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让她觉得有些心力交瘁了起来,外头那些人还在不停的打斗着。
沫儿有些担忧的看着那个剑修,虽说有些不忍心让他自己一个人面对这么多人。
可是说白了,这件事情也确实和他没什么关系。
所以是以此时,她虽然内心有些过意不去,但是也没觉得自己必须要出手相助的地步。
双方打斗几乎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那中年剑修逐渐落于上峰,压制的那些人逐渐没有了还手的能力。
最终,那些人终究还是被那个中年剑修打的溃不成军。
但是与此同时,竟也有人注意到了,一直立于门口的沫儿。
很显然,他们将沫儿当成了与那个中年剑修一伙的人。
电光火石之间,一男子便已经持剑飞到了沫儿的面前。
那中年男子虽想要施救,奈何其余的人都全力围住他,使他根本难以脱身。
那持剑男子来到沫儿面前的时候,沫儿早有准备,一个闪身,就躲开了那人凌厉的刀锋。
然后又一个闪身,躲到了那人的身后,沫儿手里没有武器,所以不敢与那人发生正面冲突。
那人反应也不慢,见沫儿想要偷袭她,也立刻调转身子,长剑下一刻就从腋窝下头穿了过来。
强行将沫儿逼退了几步,但是沫儿在退出去的时候,还是拍了那人一掌。
虽说力道不算很大,可也足以让那人踉跄了几步。
趁着这段时间,沫儿立刻闪身退到了较远的位置,但又不敢太远。
她实在是不大敢让那人离她远了,万一那人心血来潮,进了屋子,发现了孩子……
沫儿思虑到这些,又忍不住上前走了几步,那人见沫儿如此。
倒也没有犹豫,持剑再次向沫儿杀过来,沫儿见那人离开了门口。
心下忍不住松了一口气,然后这才看了一眼那个中年剑修。
此时他虽应对的游刃有余,奈何那群人改变了策略,不再和他正面拼命。
反而就是变着法的故意拖着他,让他分身乏术,没有办法来对她施救。
沫儿抿着唇,此时那人已经离她越来越近,可显然,那人就是想要抓住她,以此来威胁那个剑修的。
她不知道那个剑修会不会顾及她的安危,毕竟他们素不相识。
且此人忽然来到她这里,其目的怕是也不好琢磨。
沫儿想了想,还是硬着头皮,与那个人周旋了起来。
生死攸关的时候,沫儿永远都记得盛之音的嘱咐。
不要把一切希望寄托在别人的身上,永远都要懂得,如何自救。
沫儿随手寻了脚边一根略粗的木棍,虽说面对削铁如泥的长剑,木棍这东西拿不拿也没什么区别。
可是有总比没有来的强,只见她拿着一根木棍,避开那人的长剑,以灵活的身形,多次击中那人的身上。
虽说木棍伤人没什么力道,可是那人似乎也被沫儿这番不按常理出牌的行为。
弄得有些恼了,下一刻,便持剑想要斩断她手里的木棍。
沫儿抿唇,心想还好事情按照她的预想发展了。
那人只要不拿着剑针对她,而是针对她手里的长木棍,那她就有机会了。
果然,之后的几次交手之后,沫儿趁着那人逐渐不耐烦,然后开始放松警惕以后。
手掌蓄力,将术法集于一只手心之中,趁着那人不注意,一掌拍在了那人的心口上。
那人身形一震,不多时就吐出了一口老血,随即这才看着沫儿有些不大相信,刚才所发生的一切。
沫儿后退了两步,这一掌,也不知道伤的对方多少,若是没有伤到对方,怕是接下来她就没什么力气再与之周旋了。
而此时,那人很快就收敛了心神,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沫儿,又对旁边的另一个黑衣人招了招手。
很明显,这是再寻求帮手,沫儿心下一晃,心知接下来怕是要玩完了。
那中年剑修见状,立刻加快了自己的进攻速度,加上他淳厚的功力,很快就将那些人压制了下来。
那中年剑修,很快便要抽身来到沫儿这边,奈何那边忽然有两个人发力,拼了命似的也要将那个剑修拖住。
沫儿不得不以一敌二,这让她十分的被动。
很快,她就落于下风,一阵打斗以后,沫儿身负重伤。
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袖,她皱着眉头跌坐于墙角的角落里。
