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英拿着递过来的七星剑看了半晌,说道,
“这柄剑好像是我天师道遗失百年之久的七星法剑啊!怎么会在你们裴府里?”
裴光在一旁答道,
“李道长,现在不是讨论这把剑的时候,你看这剑到底算不算是件有用的法器?此时能不能派上用场?”
“哦,那还用说,这绝对是一把顶级的法器!”
“那就不要耽误时间了,快替我二哥解蛊吧!”
见裴光催促,李玄英也不再嗦,转身回到法台之前,再次念动咒语并连续烧掉七张黄纸,随后喝了一口清水往这七星剑上一喷,剑身之上立时电光涌动。
随后李玄英快步来到裴政身前,将宝剑朝着那裴政胳膊上一指,一道闪电蜿蜒而出,迅速缠绕在裴政手臂上。那一道道切开的伤口被闪电触及之后开始噼啪作响,时间不长,除了最后面“勿忘”两个字,其他的字迹尽皆消失,伤口也都完整地贴合在一起。
看到“勿忘”两个字没有消除,李玄英也觉得有些意外,按照之前的步骤再次念动咒语催动闪电,可这“勿忘”两个字始终无法祛除。
李玄英叹了口气,说道,
“这蛊毒有多种多样,有些只能用他们五仙教自己的方式才能解除,看来这“勿忘”二字之内的蛊毒有些特别,怕是只能靠下蛊之人解除了!”
裴政从床上坐起看了看自己的手臂,问道,
“道长,那已经愈合的伤口里的虫蛊已经解除了吗?”
“是的,那些字迹已经消失,皮肤也恢复原样,以后就不会再痒了。不过那“勿忘”两个字依然存在,看样子还会有症状出现的!”
裴政用左手摸了摸右臂上仅剩的两个字,说道,
“看来这五仙教我是非去不可了,李道长,你可知道那五仙教具体座落在何处?”
“嗯,五仙教大概的位置我是知道的,应该是在中原的西南端,与吐蕃接壤之处,那里重峦叠嶂,云雾缭绕,树高林密,毒虫猛兽丛生,不是个容易进出之地啊!”
“除了我亲自去一趟难道还有其他办法可想吗?难道让我在京城等那个恶毒的女人来给我解蛊吗?她不可能来的,她当初在我手臂上种下蛊毒,就是为了逼我去见她。”
“这个,裴二公子,你与这下蛊之人有什么恩怨贫道就不知晓了,也爱莫能助。不过,刚才我仔细看过这把七星剑,确实是我天师道遗失已久的法器,不知裴公子是不是应经将这法器归还我天师道!”
“李道长,自打我记事起,这柄宝剑就一直存放在我们裴家,乃是我裴家先祖剑圣裴传下来的宝物,从未听说这把剑得自于天师道。纵然真是你们天师道的法器,估计也是当初你们天师道的前辈赠予我裴家先祖的,以我裴家在朝廷的身份和地位,恐怕没有必要为了一把剑去偷去抢,或是借剑不还吧?!”
