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静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所以,你现在是在向我好人卡?我苏静从来都是别人追的我,只有对你,才是这么放低姿态,像个丫头似的伺候你,就算知道你有妻子,也不在乎,可你呢,真的这么冷心肠?你不是也对别人过我是你娘子 吗?”
“那只是为了掩人耳目,方便行事。”
“所以,你其实一都没喜欢过我?”
“不曾。”
这一句不曾,就如一利剑直刺入苏静的心,这些日子朝夕相处都是假的?他竟这般冷情,对他一都不动心?
苏静愤懑之极,忍不住冷嘲出声:“好,算你狠,是我瞎了眼看上你这个白眼狼,我们之间一刀两断,以后谁也别认识谁!”
完,转身就跑了,她苏静自负美貌,从就被人追着,没有她追人的时候!入了娱乐圈之后,也是被封为女神,粉丝遍布,虽然演技受诟病,可到底也是当红花旦,楚琰又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是个不能露面的王爷,之前还瘸腿呢,也就一张脸好看些,可这脸又不能当饭吃!
越想越生气,刚出院子不久,便看见了云歌正要上马车。
苏静负气出来的时候,云歌也看见了,眸色闪了闪,便叫住了她:“苏姑娘,你怎么了?可是要出庄子?”
苏静对云歌的感情是复杂的,一个生活在封建时代的古人,还容忍自己的相公有三妻四妾,就算她留在楚琰身边伺候的时候,她也不敢什么,还自持大方,实在悲哀的很。
可她又不得不佩服她,因为无论是自身条件,还是心性都极好。
她白着脸走上前去,沉声道:“我....我要离庄了。”
云歌也没追问原因,反而是略显关切道:“可天气快要黑了,你一个姑娘家,怎能在山上走?这样吧,要不然你随我一起去王府?”
“这怎么好意思呢?”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是王爷的救命恩人,自是我的恩人,上车吧。”
苏静考虑下实际情况,便很识时务的上了马车。
路上甚是颠簸,苏静有些晕车,差都要吐了,云歌拿了一段香烧了起来,香味蔓延开来,那种恶心的感觉顿时缓解了不少。
“这是什么香,竟这么有用?”
云歌笑了笑:“也不是什么珍贵的香,我亲手调制的,能让人神清气爽,可好些了?”
“好多了,谢谢王妃。”
“没什么可谢的,举手之劳而已,你一个姑娘家,能将王爷带到京城来,也不容易,不知苏姑娘家在何处?”
苏静心一凛,便随便了个地方,之前路过那么多山村的,她哪里能查?
“那姑娘也是在那遇到王爷的?”
“不是,是在三口水附近,我父母双亡,是个孤儿,想去镇上生活路过三口水坝看到个人影,正是长柱哥,那时他就剩下一口气了,费了好大力气才将他的命救回来,醒了之后,他自个也忘记自己是谁了,我便叫他长柱哥,在我家生活了几个月,长柱哥的的情况,时好又时坏,腿又成了那样,我便想着,京城的大夫多,便带他来,只是这时日久了,我与长柱哥日久生情,便.....便做了夫妻,有了盟约,虽没三书六聘,可也是在月老面前发过誓的,他我这辈子都会是他的娘子,可是我万万没想到他竟是王爷,还娶了亲!王妃,我虽是个乡下野妇,却是恪守礼法,这辈子不为妾的!”
后面那一句的掷地有声,倒叫云歌愣住了,又问了一句:“不为妾?”
苏静了头,一脸的认真:“是,也正是因为这个,所以我才跟长柱哥起了冲突,他都有王妃了,那我算什么啊,长柱哥,只认我这个娘子,可王妃对长柱哥如此情深,我又怎么能夺人所爱,还不如走的好。”
一旁的绿萼见云歌脸色微变,便忍不住出声道:“若是苏姑娘真是要离开,又为何上了马车?”
“我想着,该跟王妃清楚,劳烦王妃将我送到京城,之后,便不打扰了。”
云歌略回了神,便:“你不必离开。”
苏静略有些失望,她还以为她会大度的,要离开的人是她呢,虽然跟楚琰闹了脾气,可就这么离开,她怎么会甘心?至少也不能让他们的日子好过。
“该离开的人是我,还望王妃多照顾着王爷,反正我一个人生活习惯了,能养活自己。”
云歌沉默了下来没话,苏静还以为她会再挽留,可一细想,不对,她都这么了,这个时候离开,不是正合了她的意?会挽留她才有鬼!
马车入了城之后便停下了,云歌软声道:“苏姑娘既是执意,那我也不便勉强,就此别过。”
苏静有些尴尬,又不愿反口,就这么闷闷的下了车,看着车就那么远去,恨恨的跺了跺脚,还自持什么大方,就这么将她丢这了,连一毛钱都不给!
天都黑了,她身上又没银子,连个住的地方也没有,难道她晚上要流落街头不成?
