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砥砺之火【8】【9】

网游之卡牌收藏家 古质疏松 4317 2024-11-16 19:00

  【夜袭】

  五年后。

  凌云志的身体长开了。荒火传人的本性在他身上渐渐显露出来。他一天天长成腰圆膀粗、力大如牛的汉子。

  在所有的青春和力量都潜伏在肌肉里蓄势待发的时候,他赶上了妖魔肆虐人间的时代。

  每有战事他都狂热地冲在最前面。他作战出奇勇敢,出手迅猛有力。

  他硬是靠自己的力气与血汗打出了一片天。荒火教所有将领都对他倍加赏识。

  凌云翔亲眼见过哥哥是何等的骁勇和彪悍。

  那是一个寒风凛冽的冬天,妖魔突袭攻陷了巴蜀八卦田。这是巴蜀要塞之一。荒火教将领率领反抗军反攻数次都失了手,凌云志更是在恶战中负了重伤,全身血流如注宛若红布裹身一般。他被抬回教中时已是奄奄一息。尽管如此他却始终面带微笑。

  全教的人都以为他活不长了,啜泣声如远天滚过的雷,为他洒泪哀伤的人几乎是一望无边。然而在昏睡了三天三夜之后,凌云志却奇迹般的苏醒了。

  第四天,当他像没事似的大踏步走出帐营,虎视眈眈地往军营里一驻足时,所有反抗军将士当即目瞪口呆,无数人在心中猜测他到底是人是鬼。

  为了夺回八卦田,荒火教决定夜袭敌营。刚刚复原的凌云志自动请缨,连教主祝焱都被他的胆识和体魄怔得目瞪口呆。

  自动请缨中的人还有一个叫莫云飞的女将。

  这是唯一一个自动请缨的女将。

  在列队时,凌云志不由自主地多看了她两眼一看便放不下了,他笃定地认定夜夜跑进梦里试图调戏本大爷却始终未遂的婆姨就是眼前这位。但眼前这个女人当时连正眼都不瞧他。凌云志就在那时暗下决心总有一天要让这女子甘愿臣服于他甘愿做被他驾驭的母马。

  刚到子夜时分凌云志就起了床,他率领一群精壮的荒火汉子和一个身形健朗的女人趁着天色未明赶至丹青湖,这是妖魔唯一没有布重兵把守的天然屏障。

  他们要赶在天明之前泅渡丹青湖。入水前天还漆黑,凛冽的风横吹过来刺得脸皮阵阵发麻。凌云志脱掉盔甲,用衣衫系牢了往腰间一扎。下水前他喝了至少一斤酒,酒把他满腔的血烧得沸腾起来。莫云飞也猛灌了几大口酒,双颊酡红艳若桃花。

  一队人马望着彼岸陷于黑暗沉寂之中的八卦田,脸上毫无惧色。凌云志握着长斧率先潜入水中,他每次用的都是这家伙,长柄已经被他摸得油光油光的,这样他挥舞起来更加得心应手。

  凌云志他们抵岸时天还黑着。他们上岸后立即抢占了八卦田的一条出口。凌云志他们个个彪悍体壮,吓得对方手足发软。

  当有人发现领头的就是那个三天前血染疆场的汉子时,更是屁滚尿流地边跑边哀嚎为何自己只有两条腿。

  凌云志他们突袭后方得手之后,反抗军的大队人马开始前后夹击。气急败坏的妖魔意识到是从后面包抄过来的人马破坏了自己的阵营,便集中精力要剿杀这更可恶的一群,何况他们早就视凌云志为肉中刺眼中钉,早就欲除之而后快。

  凌云志他们渐渐感觉有些不支。凌云志的腿被一只狼精撕掉好大一块肉,鲜血喷射而出。

  凌云志对流血已经习以为常了,他捡起一块泥疙瘩往伤口上擦了几下,就继续冲锋陷阵。而在凌云志冲在最前面的时候,

  一直排在队伍最后的一个叫陈鸿飞的将士却横遭不幸。一只蝎子怪手舞铁锤在背后偷袭了他。凌云志有预感时为时已晚。他亲眼目睹那妖怪手中的铁锤正在砸向陈鸿飞。

  凌云志大喝一声“小心”,结果在陈鸿飞仓促地一扭头时,铁锤正砸在他的天灵盖上。

  陈鸿飞连哼也没哼便“噗”地倒地,血液混合着脑浆四处流淌把他的头变得像个砸烂了的西瓜。凌云志大喝一声“我操你娘”,上前好一顿乱舞,那只蝎子怪瞬间便被乱斧砍成稀巴烂。

