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声音越来越响,所有人的心里都闪出了无比恐惧的念头,在这个寺庙里念诵经文的绝对不会是活人。
当经文的声音越来越大,对面的山崖上竟然响起了一阵钟声,钟声在整个山谷里悠扬地回荡着,但这个声音和经文在一起,着实让人有些慎得慌。
岑彤看了一眼身边的学长,发现他竟然浑身都在颤抖,岑彤握住了学长的手,就感觉到他手心里全都是汗珠,而且手心滚烫滚烫的。
随着钟声的渐渐临近,只见对面的山崖上面忽然亮起了无数的光,那光很快连成了一片,是火光,却又不是火光,因为这些光芒在山涧的风中竟然没有丝毫的摇曳,稳稳地扎在了对面的山崖之上。
这个场景确实很罕见,也确实让人心生恐惧,对面山崖上到底是些什么恐怖的东西,在闪光,在明亮。
岑彤身边的学长看了岑彤一眼:“情况不太好,你自己多加小心。”
岑彤不由得把手渗进口袋里,摸到了那把冷冰冰的枪,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只是有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
忽然,一阵大风咆哮而来,在整个山涧,发出了剧烈的声音,这个声音就好像一把刀,快速地挂着两侧的山崖,疾驰而进,这个声音太刺耳了,让所有人都不禁堵住了耳朵。
可即便真的是堵住了耳朵,却也不足以将这个恐怖的声音完全压下去,这个声音就好像是所有人的丧钟,在每个人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岑彤心里越发的恐惧,她恐惧的不单单是这个狂风和这说不清的声音,这个恐惧是来源于她自己的,她感觉到自己的后背一股子没有来由的疼痛,这个疼痛牵引着她浑身上下每一根神经,她太恐惧了,她知道自己身后的疼痛和这个神庙,还有这神庙里发出的声音是根本脱不了干系的,而这也是她回到这里的最重要的原因,她后背上那些魂魄的痕迹,一定是影响着什么,只是岑彤心底明白,这个影响只怕是向着不好的方向。
风越来越大,所有人都不由得向洞穴深处退了回去,因为这里的风已经大到她都没办法站稳了,岑彤也跟着大家向回退,可是退到一半的时候,发现前面的人又都不动了,每个人脸上都露出了极为惊愕的表情。
只见在洞穴里站着一个人,这个人是当时跟着他们一起进入这里的一名雇佣兵,他身上依然穿着雇佣兵的衣服,只是他整个身体竟然都变成半透明的了。
“半透明?”我不禁惊愕。
“对,你明显能看得出,他身体里的血肉、骨头还有内脏都已经高度液态化了,他就好似一只巨大的水球,里面装满了莹绿色的液体,在我们手中的火炬的照射之下,反射出诡异的光芒,当时他就站在那里什么都没有说,可是我们所有人都已经吓得不清了。
这个人当时明明已经坠入了山崖之下,坠入了无数的尸虫之中,他又怎么会突然站在我们面前,他到底是怎么了,是变成尸魃了?”岑彤的声音显得有些哆嗦。
当时,在这只探墓的队伍里,有一个法力了得的阴阳师,他自然第一时间冲了出来,很快,三道咒符直接飞出,像三把锋利的刀子,直接命中了这个水球一样的人,可没想到,他们眼前的虽然已经是个死人了,貌似是起了尸,却对这三道咒符毫无反应。
阴阳师当时脸吓得惨白,他自己很清楚手里咒符的阴毒和厉害,更是知道,这三道咒符落下没有任何反映将意味着什么。
当三道咒符好似三片落叶,在这个水球人面前潸然落下,就听见这个水球人的腹中开始发出一阵嗡嗡的声音,这个声音就好像是洗衣机的滚筒快速旋转着,忽然,这个水球人爆裂开了,里面无数粘液飞溅而出,站在最前面的阴阳师自然是着了道,他浑身上下全都是黏糊糊的液体,头上,脸上,狼狈不堪。
而紧接着,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这些粘液里竟然都包裹着非常细小的尸虫,这些尸虫不易察觉,但终归是有的,密密麻麻布满了阴阳师的全身上下。
阴阳师苦不堪言,却又毫无办法,忽然,阴阳师一声惨叫,只见他身上的尸虫突然都向他的皮肤里钻了进去,他身体开始剧烈地抽搐了起来,不停地抓着自己身上的每一个角落。
其他人也都惊呆了,没想到这尸虫竟然如此厉害,大家一时之间也都傻了眼。
阴阳师的叫声更加惨烈,他的声音回荡在整个洞穴之中,竟然和外面的风声、钟声和经书的声音重叠在了一起,所有人都只看着这阴阳师,没人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个时候,岑彤身后的老人忽然开口说话了:“杀了他。”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字字清晰,这个时候大家才如梦初醒,只听一声震耳的枪响,那个阴阳师倒在了地上,却没有血流出来。
可见这尸虫已经厉害到了一定程度,短短几秒钟,竟然就已经把阴阳师的血吸干了。
岑彤已经来不及多想了,因为在阴阳师的前面还有不少粘液,里面蠕动着的全都是尸虫,而这些尸虫正在长大,正在向他们移动而来。
所有人都再次向回跑,这个时候他们已经无路可退,只能攀爬上神庙,神庙已经是他们唯一可以去的地方了。
几个雇佣兵将飞勾丢上神庙的边缘,然后开始向上攀爬,他们手里不过是一条绳索,勾在神庙边缘的飞勾虽然是军用设备,可终归是金属的,承不承得住重量就很难说了。
第一个雇佣兵直接背起了老头,开始向神庙上攀爬,岑彤站在原地,她很害怕,这一条单单的绳索,悬空着,四处不占,没有借力的地方,想要向上攀爬只能依靠自己的手劲,可是她一个女人,哪里有过这样的训练。
而且他们所处的位置距离神庙的边缘还有很远的一段距离呢,她无法确定自己有力量攀爬这么长的一段距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