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那四个人面色都冷了冷,她语气顿了顿,又道:“至于请安,鉴于你们也都刚入府,不需要太严苛,三日一次即可,时间无需太早,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可跟明嬷嬷。”
四人又称了一声是,她这番辞,倒是让那几个有幸想试探她的歇了些心思,这个王妃不好糊弄,不过,也仅此而已,就算她现在能霸着王爷,可之后.....却难了,以后谁能得宠,那就看谁的手段了!
“好了,都知晓了话,那就退下了吧。”
她都开了口,四人便都起了身,正要退下,却见楚琰从外面走了进来,外面已出了太阳,雪也在渐渐融化,楚琰着一袭白衣,墨发挽起,姿态高洁,面色冷淡,比那什么第一公子却要俊美几分,叫人一时都看呆了。
云歌站起了身来,见他脸上似有薄汗,便递了个帕子过去,他接了过来,眼色扫了那四人一眼,那四位美人,个个看着他都面红耳赤,娇羞不已,恨不得他能多看着自己。
不过,他扫了一眼之后,连提都没提一句,转身便入了内室,吩咐侍女取水来净手。
一贯服侍他的雪景与雪柔进了去,是服侍,实则也只是打个水,将巾条什么的放置好而已,他的确不喜欢旁人贴身伺候着,就连近身也是不愿的。
楚琰进去了,那四美人还眼巴巴的看着,好似他会随时从房内出来似的,白芍见此咳嗽了一声:“王爷王妃要用膳了。”
这意思是,让她们离开了,四个人脸色都有些难看,行了个礼,便退了出来,只是各自都藏着心思,且看以后。
楚琰出来时,已上了早膳,一些糕与熬制的红豆粥,用完膳之后,云歌试探性的问:“王爷,那几个该给什么名分的好?”
“你看着办吧。”
他一句话便推脱了。
“妾身想着,王爷还未收她们入房,就先不给名分了,如何?”
楚琰抬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勾道:“怎么,王妃难道想我收她们入房?”
“王爷的什么话,左右都是太后赏赐给你的侍妾,妾身只是为了王爷着想而已。”
“既然是为了本王着想,那几个就都别管,本王可不是什么女人都要,更厌恶一些心怀叵测的。”
云歌心一颤,大概猜到他的是谁,今个正好是秦云珠入府的日子,他同意将人抬了进来,可余怒未消!像他这种性子,没折辱她已经算好的了。
想到这,她对秦云珠的厌恶之心便淡了一些,且看着她以后,在府内会作出什么幺蛾子来。
“那云珠入了府,该安置在何处?”
“荷花苑。”
云歌嘴角勾了勾:“是。”
这荷花苑地处偏僻,离主院更是远,看来,他果真对云珠厌恶之极,想来,当初她自褪衣衫,自荐枕席,只得了个侍妾的身份而已。
之后,秦云珠果然由一抬轿从偏门入了王府,她头已梳成了妇人状,可这脸却依旧十分稚嫩,还未及笄的姑娘,能成熟到哪里去?身段也就刚长成而已,怎么就有这个本事,故意脱了衣服,上了他人的床?
“见过姐姐。”
她声道,算是请安了,白芍立在一旁冷声道:“四姐,你该称姐为王妃。”
“是,见过王妃。”
她倒挺识时务,面上也没有什么愤愤不平的表情,云歌看着她,心绪有些复杂,淡声了一句:“起了吧,既然入了府,便是王爷的人,以后恪守本分便是了,来人,带云夫人入荷花苑。”
她称她为云夫人,云珠便知晓她的名分已定,以后就是云夫人了,心下微安,不管如何,她已经是晋王府的人,也是....他的女人,想到那一晚上,她浑身都觉得颤抖,也不知自己如何会有这样的勇气,做出那样的事来,她入了那厢房,将衣衫褪去,才朝他身边一躺,他却醒了!
身上弥漫着酒味,可那双眸子却极冷,直接将她推开,一双手却覆在了她的喉部!她真的以为她会死,正巧外面传来一声惊叫,有人将门推开了,他便自顾自的起了身!