  凌云志过分专注于复仇的屠戮以至于他没意识到天上一只秃鹫精已经向他冲来,他回首反应过来暗叫我命休矣,哪料莫云飞早有防范,她飞跃上前,一斧将秃鹫精劈成两半。

  就在这时援军赶到,凌云志不禁快意地仰天大笑,他的笑声像洪钟一样嘹亮,穿越整片八卦田,令所有妖魔闻之丧胆,令所有反抗军将士热血沸腾。

  当妖魔都被砍杀或束手就擒后,凌云志和手下去八卦田里收拾妖魔散乱的兵器装备。他别有用心地跟着莫云飞。

  正午的阳光洒落下来,枯黄的麦秸杆一望无边,浴血杀斗了一整晚,凌云志汗流浃背,他顺手卸下盔甲,露出了黧黑的臂膀,凸起的肌肉在古铜色的皮肤下鼓胀,阳光落在他熠熠发光的肩膀上,仿佛镀上了一层眩目的金。

  凌云志在收拾装备时有几次不小心碰着了莫云飞,让莫云飞心里颤栗了好几次。在收拾一辆战车的时候,莫云飞的手指叫战车的轱辘缝给夹了一下,疼得她尖叫一声。凌云志一步上前捉住她的手,不由分说硬将她的手指放进嘴里。

  凌云志用他厚软的舌在莫云飞手指上舔来舔去。凌云志说这是止血的祖传秘方。莫云飞顺水推舟地全信了。

  这之后她就老是故意夹手,每次都要凌云志动用祖传秘方。凌云志下巴上浮出的毛茸茸的胡子不时扎到莫云飞的手,一直扎到莫云飞四肢酥软红晕满面,凌云志便在这时心领神会,一把将莫云飞揽腰抱起。没有任何人教唆他,他对男女之事无师自通。

  在八卦田松软的稻草垛后,当冬日暖阳的抚摩下,凌云志感到生命的原动力正在周身集聚,感到血液正欢快流畅地奔涌,他在这个女人身上完成了生命中最彻底的释放擒获了人之初最酣畅的快意。

  八卦田这一仗赢得漂亮利落,凌云志一举被推选为荒火教最年轻的法王。他不仅收获了全荒火教的尊重,还在这一役中收获了一个婆姨。

  【漩涡】

  相比凌云志的春风得意,凌云翔的荒火之路便走得步履维艰。由于没有荒火血统,在被吸纳进荒火教的第一天起,关于他的纷争和非议就没有停过。尽管他的胳臂上被教主亲自刻上了荒火教的纹身,围绕他的流言蜚语还是层出不穷。

  随着年纪渐长,凌云翔不是荒火后人的特征还是显示出来。

  尽管他也长高长壮了,但他仍是没有长出荒火教徒传统的魁梧凶悍和紧实饱满的肌肉。在同龄孩子中他始终不打眼。加上他骨骼细瘦,天生的营养不良,所以尽管他一直非常努力地跟着哥哥学习武艺,但技艺仍不出众,仍不时遭遇长辈的诟病和同龄人的欺侮。