“这个…”
李玄英听裴政如此说倒也不好反驳,裴光走上前来接着说道,
“我二哥说的没错,这把剑确实是我裴家传下来的宝物,道长你若是认为这是你们天师道的法器想收回的话,还是要拿出些让人信服的凭证才好啊,呵呵。好了,李道长,今日你替我二哥施法解蛊实在是辛苦了,中午我摆上一桌宴席,好好感谢一下你们师徒二人,来人啊,先带李道长师徒二人去休息。”
裴光从李玄英手中拿过七星剑丢给了一旁的下人,然后过来两个家丁要带着李玄英和赵归真去客房休息。李玄英无奈,只得跟着下人往客房走去,心里却一直在惦记着那把七星剑。
李玄英二人走后,杨天朗好奇地向裴光问道,
“裴三哥,这两个道士是谁啊,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呵呵,那是当然,这位李玄英李道长曾是先皇御用的炼丹师,时常给先皇敬献丹药,皇上吃了之后精神百倍,打猎、打马球从来不知疲惫。他的徒弟赵归真擅长修炼长生之术,也是先皇身边的红人,若不是刚刚登基的新皇不喜欢这些方士术士,将他们驱逐出来,我还请不到这两位高人呢。”
“哦,李玄英,赵归真。”
杨天朗在心中默念着李玄英的名字,觉得这个名字好像以前在哪里听过,但就是想不起来。这时裴政站了起来对杨天朗说道,
“杨兄弟,感谢你今天过来送药,中午就在这里一块赴宴吧。”
“哦,不了,我与这两位道长也不认识,坐在一块也没什么可聊的,反而会觉得不太自在,现在还未到中午,我把药材放在这里就先回家了。”
杨天朗婉拒了裴政和裴光的挽留,告辞出来往自己的住处走去。
刚进大院,正碰上管家王林在院里溜达,看到杨天朗回来,王林对其小声说道,
“天朗,司徒大人过来了,你可留点神,别再惹祸了,小心再把你关到地牢里。”
杨天朗闻听这个消息心中一惊,问道,
“管家,不是说司徒叔叔短时间内不会过来了吗,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哦,司徒大人是和仇士良仇大人一块过来的,可能是有要事在此商谈,你最好乖乖地回到屋中不要出来,等他们走了我再通知你。”
杨天朗闻言便轻手轻脚地往自己的屋中走去,路过那司徒空的书房之时,只听得里面传出有人说话的声音,杨天朗本想快步回屋,可是好奇心作祟,看看左右无人,便蹲在窗户下面想听听里面的人在说些什么。
只听一人说道,
“这个刘克明真是个糊涂蛋,手上既没兵权,在朝中也没有什么朋党,妄想凭着几个马球将另立新君,简直是可笑。还不如继续带着那几个马球将陪着小皇帝开心,将来得到提升的机会还有的是。现在好了,跳井自尽还要被人从井里拖出来砍头鞭尸。唉,真是惨啊!”
另一人答道,
“大人,据我猜测,刘克明应该是感觉到王守澄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已经威胁到他的地位了,所以他才迫不及待要动手弑君,再另立新君的。否则要是被王守澄把他从小皇帝身旁挤走,他刘克明的一番辛苦岂不是付之东流。”
杨天朗一听这人说话的声音就知道是司徒空,那仇士良不解地问道,
“哦?此话怎讲?”
“仇大人,那刘克明知道小皇帝喜欢打马球,为了哄小皇帝开心,一年前特意训练了一队马球将陪着小皇帝打马球,晚上则是陪着小皇帝去野外捉狐狸。每天把小皇帝伺候的是眉开眼笑,独得小皇帝的恩宠。
可那王守澄是什么人,他手握重兵、权倾朝野,岂会让刘克明将来成为自己的心腹大患。所以王守澄不断找机会将自己的人安排到那马球将中,而且还让马存亮带着一群神策军时常陪着小皇帝出去打猎。
这一来二去,刘克明在小皇帝身边的影响力越来越小,在小皇帝心中的地位正逐渐降低,刘克明正是迫于王守澄的压力,这才不得不动手弑君另立新皇,想要凭着新皇的庇护权倾朝野、一手遮天。岂料事情哪有他想得那样简单,结果不到一天的时间所有叛党皆被屠戮,刘克明只能落得个一败涂地的下场。”
”呵呵,司徒,你分析的好,所以我们不到时机成熟之时绝不能动手,否则也会落得如此结局。那杨天朗你教授的如何了?“
”回大人,这个杨天朗之前确实是有些顽劣,不过被我关了一阵子之后变得乖巧许多,我现在正让人悉心教导他读书识字以及学习一些朝廷礼法,等将来我们行动之时他也能有个世子的样子。“
”嗯,他的身份你可确认无误?“
”没错的,他身上的那块玉佩足以证明他的身份。“
”好,在我看来,你还是少让这杨天朗出去接触什么王孙公子,省得给一些有心之人知道再传到王守澄的耳朵里。王守澄此时的势力如日中天,人又狡诈多疑,若是被他探听到了我们的意图,那岂不是自取其祸。我们现在首先要做的还是想法设法该如何铲除掉王守澄的势力,其他的事情先不着急,如果这个杨天朗的身份真的惹人怀疑了,为了不暴露我们的计划先除掉他也无妨!“
杨天朗听到此话顿时心中充满了恐惧,不留神脚下一滑,后脑撞到了窗户上,那屋中的司徒空立时大喝一声,
”是谁?谁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