眼睁睁的看着那两个人慢慢的向她逼近,沫儿抿着唇,心下一阵后悔。
她死不足惜,可是……盛之音交代她的事情,却终究是要辜负了。
那中年剑修忽然不惜负伤,最终杀到了沫儿的身边。
随即,只见他提着剑,用尽修为,竟意外的将那些黑衣人全部斩杀了。
此时二人皆深受重伤,沫儿的伤几乎是已经没办法医治了。
她抿着唇,盯着眼前这个人,最终还是决定将自己内心的秘密,未完成的事情,交代给了他。
“先生,我观你约摸着应该也不是什么坏人,今次虽不知为何要来我这小院子里来。
可是……你刚才舍身救了我,我便不再怀疑你什么了。
我知道我快要死了,可……可我还有一个生了病的孩子,他就在屋子里。
能否请你待我死后,帮忙照看他?这孩子的父亲……是个妖。”
说到这里,沫儿还故意看了一眼那人的反应,好在那人也没什么特别的神情变化。
沫儿这才又继续说道:“可是孩子是无辜的,他本就不能自己决定能不能来到这个世界。
一出世命运便不能自己做主,我见他属实可怜,便没听从我家小姐的要了他的性命……”
听到沫儿说到这里,那中年剑修这才反应过来,随即问道:“这孩子不是姑娘的孩子?”
沫儿颇为艰难的点了点头,然后这才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他是我家小姐的孩子。
只是这乱世……我家小姐也去了,若不是她留下的嘱托,我怕是也早就跟着她去了。
只是……现如今,我倒是也还是辜负了她。”
那中年剑修,起身看了一眼沫儿,然后走进房间,将那个孩子抱了出来。
行至沫儿面前,低声道:“再看他一眼吧!
不过,这孩子的身上被下了禁锢之术,是以……短时间里怕是都只能这么大了。
不知这禁锢之术是谁帮他下的?可能解开?”
沫儿眼神有些暗淡的看着他说道:“不能,这禁锢之术就是小姐下的。
小姐……她死了,自然也就没有人可以解开了,怕是只能等到它自动消失的那一天了。”
那人没有再多询问什么,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随后便又说道:“好,这孩子我留下了。
日后定然悉心培养,让他早日成才,也不枉报答今日姑娘被我连累丢了性命之恩情。”
沫儿笑了笑,又微不可见的看了一眼那颗大榕树,没有再说什么。
那把剑绝不可以轻易告诉任何人,这是盛之音的嘱咐。
无论是心怀不轨还是正义之士,盛之音说过,没有人能没有私心。
这把剑只会把人心中的欲望无限放大,最终无论是正义之士,还是邪恶之士,都难以逃脱它的掌控。
沫儿最终还是死在了那一天春天,冬天将将过去,还下了一场春雨。
树上稍微生了几个不怎么明显的绿芽,土地还湿润着。
她闭上眼睛的时候,嘴角是带着笑意的,她心里念叨着:“小姐,沫儿终于能够来见你了。
只是……你可莫要怪沫儿啊,沫儿真的尽力了,尽力的好好的活着了。
可是……事与愿违,沫儿也没有办法啊!”
最终,她眼角含泪,嘴角带笑的离开了,那中年剑修将沫儿埋到了那颗大榕树的边上。
不知是天意如此,还是他运气不错,在给沫儿挖坟的时候,竟然意外的挖到了那个剑盒。
他将沫儿埋了以后,便带着剑盒和孩子离开了。
后来,他在路上再次遇到了伏击,无奈之下,不得不舍弃了那个颇为累赘的剑盒,带着孩子逃了。
或许他那个时候并不知道那个剑盒里装着的到底是一把什么剑了。
或许,他若是知晓的话,应该也不会这么轻易的就将剑给舍弃了吧!
那个剑盒后来便消失了,至少那个剑修再也没见过了。
盛之音拉回自己的思绪,那个时候所发生的一切,在她死后她其实是并不知晓的。
但是后来沫儿死了,那把剑又重见了天日。
沫儿的魂魄便阴差阳错的被吸入了剑中,在她魂魄消散之前,告诉了盛之音这些事情。
是以盛之音这才有机会得知整个事情最终的来龙去脉。
但是,她打心眼里却觉得沫儿遇到的那个剑修并不是什么好人。
或许那个孩子最终还是会死在那个人的手里也说不定。
毕竟人妖之间的仇恨早已经根深蒂固,修仙的人又怎么可能容得下妖的孩子呢?
