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图脸上浮起一分灿烂的笑容:“当然记得,你的禽兽仿生拳那么厉害,让我这把老骨头都回到了轻壮年时一样,甚至在昨夜更是突破到了骨鸣八重……何况安泽被你杀了时候,我就说过,这把老骨头任你使唤……你要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我和我爹一走,西北户不能没有你在……既然你一切都以我马首是瞻,那我只能说让你相信我!”陆不弃目光微眯:“用不了多久,我还会回来一趟,到时候最不济,也会接你出去的。”
西图怎么也没想到,他不好意思开口的事,却是被陆不弃看在心里,还如此给他承诺,如何不让他感慨万分,当下重重点头:“有不弃你这话,我心中有底了,你放心,我会把西北户打理得好好的,或许等你回来的时候,还能用上我们这些没多大用的泽奴呢。”
陆不弃点了点头:“对于这一点,我很放心,只不过就怕再出现这种精兽冲击村户的事……
西图凝眉额首:“我也担心,其实在这之前一个月,已经有一次精兽冲击我西北户的事了!”
陆不弃诧异:“还有这事?”
“不弃,老户头没有说错,一个月前,还有一批野兽冲击我们西北户,是一批黑猿。”罗慧心有余悸地在旁说道:“领头的大猿好生厉害,杀死了村户中三四十人,你爹那一次还被打伤了一条手臂,现在还没好全呢……”
陆不弃皱眉道:“这精兽不是都应该有自己固定的地盘么,偶尔碰上一次,已经算是很倒霉了,怎么还接二连三的来?”
西图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以前从来没有碰到过这种事,看起来,这些野兽似乎在成群结队地换地盘一样,这一次,如果不是不弃你回来了,恐怕我们也是凶多吉少啊。”
“大哥,这种情况只有一个可能!”不悔突然开口,在陆不弃微微点头示意时说道:“那就是罹难山一些更凶猛的精兽或者玄兽改变了领地,向密林这边逼近,这些低阶的野兽为了生存,就只能朝外迁徙了。”
西图闻言,\t却是大惊失色:“啊?那不是我们西北户以后更危险?”
不悔轻摇了摇头:“这就要看罪魁祸首的目的是干什么,如果它只是稍微换了个地方,那么过了这段时日,也会归于平静。可如果他一直朝这边移动的话,那么这里恐怕真的危险了。”
“这可怎么办啊?我们西北户可是密林数十个村户中最接近罹难山的村户之一呀!”西图还没消化完陆不弃给他打的定心剂,现在又彻底乱了,连腐毒鬣和铁臂猿这种低阶的精兽他们都只能面前扛住,如果来了更强大的精兽,甚至那什么玄兽,那不是死路一条?
“迁徙!”陆不弃果断地应道:“一点点向密林腹地移去,最好能跟其他村户达成联合。”
西图微微点头:“似乎只有这个办法了,可是偌大一个村户要迁徙可不容易,去哪找如此稳定的水源啊?”
陆不弃哑然,当初王家在这果槛密林设置村户,其根据就是以水源来定。而且每个村户的人口也受到的限制,无疑就是因为受制于水源。
“不弃,你想想办法,帮一下老户头他们吧,这迁徙可不是个事啊,村户可有十多个产母都怀着孩子呢……”罗慧心地仁慈,想到她们夫妇马上要离开这个地方了,却也很有些舍不得这西北户众人。
虽然说在很久以前,她们夫妇也时常受到一些人的排挤和冷眼,可是自从陆不弃成为大户头之后,她们的日子也越来越好过,那些泽奴对她们也越发尊敬和友好,一起同甘共苦的,这么多年了,也无疑跟亲人一样了。
望了眼不悔,陆不弃询问道:“不悔,你有什么好的建议么?”
不悔歪着脖子想了下,应道:“大哥,要不然我们朝罹难山一路探一探,看来问题出在哪,如果能解决掉那个引起兽群迁徙的问题所在,那么也能保这一方平安。”
闻言,陆不弃却也是大为赞同,在西图希冀的目光中点头道:“恩,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反正也要等父亲的身体稍微好转才能回洪山郡,这些时日也足够探索一下这西北户往罹难山方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再者,陆不弃也想去那柳榕树下,看看那具身着之衣也能长年不腐的尸骸。如今见识要广博一些的他,也明白,那个人生前很有可能是个有非凡成就的人,而且他留下的那块玉和那个铜炉,恐怕也不是什么凡物。
不过陆不弃并没有火急火燎地就去做这些事情,他只是静静地回到木屋,给陆康喂食了一粒谷元丹,然后就守在他的身边,心头默默地比量着陆康那右脸被毁的面积大小。
陆康醒过来的时候,是斜阳余晖之际,他的精神很好,神智也相当清晰,只是因为不太习惯右眼被毁而会拉扯到一些神经,可是在看到儿子的时候,失去眼睛的他却没有什么太大的哀伤。
陆不弃没有跟陆康聊太多过去和未来,他只是关照陆康,让其好好养伤,并将冰玉膏和谷元丹留下一瓶。
受了这么多外伤,本就不宜吃太多杂乱的食物,有通过精谷提炼出来的谷元丹,将会是陆康最好的补品。
对于陆不弃勇于承担起他们父子的责任,去探索密林,陆康举双手表示赞同,只是叮嘱了陆不弃注意安全。
在太阳还没完全西沉之时,陆不弃带上了那个神秘铜炉,和不悔就进入了密林,朝西北方向的罹难山前进。
至于一些细枝末节的话,陆不弃相信,母亲会很懂得时机地跟父亲交谈的。
也就在这个时候,在果槛镇,发生了一件跟陆不弃密切相关的事。
那就是王礼海在看到王双巧又一次站在东门外守候时,他实在没有忍住,跟王双巧说起了陆不弃昨晚回来了的事。
王双巧原本非常高兴,跟个盼到花开的彩蝶一样,她心想马上就能见到陆不弃了,马上入冬的季节都俨然变成了绚烂的春夏。可是在听到王礼海后面的话,她再也笑不出来了。
王礼海倒也是好心,他原本是想告诉王双巧,让她没必要每天这样守望,这样太累。用王礼海的原话是说:“如果不弃要回来找你,你不守望他也会找,可如果他不想来找你,就算你守望到天荒地老,不也没用?”
王礼海这个同样是没娶媳妇的老光棍并不知道,女孩子的心思总是比男人要细腻得多,王双巧在这话中听出了一点不一样的味道,所以她反问了一句:“不弃他这次回来,不会来找我么?”
王礼海也是个不会说谎的家伙,或许,在王双巧那纯真的目光下,鲜有人能撒出谎,加上王礼海本就以为陆不弃这次回来,是要带父母回去办好事的,当下还带了点遗憾、颓然、伤怀的情绪点了点头。
王双巧当时就彻底伤心了,在王礼海面前,她还能强颜欢笑,可当她回到包子铺,见到笑靥如花的包子寡妇时,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
搞得包子寡妇当下条件反射般地反手抽出两把菜刀:“哪个杀千刀的欺负你了?老娘把他的手剁成肉酱做成肉包子喂狗!”
看到母亲这个样子,王双巧却是哭得更大声,哽咽道:“娘……不弃他……不要我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