马车上,云歌幽幽了一声:“稍后,叫人给她送些银子。”
“姐,你不会还同情她吧,你瞧她的什么话!明显是在气你,什么,绝不为妾,难不成,她还想当王妃?”
云歌嘲讽似的笑了笑:“我听出她话中的意思了,只是王爷如今怕是十分重视她,应会 派人跟着,人上了我车,又下了,身上一两银子也没有,若是流落街头,怕是又会怪罪到我的头上来,还是不要落人把柄的好。”
绿萼听她这么,无奈之下,便只好应下了,拿了上百两银子下了马车,过了好一会,才回来,银子还在手中,面露气愤之色:
“不必我们给她送银子,她自有去处,我看见她跟着一个公子哥走了。”
“公子?谁?”
“离的远,看不清楚,王妃,你担心什么,就算她出了事,也是自己找的,可怪不到你头上来。”
云歌摇了摇头,浅笑道:“绿萼,你一向聪明,这下有些感情用事了,你错了,谁让她上了我的车呢,这就跟我有关系了,算了,跟上去看看。”
她下了马车,没走几步,幽九也现了身,护在她身侧,虽入夜了,可街道上却十分繁闹,所幸她戴了面纱,又被人护着,倒没有谁不长眼的朝她身上撞。
一路追着过去,却到了花街旁,云歌忙避开了,这种地方,实在不是一个女子该来的地方,她低声对幽九道:“你进去将她给找出来,我跟绿萼在对面的茶楼等。”
幽九了头,却又嘱咐了一声:“姐,你心些,我很快就来。”
“放心吧。”
茶楼的客人不少,只是男子多些,女客几乎不见,云歌要了一间包厢,走上楼的时候,大多人都朝她瞧,绿萼虽作丫鬟装扮,可到底也是个美人,云歌面上用面纱遮住了,风韵却极美,叫人瞧直了眼,丫鬟都这么美,何况主人呢?
可人家入了厢房内,便什么也看不见了,有几个喝醉了的,一时色心起,又被人起哄着,想着这地方不远处便是花楼,保不准那娘子就是从花楼出来的,那还有什么可忌讳的?
一起哄,便哐哐哐的砸门了,绿萼向来是个稳重有主意的,这会也怕了,身子抵着门,慌张的问:“姐,这可怎么办?”
云歌皱着眉头,后背也渗出了细汗来,幽九不在,就两个弱女子,保不齐会出什么事!
“开门。”
“什么,姐!”
“相信我,开门!”
绿萼没法子,便只有开门了,那喝醉的男子叫陈高,是个纨绔之弟,父亲为朝中三品,家姐被封为丽妃,纳了几房妻妾,可一看那临窗而立的女子,这身子都酥软了一半,他是个好色之人,品味却不差,一看身形便是个尤物,就不知那脸长什么样了。
“公子,何事?”
美人不仅身形妖娆,就连这声音也是极动听,他那另一半身子也酥麻了,也不想显得那么急色,反而斯文了起来。
“见过娘子,不知娘子是哪里人,我怎么没见过呢?”
“我是外乡人,公子自是没见过,不过相逢既是有缘,公子可先坐下,叫上几个好菜,一壶好酒如何?”
陈高喜的都不知如何是好,自然连声好了,这娘子实在上道啊!外面跟着看热闹的男人都有些傻眼了,这陈高竟有如此好运!他家世虽好,可人长的......一言难尽。
美人眼角瞥了一眼外面那些个人,略显羞涩道:“可是.....这么多人看着,实在是......”
陈高一听,立即朝那些个狐朋狗友挥了挥手:“出去,都出去,挤在这干什么,谁要再看,心我抠了你们眼珠子。”
那些看热闹的便一哄而散,不敢惹怒这个霸王。
不多时,酒菜便上了,门也被关上了,绿萼在一旁急的要死,却见自家王妃跟没事人似的,还在一旁坐下了。
陈高闻着那随即而来的香风,那叫一个心魂俱迷,连就被都有些端不住了,她给他湛了一杯酒,娇声道:“公子,能否赏脸喝一杯?”
陈高连忙顺手就接过去了,一口饮尽!
云歌见此,这才站起了身,陈高这边还纳闷呢,突然觉得头晕目眩,下一刻便直接晕过去了。
绿萼诧异,差惊叫出声:“姐,他这是.....”
“给他下了药,没几个时辰醒不过来,好了,继续安心等着,幽九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绿萼看着一脸镇静的秦云歌,心底不禁感叹,到底是姐,随便一出手,就解决了个登图浪子。
没过多久,幽九果然出现了,苏静跟在他后面,一脸的尴尬,原本碰上个长的帅的男人,苏静想着,先靠她解决晚上吃饭住宿问题,却不料差连身体都赔进去了!