可到底算是跟他有了关系,纵然大婚在即,也不得不要了她,只是.....她将这个大姐彻底得罪了,不过,她是甘愿的,一眼便沦陷,不管如何,能当他的女人就成,就算不是侧妃也无妨,府内才一个正妃,还有两个侧妃的位置虚置着,她是有机会的。
云珠出去之后,白芍暗唾了一口:“真是下贱胚子,见到姐,竟一都不羞愧。”
她骂的果然狠,云歌抚了抚微疼的眉头:“白芍,这种话莫了。”
屋内,红梅,紫衫,银莲,苍兰几个都站在那,云歌扫了一眼,白芍没好气的:“姐,奴婢只是气不过而已,不过那荷花苑地处偏僻,又是王爷亲口下令的,她住在那,也正好合适。”
云歌神色显得有几分慵懒,淡声道:“好了,我有些头疼,先去睡会,若是王爷回来了,再来告诉我一声。”
绿萼跟着进去了,服侍云歌躺了下来,低声在她耳际道:“姐是故意在那几个丫鬟面前那几句话吗?”
“你果然聪明,你多看着些,有谁跟院子外头的人接触。”
“奴婢明白。”
她退了出去,云歌按了按微疼的头,心底却想着,也不知她那个好四妹听到之后,会有什么反应。
秦云珠到了荷花苑的时候就知道这情况了,地处偏僻,那脸立即就沉了下来,不同于秦云歌嫁入王府之后,陪了那么多的丫鬟,她一个侍妾,只允许带个两个丫鬟,红杏与秋嫣,都是自便伺候她的,十分忠心。
秦沛山因为这事恼怒她,置办嫁妆的事便也没管了,白氏接手府内事宜不久,之前又只是姨娘,身上多少是有些银两,可也不多,便都都给了她,算是嫁妆了。
她人是明嬷嬷安置的,也分拨了四个丫鬟过来,还有个粗使的嬷嬷,原本在侯府,她是庶女,所使唤的丫鬟也就这些,所以,她倒没表露出什么来。
只是跟明嬷嬷话的时候,将手腕中的玉镯子取了下来,露出羞涩的笑意:“嬷嬷,东西,不成敬意。”
明嬷嬷眼皮子一抬,笑了起来:“云夫人这个是干什么?老奴怎么能收你的东西呢?”
“明嬷嬷何必这么客气?您是王爷的奶娘,便是这王府中的半个主子,谁不敬重着您?以后还要仰仗着嬷嬷以后多多照顾了。”
明嬷嬷也没再客气,收了下来,言语之间倒显得亲近了几分,嘱咐了几声之后便走了,红杏有些好奇的问:“姐,你怎么对这个明嬷嬷这么客气?”
秦云珠的脸色沉了下来,呵斥道:“你懂什么,我刚刚不是了吗,这位嬷嬷在王府中的地位,举足轻重,你真以为大姐才刚嫁过来就能只手遮天吗?红杏,你要记着,以后对这位明嬷嬷要敬着些,知道吗?”
“奴婢知道。”
一旁的秋嫣插嘴了一句:“可是,奴婢打听到的,这位明嬷嬷虽然颇受晋王敬重,可她膝下有一女,名换做明宝珠,是当做娇姐养着的,对了,还有太后赐下四位美人。”
秦云珠眼底划过一丝狠辣,手掌紧握了握,冷声道:“该着急的人可不是我们,该是哪位王妃才对,我们好生在这住着。”
红杏有些不满的了一句:“可这荷花苑.....”
“放心吧,就算在这,我们也能生活的好。”
在阮氏手下,她都能活这么久,在这也是一样,她走出了这一步,就不会后悔,就算现在情况不算,她也能将日子过下去,因为....她离楚琰更近了一步!
云歌起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红梅与紫衫伺候着她起身,抹了把脸之后,云歌问:“王爷回府了吗?”
长着一张苹果脸,笑起来有个酒窝的红梅软声应答:“回了,去了梅林,并未过来。”
云歌恩了一声,朝她看了几眼,躺了会,头疼的症状好些了,朝外看去,回廊之中已经起了灯笼,雪化的差不多了,一股冷风吹来,云歌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就这么睡了两三个时辰,一整天便睡过去,心底多少便觉得有些虚度光阴,困于后宅之中,便懒散了起来,实在愧对这逝去的时光。
深度唾弃了自己之后,便叫唤人准备晚膳,白芍问了一声:“要不要等王爷过来?”
“不必,若王爷来了,再让膳房内准备一份。”
膳食摆上了之后,楚琰没来,不过,云歌派人去叫了六,他一整天都没过来,楚琰给他请了先生,教他习文,这会才得空呢,一来,就对着她撒娇抱怨了起来:
“姐姐,你看我手指头,疼。”
云歌忙拉过来瞧了瞧,果然有些青了,用手揉了起来,吩咐白芍去拿了热水给他泡泡,要加了些药材,那嫩手看着才稍微好了一些。
“你才这么,连笔都拿不住,怎么弄成这样?”
“夫子教学,一整日便让我写字,有十个呢,我早就认得了,只是不会写,夫子让我每个抄写好多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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