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幽九应下了,她是他的主子,她什么,他什么都不问,却都会拼尽全力去做,所以,如今幽九便成了她最信任的人,就连她如何知晓那边有金矿都没问。
云歌对金矿的事知晓的如此详细,自然是因为上辈子的缘故,地理位置自然是公之于众,产出金子的数量极大,皇上大为欢喜,还赏赐了一部分人,那滔天的财富,是谁都会眼红的,她不过是占了先机,将之收纳其中而已,而这件事,也是她的底牌,断不能让旁人知晓,就算是楚琰也不敢告诉。
“幽九,你送我的暖玉......被王爷给毁了,抱歉。”
且不,那玉多珍贵,他费了心思寻来给她,却被她给毁了,于情于理,总得要给人家声,道个歉。
“无妨,是属下越矩了。”幽九低下头,掩去了眼底的情绪。
云歌忙道:“怎么会,你送我礼物,我很喜欢,我本想寻个一模一样的,奈何,这种暖玉难寻,所以,我想送你个礼物,当是回礼,可好?”
着,她一张开手掌,掌心上放着一个精致巧的香囊,她轻声道:
“里面的香是我亲手调制的,名为引香,这香你闻习惯了之后,嗅觉会变得十分灵敏,也会让你保持清明,不会受其他迷香所影响,你喜欢吗?”
幽九那惯常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突然浮现了些许隐秘的笑意,他亲手接过,嗅了一口之后,便塞入了怀中,了头:“喜欢。”
之后便无多余的话了,他的确不是个多话之人。
“幽九,如今,我只信你。”
幽九抬起了头,定定的看着她,眼底似划过一丝隐秘的情绪,随即又消失了,恢复成成平静无波状,他开口道:“属下永远忠于姐,永不背叛。”
“很好,你下去吧。”
幽九隐匿了身形,不过云歌大约知道他就在她身边,有了些许的安全感,楚琰的人,她不怎么敢用,行事也尤为不方便,不过这次桃花受罚,多少是受她所累,可惜,就算再怎么求情,楚琰也没留情。
没过一会,楚琰过来了用晚膳,这些日子他十分繁忙,云歌虽然不算特别清楚他在忙些什么,不过,也猜测的差不多了,此时,明面上楚修占据优势,且对楚琰十分排挤,所幸,他一直都是不显山露水的,朝堂之上有他的人,而且还不少,可楚修并不清楚是哪些。
楚修也显露出了几分狠意来,排除异己的事做的有些过火,不过,如今皇上病重,他又在监国,所以,就算做的再过火,有眼色的人都不敢什么,楚琰的处境就显得有些艰难了,出入不仅有探子,就连行事都得心翼翼!
“王妃身子可好些了?”
楚琰问,之前虽有些不欢而散,不过,倒没多少影响,他能来看她,云歌便也没拿乔,伸出了她的那缠着绷带的手:“伤口还疼。”
他皱起了眉头,握着她的手,将绷带拆开了些,细看了看伤口,便又唤了桃夭来,冷声道:“看看王妃的伤,怎么好的这么慢?”
桃夭那次被惩罚了之后,楚琰就有些不待见他,平日他连师兄都不敢叫了,只敢称他为主子,对云歌的事如今也越发上了心,如今他也不敢不上心了。
将包扎拆开之后,伤口有些红肿,上面还渗出了一丝脓血来,恢复的不怎么好,楚琰的神色有些冷了:
“怎么回事?将碧罗天拿来。”
“可那药是用来保命的,非致命伤不能用.....”
他还想什么,被他一个眼神瞪着,便什么也不敢了,取来了那药膏,看他心翼翼的样子,这药自然是极品了,给她涂抹上了,有些冰凉,不过见效倒是十分快,用了之后,又有些温热感,甚至都不怎么疼了。
楚琰直接将那药,顺手塞入了云歌手中,淡声道:“这药甚好,你拿着,以备不时之需。”
云歌哪里敢要,忙:“这药太珍贵了,王爷还是自个留着比较好。”
“叫你拿着就拿着,像你这么蠢,动不动就受伤,也不懂得保护自己,一不心可能命就没了。”
他这嘲讽的技术真是越来越厉害了,云歌心底刚涌起来的感动,一下子就没了。
“王爷,我好歹也是你的王妃。”
楚琰冷哼一声,显然余怒未消,桃夭包扎好了伤口之后便离开了,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心底多少还是有些不是滋味,桃花因为她的吩咐,如今在受罚,如今师哥跟楚修已经斗上了,而楚修却是王妃的表哥,德妃娘娘又是她的姨母,身份已如此敏感,若是王爷感情用事....那么这么多年的绸缪,会不会因为这么一个女人而毁于一旦?
