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都不夸张,云歌并不是愚钝之人,只是前世懦弱了些,该学的都学了,只是不曾那么用心罢了,如今,经历的事多了,便断不能亏欠自个半分,吃穿用度都是最精细的。
“爹爹若是喜欢,云歌便常给爹爹泡。”
秦沛山笑了笑,慈爱的:“还是云歌懂事,这几日爹爹没在府内,可有人为难了你?”
云歌唇角微勾道:“没有,有爹爹疼爱,又会有哪个不长眼的来为难我?”
看着这个面容与气度都跟原配相似的脸,秦沛山忍不住叹了一声,她越乖巧懂事,他心下反而越愧疚,原本以为阮氏不管如何,也不至于亏待了她,可知道她胆敢毒害了那两房妻妾之后,便能猜到,她对云歌也是用了手段的,只是表面功夫做的好,所以他才没察觉罢了。
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是爹爹忽略了你,以后不会了,断不会叫任何人欺负了你。”
云歌心底涌上一股暖意,为何上辈子对这么疼爱她的父亲视而不见呢?人总是自作聪明,所以会忽略真心待自己的人,爹爹这么待她,她又怎的舍得他背上不孝之名?
“没有,爹爹,我不会让人欺负的,对了,今个老祖宗找我去问话,老祖宗年纪大了,又才刚跟二叔回来,自是不好离了府,去别处,还是让老祖宗留下吧。”
秦沛山也是因为气急之下才会出那样的话来,实则心底也有些后悔,天下无不是之父母,只是他跟老夫人之间积怨颇深,老夫人对云歌又太苛刻,所以,才会如此气愤,冷静之后,又觉得愧疚,这几日才一直避而不见罢了。
“只是怕委屈云歌了。”
“不委屈,孝顺老夫人是应该的,不过爹爹之前就已经给了二叔另一宅子的地契,二叔也入了礼部,等入秋之后,便正好搬过去,也免了旁人闲话,毕竟当初二叔成婚之时,已分了家,就算他们去那别院住,也无人敢什么。”
云歌细细来,侧着脸,秦沛山有些许的恍惚,似乎看到了多年前,柔儿也是这么轻柔的跟他话,眼眶忍不住悄悄的红了。
“爹爹你怎么了?”
“没什么,你的对,一切就按照你的做。”
云歌想了想又:“家中的事务暂且由白姨娘打理,不过她到底是姨娘,身份怕是低了些,阮氏毕竟还占据着正室之位,若爹爹愿意的话,不如将白姨娘扶为平妻?”
她一提白姨娘,秦沛山想了半响之后,才想起她的样子,是个美丽的女子,只是柔儿死之后,他对旁的女子都没了兴致,也不记得长什么样子,那两个姨娘,也是为了压制阮氏而已,后却不知竟都被阮氏害成了这样,柳氏还丢了性命,对白氏便存了几分补偿的心思。
“好,我去看看她。”
完,便朝白姨娘的院子去了,云歌眼色微暖,若那白姨娘能立起来就更好,她性子不似阮氏那般歹毒,瞧着温柔解语,爹爹也已寂寞了这么久,也该有个可心的人。
白姨娘得知侯爷去了云歌的院子后,竟朝她这来,欣喜若狂之下,便忙问一旁服侍的侍女巧儿:“我的脸怎么样,是不是老了?妆容呢,是不是太寡淡?”
惊慌失措的像是怀春的少女,也不怪她,秦沛山本就对旁的女子太过冷淡了,她是运气好,只是服侍了几夜便怀了身孕,之后,便极难再看到侯爷,病了之后,怕过了病气,更是极少见了。
巧儿连忙:“不,姨娘好看的紧的,侯爷看了,定会喜欢的。”
正着,秦沛山已走了进来,白姨娘看着那伟岸的身影,竟怔住了,忍不住落下泪来,又慌忙的拭去,显得有些无措:“侯爷来了,妾身....妾身见过侯爷。”
“不必如此多礼,我只是来看看你,身子可好些了?”
他淡声问,纵然已是近四十的人了,看着却依旧儒雅俊朗,白姨娘红着脸,激动的甚至难以自持,忙了头:“好多了,谢侯爷关心。”
她不是嘴笨的人,可在他面前,却笨拙之极,又是什么话都不出来,心底又急又慌,秦沛山也不是多话之人,多看了她几眼,他都忘了她年轻的模样了,或许是常年病弱的关系,气色很不好,眼角也多了几条皱纹,心底多少有些些许的愧疚,到底是他负了她。
“你好生修养着,缺什么,开口便是,过几日,选个日子,我会将你扶为平妻,也会上奏朝廷。”
白姨娘惊呆似的看着他,似乎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一旁的巧儿欢喜的扯了扯她的袖口,才让她有所反应,对他福了福身,声音哽咽道:“多谢侯爷,只是妾身愚钝,怕是不堪.....”
