小考。”

  董老师待学生一向温水煮青蛙。虽然如春风化雨,但发觉时已经被套上笼头了。赵老师这么说了之后,林美才知道模拟考结束后,赵老师给学生放松,董老师却还拉着二班的学生跟之前一样复习。

  赵老师说过董老师,说学生就像弹簧,你拉拉就要松松,一直拉着,你把弹簧拉成铁丝了,它就没弹力了,金属疲劳了,再拉就拉断了。

  董老师:“……你别给我上课!我听不懂!”

  林美说过之后,赵老师特意在早自习和晚自习时悄悄在外面偷看,果然发现以前不会浪费自习课每一分钟的学生,现在好像无心看书,无心复习,他们要么走神发呆,要么跟旁边说话,还有人趴在那儿睡觉?!

  “这都是晚上复习太晚,白天就困了。”这个林美知道。黄苓和吴骄现在都有点这个趋势,她们说夜深人静,从一点到两点的时候复习效率最高!

  然后整个白天昏昏沉沉。

  赵老师才发现就算在他眼里一班的学生自主性再强,他们也只是孩子。老师们在前面引路时,他们知道朝老师的方向跑。老师指着前面说随便走吧,队伍就乱了。

  “看来还真不能太放松了。”赵老师说。

  董老师显然很合适帮大家紧紧弦。而且就他这一科,还是理科班最薄弱的语文,赵老师觉得这既符合他想让学生放松的目的,又不会太放松让大家无所适从。

  他给董老师打了个电话,董老师在电话里好好的笑话了一阵赵老师。“赵国栋,你不是说要让学生们放松吗?你不是说学生们刚考过模拟考,要放松,不然就会金属疲劳吗?”

  赵老师呵呵道:“是我错了。您是对的。他们不是语文不行吗?理科的孩子都有这毛病,一见背书就头大。”

  董老师哼哼哼冷笑三声,教育道:“学习是什么啊?便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你放松了,学生们只会比你更放松。”

  “是,是,是。”赵老师连声说。

  董老师心满意足了,说:“正好我正在给我们班的学生总结知识点,就带你们班一个吧。”

  “您真是太好了!”赵老师赶紧说,“今年的优秀教师我肯定把票投给您!”

  “滚!”

  一班的语文课都安排在下午。这个时间正是大家昏昏欲睡的时候,就连林美自认十分有自制力,在午后的暖阳中都有打哈欠的冲动。

  董老师一进教室,就笑眯眯的说:“我们来玩个游戏。”

  大家马上警觉了,再困的人都立刻清醒了。董老师的游戏从来不好玩。

  董老师说:“大家很清楚,我们语文这一科有很多琐碎的知识点,反应到试卷上可能就是一分,0.5分一个小空,但积少成多,你错两三个,在排名上可能就是一两分的差距。对别的班的可能没什么影响,对你们别说差一分,差半分估计排在你前头的人都会多一二十个。毕竟除了分,还有地域差别。咱们没有地域优势,所以你们所能做的就是不放过任何一个得分点,不然下了考场那就是欲哭无泪。”

  说得大家的情绪都没调动起来了。

  董老师说,“所以我们这个游戏是这样的。”

  董老师提一个问题,学号排第一的来答,然后学号1出一个问题,学号2来回答,依次往下类推。

  “尽量不要提有现成答案的,如果你提的问题难住了你下面的人,我就给你记一分。哪怕是你不知道答案的也行啊,这样提出来,全班帮你解答。”董老师说这个游戏只玩十分钟,所以大家要抓紧时间,然后又不可能每个人都玩到,所以学号由提问的人来叫,要是提问的人不好意思叫呢,他叫也可以。

  林美是学号第一的,所以董老师的问题归她。而董老师提了一个无比简单的问题,让她上黑板上写“龌龊”和“龃龉”这两个词并标上读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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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美排第一个能想到什么题?只能拿她中午刚看的一个说,“‘周室既衰’中的‘衰’字是什么意思?能做几种理解?每种理解的词性有什么变化?”

  董老师咂咂嘴,不太满意的说:“不算太难,我来点个人吧,省得班长再放水,9号起来答吧。”

  何棋捂着胸口做逃过一劫状回头看图海,起来吧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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