  凌云志当上护法的时候,凌云翔刚刚踩进青春期,身体地形越长越复杂。

  一群同龄的荒火少年有机会总要比试裆部初生的杂草,这算得上青春期男子性心理的第一次称雄。

  这样的较量令凌云翔大惊失色无地自容,他双手捂紧裤带满面通红,望着领头的一个叫沈江畔的少年战士不停地说,不,我不。沈江畔这家伙二说没说,硬是把凌云翔给扒了。

  扒开之后众人狂笑不已,凌云翔的关键部位像古老沉睡的玉门关一样春风不度。

  沈江畔指着凌云翔的不毛之地说:“乱葬岗!”凌云翔羞愤难当,差点和陈江畔拼命。

  凌云翔十四岁那年,第一次跟随队伍出征江南杀敌。尽管只是个不起眼的小兵,他还是尾随大部队打了一场漂亮的胜仗。

  凌云翔跟随的是荒火教另一位重要护法边离城的部队。得胜班师回朝的那天,一队将士都在南下的江上饮酒吃肉。

  船行至流云渡时,喝得脸红脖子粗的边离城突然冒出一个疯狂的念头。他叫航船继续行驶而自己跃入江水一路朝江心游去。

  边离城已经四十有余,一身腱子肉却仍然结实饱满,棕色的身躯在水中穿梭自如宛若游龙。

  边离城远远地对船上的众将士喊道:“你们哪个敢跟着我游到江心的漩涡里去?”将士们故意激他:“被漩涡卷进去了还能活着游出来?”边离城是热血好胜之人,当下便急了,道:“你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小后生还不相信我的能力?”没见过世面的小后生们纷纷说:“我们还就是没见过,当真就是不信。”边离城突然指着江心一个漩涡说:“那我就叫你们见识一次。”没等众人阻拦,他划拉几下便冲了进去。众将士顿时傻了眼,站在船舷边集体噤了声。

  漩涡转得比想象的要快,边离城就像一根绝望的稻草卷了进去很快便没了踪影。片刻之后,就在众人都慌了神的时候,众人突然听见了爽朗的笑声。是边离城在船的侧面得意地挥手。众人将他拉上岸,忐忑地问他感觉如何?边离城故作轻描淡写地说:“像是有许多手把你往江底拽。当你觉得自己快完蛋的时候一下子被放出来了。”末了边离城还挑衅地歪歪嘴:“我一个四十岁的人都敢跳进去,你们这些二十左右的年轻人有哪个胆敢一试,我赏他百金!”众人顿时哑然,纷纷后退。

  一直沉默不语的凌云翔被纷纷退后的同伴踩着了脚。他看见了他们眼中的恐惧和慌张。一股莫名的勇气突然冲进了他的胸膛。他意识到这是个证明自己的机会。他想都没多想,便大声喊道:“看我的!”话音刚落他便一头扎进水中。

  在众人错愕的惊呼声中,凌云翔披波斩浪,奋力朝江心的漩涡游去。刚刚靠近漩涡边缘,凌云翔便感觉到了身不由己。他感觉自己被许多只巨手像揉搓面团一样揉来搓去。凌云翔不由失声叫了一句:“不好!”

  他没有叫完便接连喝了好几口水。凌云翔瞬间想这样也好,进了阴曹地府可能还能见到父母,也不再愁总是给哥哥丢人了。

  就在这时凌云翔被一只手轰地一下抛了出来。他傻瓜一样不明了方向。直到航船驶到他跟前他才清醒。众人将他拖上船。边离城走上前立马扇了凌云翔几耳光,大声训斥道:“小命也是可以开玩笑的?你死了,我还要受处罚哩。”

  凌云翔脸上火辣辣,但他看出了同伴眼中的钦佩,虚荣心的巨大满足令他无比满足无比快慰。

  半夜时分,边离城趁众人已经入睡,摇醒凌云翔。两人在船头处浴风长谈,边离城果真赏了凌云翔百金,并敬了他三杯酒,连声说一条好汉一条好汉一条好汉。

  凌云翔读懂了边离城眼神中的赞赏,他将三杯酒一饮而尽,胸膛里烧起了轰轰烈烈的砥砺之火。

  回到荒火教大本营之后,凌云翔拿着赏金,兴冲冲地赶到哥哥家报喜,眼神中多少暴露了邀功的得意。不料哥哥听完他的叙说,却狠狠地抡了他一耳光。

  凌云翔怔怔地捂住脸,凌云志一怕抓紧他的衣领:“父母自刎前是怎么嘱咐我们的?要赢得别人的尊重,就要做到真正比别人强!要到疆场上抛头颅洒热血,要让别人知道你是条汉子彻彻底底的服你的气!而不是耍钻漩涡那种邪活儿!”

  凌云翔感觉哥哥的这记耳光永远烙在了自己脸上,而哥哥的话永远烙在了他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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