秦沛山摆了摆手道:“你是府中仅有的姨娘,需要你操持着,你自个性子太过温顺,要刚强些,管住府中的那些下人。”
“是,妾身定不负所望。”
“还有云歌,其实这事是她跟我提的,你多照顾着些她。”
白姨娘连忙头,再抬头,他已经走了出去,她痴痴的看了许久,一旁的巧儿喜极而泣,是苦尽甘来了,白姨娘神色渐渐变得坚毅起来,他要她刚强,她便做给他看,至少这样,他会多看着她些吧?
晚膳是一起吃的,老夫人也来了,对着神色冷淡的秦沛山,也不敢像以前那般拿乔,秦嵩山也是心翼翼,他在安宁县城的上话,可回京之后,却发现他只个微不足道的官,甚是气闷。
不过,他倒是注意到了,同僚对他也还算客气,不过是看在他哥哥的份上,而不是因为他那侯爷的身份,而是因为他虽无官职,却自由出入皇宫,似受皇上宠信,这才有几分薄面。
所以,对于这位大哥,他还是毕恭毕敬的,恐怕他的仕途还要靠他呢。
老夫人也不拿乔了,找了个由头开了话腔,算是打破了僵局,秦沛山的脸色也不那么冷淡,看着倒是其乐融融的样子,用完膳之后,秦沛山请了秦嵩山去了书房详谈,大概一个时辰之后,秦嵩山一脸喜意出来了。
回了房里,许氏忙拉着他问:“老爷,大哥跟你了些什么?”
“也没什么,谈了些公事,我跟你,以后你可得敬着大哥些,他是侯爷,又得皇上青眼。”
许氏翻了个白眼道:“他是侯爷,你又不是,当初分家,我们二房又没得多少东西,也就那几间铺子而已,大哥却得到了世袭的侯爷位置,老爷你还被下放到了一个县城,这一离开便是十年,如今才回来,他却要赶你出去,这算什么大哥?”
这一听就是有很大的怨气,听她这么,秦嵩山原本的喜意也被冲散了不少,脸色也沉了下来:“谁叫他是长子。”
“是长子,就该什么都是他的吗?这么多年,白占着侯爷的位置,什么都不作为,而老爷你清政为民,十年了才得以回京,却还是个六品官,妾身是替你不值。”
她絮絮叨叨的着这话,秦嵩山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许氏也不敢再继续多埋怨了,又问:“大哥找你去,不会是想将我们赶出去吧。”
“倒没这事,他只是,已跟皇上提了我一句,我只管在礼部待着,干上一年之后,若是办事得力,会有上提的机会。”
许氏哼了一声道:“哼,若是要提,怎的不现在提?我看呐,他定是在唬你,我们才刚来,他便想着要将我们赶出去呢,就算买了一宅子又如何,还不是心底有鬼,就连娘也不顾了呢。”
“别了。”秦嵩山训斥了一声。
许氏赶紧住了嘴,不过想了想,还是有些不服气,便又了:“老爷,你别怪妾身多嘴,那阮氏被送走了,如今却由一姨娘管事,这是何道理?你也知道芷晴芷惜都大了,到了议亲的年纪了,得要准备嫁妆,老爷甚是清廉,家中支出甚大,怕是.....”
秦嵩山被她的越发沉默了,冷声道:“那夫人的意思呢?”
“这不是最好时机吗?咱门就在这侯府,我再想办法动老夫人,能管上这后宅,那就好了。”
“好,就依夫人所言。”
夜色渐渐深了,云歌的日子却不好过,秦行睿回来了,晚膳之后突然回来的,也没去拜见秦沛山,反而进了她的院子。
敲了她的房门,一脸沉默的站在门外,外面下起了雨,他身上简直要湿透了,云歌赶紧要拉他进来,却被他推开了,脸已不显得那么稚嫩了,盯着她,冷冷的问:“我娘被送走了?”
云歌暗叹一声,脸色也冷凝下来,走了出去,陪着他站着,看着他的字眼一字一句道:“是。”
“有人告诉我,是你算计的,是吗?”
“不是,是她自作自受,毒是她下。”
她表现的很镇定,并没有要服他的意思,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已,秦行睿咬了咬牙问:“我不信。”
本书首发于看书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