可王爷向来决断,又听不得人劝,王府中美貌的侍妾有的是,可他像中了魔似的,只对云歌一人钟情,旁的人连多看上一眼也不愿意!
正想着,幽九却如鬼魅一般出现在他面前,两人也是相识一场,他还曾救过幽九的性命,如今见他,多少也有些诧异。
“原来你为晋王效力。”幽九淡声道。
“幽大哥不也是为王妃效力?有些日子没见过幽大哥了。”
桃夭笑眯眯的,从外表上看,他也只是个少年罢了,完全看不出,他那有些阴暗的性子。
“姐中蛊的事,还要多谢你。”
桃夭愣了片刻,之后才笑道:“举手之劳而已,况且王爷如此看重王妃,我自然要尽全力保她周全。”
幽九不是个多话的,所以,了几句之后,便继续去保护云歌了,他手下有不少死士,有些事交代他们去办便是了,多余的时候,他更喜欢守在云歌身边,否则,容易出岔子。
因为旁的人,他一个都不信。
看着他远去,桃夭脸上的笑意便淡了下来,幽九的武功他是见识过的,此人在武学上极有天赋,如今就算是暗影都不是他的对手,而这样的人,却对云歌死心塌地,这女人怕是真的有蛊惑人的本事。
而房内,楚琰的突然一句话,让云歌愣了半响,他:
“皇上口谕,令我去领兵去镇压外藩动乱,明日便启程。”
云歌悚然而惊,诧异的问:“要你镇外藩?怎么回事,皇上不是病重,昏迷了吗?”
“是四弟请的旨意。”
“他是要对你下手吗?”
楚琰冷冷一笑:“他先下手为强,皇上如今信他,他什么便是什么的,我倒看了他。”
“王爷,我去求表哥,你到底是他的兄长,外藩动荡,此一去,凶险未知,朝中武官众多,并未需要你去。”
“难道你还不明白?他想借这次机会铲除我。”
云歌惊呼:“怎么会,表哥不是这样心狠手辣之人!”
楚琰已不欲再多言,只淡声道:“明日我便出征,王府便由你照料着,有什么事便问嬷嬷或是管家,我会留下一些暗卫,可方便你行事。”
云歌面色有些苍白,了头,之后他了什么,也没正经听,他还有事需要安排,便走了,云歌有些按耐不住,便让幽九带了封信给楚修,却并未得到回应,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表哥便与她,与楚琰生分了!
人心易变,可的确有些慌乱了,此时楚琰离京镇藩,且不会不会暗中下黑手,句不好听的,若是当今皇上不行了,那楚修不就名正言顺的登上皇位?那来轮的到楚琰什么事?
楚琰自个想必也是清楚这的,可是皇命难违,他又不得不去,这一去,之后的事就难预料了。
一晚上,楚琰都没回来,云歌辗转难眠,起了身,将上次宫内相见之时,楚修暗中给她的东西拿出来看,那是一块玉,品相是极好,之前他交给她的时候,她接了,回来之后细看,可怎么也没看出什么端倪来。
玉上刻了个修字,触手之下有些冷,透着月光看,隐隐还泛着光,左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便就此作罢,收入到了袖口中。
一夜未眠,楚琰临行前故意来了一趟她房内,他身穿着铠甲器宇轩昂,云歌已经起了,盯着他看了半响,心底不上什么滋味,好像有很多话想,可是却偏偏一句都不出口,她走近他,手摸了摸盔甲,替他整理了下仪容,眼底似有什么情绪在翻滚着,甚至有些红了,因为一夜失眠,面色算不上好,肌肤如雪,便衬得眼睑下有些黑了。
“这是引香,能让你保持清明,外藩毒物甚多,这些或许用的上,这些糕,是我亲手做的,路上能吃这些,行军打仗,总怕有些不测,这碧罗天的伤药,你带在身上,我不管打不打的了胜仗,只要你平安就好。”
她不是个唠叨的人,却絮絮叨叨的出了这么几句话,眼眶微红,她向来情绪甚少外露,这还是初次,楚琰笑了,一手揽住了她的腰,贴近了他的胸膛,云歌心底突然觉得极为不舍,这种情绪,让她有些失去了分寸,就连她自己都弄不明白,为何会如此方寸大乱,难不成她真的对楚琰动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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