直到前段时间,楚玉珩无意中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她这才意识到,那个孩子不仅没有死,竟当真活的好好的。
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当年那个中年剑修也算是实现了他对沫儿的承诺了。
对于他来说,将那个孩子养大,还要将他抚养成材,现如今,看到楚玉珩,盛之音不得不承认,那个人的确是做到了。
此时的她打开后边的窗子,看着远处的重山叠岭,幽幽的说道:“沫儿啊,你终究还是没有白白的送命。
你怜爱的那个孩子,现如今活的还不错,你是否可以安心了?”
说完这些话,林子里忽然惊起一阵飞鸟,这是她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看到这么多活物。
这里原本没什么活物的,盛之音愣了愣,想起那只陪着她的野鸡。
她忽然笑了起来,然后看着那些逐渐远去的飞鸟笑了笑说道:“放心的离去吧!
别在这里陪我耗着了,我终究是没办法再离开这里了。
可是你却可以,你生来便不是为了我而生的。
你为了我活了一辈子,也该换一种方式,为自己活着了。”
那些飞鸟最终不见了踪影,四周围再次安静了下来。
盛之音叹了一口气,轻轻的将窗子再次关上了。
然后转身回到了榻子上,闭上眼睛,沉沉的睡了过去。
而此时沈漫等人已经立在院子里等了很长一段时间了。
他们觉得盛之音会出来寻他们的,却完全没有想到,直到天黑,也没见到盛之音的人影。
就连房间的房门,都没有要打开的意思。
青黛还是一只兔子,根本就没有办法恢复人身。
沈漫叹了一口气,然后看着楚玉珩说道:“我们怕是还要被困在这里一段时间了。”
可是你却可以,你生来便不是为了我而生的。
你为了我活了一辈子,也该换一种方式,为自己活着了。”
那些飞鸟最终不见了踪影,四周围再次安静了下来。
盛之音叹了一口气,轻轻的将窗子再次关上了。
然后转身回到了榻子上,闭上眼睛,沉沉的睡了过去。
而此时沈漫等人已经立在院子里等了很长一段时间了。
他们觉得盛之音会出来寻他们的,却完全没有想到,直到天黑,也没见到盛之音的人影。
就连房间的房门,都没有要打开的意思。
青黛还是一只兔子,根本就没有办法恢复人身。
沈漫叹了一口气,然后看着楚玉珩说道:“我们怕是还要被困在这里一段时间了。”
可是你却可以,你生来便不是为了我而生的。
你为了我活了一辈子,也该换一种方式,为自己活着了。”
那些飞鸟最终不见了踪影,四周围再次安静了下来。
盛之音叹了一口气,轻轻的将窗子再次关上了。
然后转身回到了榻子上,闭上眼睛,沉沉的睡了过去。
而此时沈漫等人已经立在院子里等了很长一段时间了。
他们觉得盛之音会出来寻他们的,却完全没有想到,直到天黑,也没见到盛之音的人影。
就连房间的房门,都没有要打开的意思。
青黛还是一只兔子,根本就没有办法恢复人身。
沈漫叹了一口气,然后看着楚玉珩说道:“我们怕是还要被困在这里一段时间了。”
可是你却可以,你生来便不是为了我而生的。
你为了我活了一辈子,也该换一种方式,为自己活着了。”
那些飞鸟最终不见了踪影,四周围再次安静了下来。
盛之音叹了一口气,轻轻的将窗子再次关上了。
然后转身回到了榻子上,闭上眼睛,沉沉的睡了过去。
而此时沈漫等人已经立在院子里等了很长一段时间了。
他们觉得盛之音会出来寻他们的,却完全没有想到,直到天黑,也没见到盛之音的人影。
就连房间的房门,都没有要打开的意思。
青黛还是一只兔子,根本就没有办法恢复人身。
沈漫叹了一口气,然后看着楚玉珩说道:“我们怕是还要被困在这里一段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