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的故事3
母亲不断的哭诉让周菊的心底生出一种反感,姐姐姐姐,母亲眼里只有姐姐,看到一年没见过的小女儿,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
可是那句拒绝的话却始终无法说出口,父母再对她不好,也让她衣食无忧地过了十几年,姐姐再不好,也是一张大床上从小一起长到大的,那个会给她偷偷留食物,会叫她起床的姐姐,她怎么可能舍得不救她?
文沫看到这里,还是感觉很欣慰的,因为刚刚办完的案子,对这些兄弟姐妹之间争父母宠爱以致心理变态的杀人案,文沫真的暂时不想再碰见,毕竟每个人都有心理承受极限,相同类型的阴暗看多了没好处。
如果你们认为周菊无私地姐妹就此合好,父母开始重视这个小女儿,然后快快乐乐生活在一起,大错特错。
周菊的内心世界确实比米玉梅要善良得多,她的身上至今为止还存在着人性的一面,而因为姐姐对她的好,这种人性得以一直保存下来,不然寝室的第四个人姜康颖很有可能就成为附带伤害了,就像李浩一样。
可是命运总也没有青睐这个可怜的女孩。就在她经过一番心理挣扎,决定以身救姐之后,却被医生拒绝了。
包括父母在内的三人中,只有周菊一人是符合移植条件的,父亲血型不合,母亲身体一直体弱多病,唯一可以移植的周菊,却也被医生否决了。
略显文弱的女医生差点被母亲摇晃得晕过去:“什么叫营养不良不适合做供体?你告诉我的,没有合适的**罗绮会死,现在有办法你却不救她,你算哪门子医生?我要换个人来救我女儿!”
“我非常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是请你先别激动......”女医生显然这种情况也见得多了,熟门熟路地开始劝。
“你倒是说说,怎样我才能不激动?躺在里面生命垂危的,是我女儿!是我十月怀胎生下、辛辛苦苦养到这么大的女儿!你不救她,还不让我找别人救她吗?”
“我是医生,救死扶伤是我的工作,能救我们肯定会救的。我们已经与其他医院打了招呼,正在想办法,如果这附近有合适的**,你女儿是第一个得到它的人,毕竟她的情况,最多只能再拖几天时间。”
“你还想上哪去寻找合适的**?这不是现成的吗?我大老远把另一个女儿叫来,为的就是救人的,你还耽误什么?时间宝贵!”
“阿姨,您别着急,石市这么大,总会有合适的,你这女儿长期营养不良,身体很弱,根本经受不住一场历时好几个小时的手术,她会死在手术台上的。”
“我不管,我不管,我要救我女儿,你们马上去安排手术!一定要救我女儿!”母亲状如疯癫,拉着女医生死活不肯松手,半点道理也听不进去。
最后那女医生恼了:“你这人,怎么做母亲的?里面那个是你亲闺女,旁边站着的这个是你捡来的吗?一个养得白白胖胖,一个饿得面黄肌瘦,现在还不管她死活要去救另外一个,你是后妈吧?”说完她使劲挣脱拉她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只留下母亲在当场歇斯底里地哭泣。
倒是父亲还理智些,刚才听着医生说的话,顺便打量了小女儿几眼,这才发现近一年的时间没见,她还真是瘦得皮包骨头,一脸菜色,再联想到这一年他们根本没给过她生活费,父亲老脸一红,很不好意思地搂着正吵闹不休的老妻到一旁坐下,轻声劝慰起来。
好在周父周母就是一般小市民,虽然一颗心疼着病弱的大女儿,这小女儿毕竟也是亲生的,不可能一点为人父母之心都没有,两人都是老脸红红,不敢抬头看小女儿一眼,只默默坐着,谁也没有说话。
奇迹终究没有出现,合适的**一直没有等到,父母亲在医院守了几天之后,周罗绮不甘心地咽下最后一口气,离开了人世。
父母哭得肝肠寸断,却只能无奈安葬了大女儿,领着小女儿回家去了。
大一暑假剩余时光,周菊过得相当好。也许是只剩下这唯一一个孩子,也许是他们也明白以前做得太过份,总之一个暑假的功夫,周菊重新胖了回来。
有些事,可以修复,有些不能。虽然父母现在对她的关心也算得上无微不至,但是周菊始终无法从内心深处与他们亲近起来。无关紧要的人,反而不能伤害到你,越是亲近的人,伤你越深。过去十来年的裂缝不是说弥补就弥补的,更何况现在周菊完全不能确定父母到底是对她怀有愧疚之心呢,还是完全把她当成姐姐的复制品,因为有的时候他们望着她时居然会叫成姐姐的名字。
家里气氛诡异,周菊又恢复到以前的生活,每天上课、做家教,虽然父母早已经给了她足够的生活费,但她还是没有放弃自己的工作,毕竟万事依靠父母的一直是姐姐而不是她。这么多年的成长经历如果说教会了她什么,那就是所有人都靠不住,她只能自己努力。
大二开学,寝室四人回来,一切如常,左诗意和梁染秋还是天天腻在一起,趾高气扬地当她们骄傲的小公主,姜康颖仍然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如果日子能一直这么过下去,也许四人能平安熬完大学时光,毕业之后分道扬镳,不适合做朋友的人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再有联系。
但是,世事难料。
女人之间起纷争,基本上可以总结为两种原因:内因和外因。所谓内因,指的是已经拥有不能改变的,比如家世相貌性格等等,所谓外因,一般情况下便是男人了。
为了朋友两肋插刀,为了异性插朋友两刀,这句话,世界通用。
所以以后当你再听到朋友之间因为一个女人或者男人而反目成仇,别觉得那离你很远。
接下来的故事,就有些俗套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