还好这位黑衣帅哥救了她,还带她来酒楼,却原来是见秦云歌的,尴尬之余,她又忍不住想,那个浪荡子弟不会是秦云歌安排的,然后又弄这一出戏,安排人救她,好让她心存感激?这么想想,也不是不可能。
越想,苏静的脸色就越难看,看云歌的眼神也越诡异,云歌是个惯会察言观色的,看来,是个不识好歹的,她也不必对她太客气了。
淡声道:“苏姐,看在王爷的份上,我得照拂你三分,不过,你既不愿意回随我回王府,这一百两银子给你,也好支撑你接下来的吃穿用度。”
绿萼将钱拿了出来,苏静不愿意接,不过,若是不要,没钱去哪都不行,索性一咬牙便接过来了。
绿萼见她连句谢谢都不,鄙夷的冷哼一声,云歌站起了身,对幽九道:“将这男人丢到外面去。”
幽九眼色一冷,眼底泛过一丝杀意,他一进来便注意到了这个男子,满桌的酒菜,他还这么趴在那,由此也可推断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抓起人,直接跳下了窗子,只是,他倒不只是丢道外面,而是将那人的衣服全扒了,丢在河边,甚至还暗中对那人的话儿下了手,虽不毁了,可以后想要房事....可就难了。
看着云歌一走,苏静就有些慌神了,手中握着钱袋,沉甸甸的,她貌似也没什么啊,这女人怎么转身就走了呢?她人生地不熟,刚刚还差被强了,这女人怎么一同情心都没有?
转头看着桌子上的酒菜,虽然没动,她直接叫来二将这些菜全都撤了,再上一桌新菜,胡吃海吃了一顿之后,一结账,竟花了五十两银子!
她好歹也穿越过来半年了,对物价还是十分了解的,不禁十分后悔,一下子就花了这么多钱!
从酒楼出来,便寻了个客栈,要了间上等房,不管如何,有了落脚的地,也不至于太狼狈了。
秋苑
黄泉将一路上跟踪苏静所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全都告诉了楚琰,包括她差被人侮辱,后又被幽九所救,云歌给她一百两银子,以及有位登徒子想要轻薄云歌事。
楚琰神色微冷,束手而立,一袭白衣,与从前并无多少区别,只是并无以前的记忆罢了。
“找个人暗中保护她便是,其余的便不用管了,至于那位登徒子,杀了他,你亲自去做,务必不留痕迹。”
黄泉一惊,眸中却划过一丝惊喜,看来王爷果真在慢慢恢复之中。
“王妃身边除了幽九之外,可还有旁人?”
黄泉迟疑片刻之后,便道:“对于这个幽九,属下也曾调查过,他是王妃最信任的暗卫,不过,他的身份并不简单,属下听闻南方出了一座金矿,就连当今皇上也派人去暗查,就连地方都已经找到了,却是一座空山,可地下市场中,倒的确有庞大的金条出手,只是这卖方的底细却查不到,而这位幽九倒跟那卖方有过几次接触,他手中也有组织,并培养了不少死士。”
楚琰饶有兴趣的听着,幽九有蹊跷,倒不如云歌有蹊跷的好,一座金矿?许多死士?难道他那看着十分温柔可人的王妃,会是这幕后之人?她真有如此本事?
“我知道了。”
“还有,当今皇上一直对王妃心存不轨。”
楚琰一听,眸色暗了暗,挥了挥手便叫他出去了,想着她下棋时的模样,心口便痒了起来,举手投足之间,自有风华,也难怪人惦记着。
拿出她给的香囊,将香料取出,焚烧之,那味清淡,极是好闻,引魂香?若真有用,还是能记起来的好。
只是这一人梦,却仿佛是入了另外一个梦境。
他是皇上,秦云歌却成了他的弟媳,她嫁给了四皇子楚修,成了他的王妃。
身为帝王,自然没有什么是得不到的,纵然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也强抢了她入宫,成了他的后妃。
可她却对他百般不待见,还数次寻死,他狂怒,以楚修的性命要挟,终令其妥协,盛宠之,花费了几年时间,才令其心生情愫,甚至已有了身孕。
却不料,她一夕中毒,才七月便产下死胎,他大怒,甚至差血洗了整个后宫!她死后,他郁郁而终。
只是死之前,他做了一件事,那便是求得生死循环之法,想让他与她生生世世都能碰见。
当时有个得道高僧倒的确有法子,却得用他这个帝王的精血与寿命为引,方可开启,三月之后, 他便死了。
梦醒之时,天还暗着,他喘着气,心痛的感觉依旧!仿佛那才是他的真是人生,痛彻心扉,郁郁寡欢,前尘往事一幕幕在他脑海中交织,那根本不是梦,是他的上辈子!
所以,纵然失去了记忆,在看见云歌的那一刹那,便是有感觉的,就算苏静一直照料着他,对他屡次表明爱意,也未曾心动过。
云歌....云歌.....
嘴里念叨着她的名字,心痛的感觉袭来,他想见她,疯狂的想见她,再也不要看着她死在他怀中,那种万念俱灰的感觉,他不想再有!
而此时,门砰砰的响了起来,楚琰起身打开了门,桃夭一脸急切的模样:“王爷,不好了,王妃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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