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的想了片刻,郑玄睁开雪亮的眼睛,淡淡的说到:“老人家,你自己回家吧,我自己到庙里去看看,也许我就不回去叨扰你们了。”说着已经往回走去,似乎那里有什么需要他马上回去解决的。
老头子貌似早知道郑玄想要做什么,一点意外都没有,摆摆手说到:“去吧,以后有空的时候就回来看看你奶奶,别见外,把这当成自己的家,有事没事回来坐坐。”
郑玄应了一声已经消失在山丘后面。快速的从人群中穿梭来到刚才的寺庙,时间已经到了日落时分,来进香赶集的人也走得差不多,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个行人还在。一个满脸肥肉的和尚在大殿8上收拾着香客进香后留下的供品。有意无意的看向一直盘坐在坐垫上的郑玄,嘴角还隐隐的还带着笑容,好象一尊常笑的弥勒佛。郑玄也一样发现这个于众不同的和尚,等所有人都走了以后郑玄还是稳坐在那里,似乎并不想离开。
庙里颂经的和尚都渐渐的少了,最后只剩下那个满脸肥肉的和尚,他也不走。来到郑玄面前坐下说:“施主,我们的小庙宇已经要关门谢客,你看你是不是也该下山,或者是就在庙里打尖,先小一宿?”
郑玄还没注意,原来时间已经到了夜深。看着笑意浓浓的和尚,他没有什么不一样的感觉,说到:“不知道师傅是不是也要回去休息了,如若不是能不能陪我在这里谈谈话,我有许多的疑问解不开,想要请教师傅。”
和尚笑得更欢,双手合十说到:“施主心里其实并没有什么想不开的,只不过是没想明白该怎么做。我不是什么得道的高僧,不过只是个给人看了一辈子寺庙的小沙弥,不过我倒是想知道你今天都听到什么,又想到什么?”
能像他这样漠视身份的僧人又怎么可能只是个看门的小沙弥,郑玄心里明白就好。说到:“我今天听到了许多人的愿望,可是他们想要的基本上就没什么难处,都非常的简单,不过似乎对他们来说却又相当的困难。为什么我们不去帮他们实现,他们的要求对我们来说根本就不难做到,甚至可以说是举手之劳,轻而易举。”
和尚一贯的笑容不减,很镇重的说到:“施主,我想你应该就是三间最近传得沸沸扬扬的邪帝郑玄了,不知道你有没有好好的总结一下你刚才听到人们的祈祷呢?也许当你真正的理解到他们的辛酸孤苦的时候,知道他们最需要什么的时候,你心中纠缠的困饶就能迎刃而解,心里也就空明了。”
出家人说的话永远都负含着蝉理,让人总是需要大费周章的去破解和理解。郑玄似乎听出了其中的奥妙,但是又还是不明白,揪跟追底的询问不是他的作风,换个问题又问:“大师既然知道我是谁,想必也知道天下现在的形势,不知道你又有什样的高见,能否告诉你对将来世界的感官,晚辈当然也会采纳一下你的建议,回去之后好好的造福人间和三界。”
和尚随意的用大袖子甩甩地上的香灰,展开手脚躺下去:“还是那句话,你心里想的是什么就是什么。我对现在三间并没有什么看法,一切都与我无关,我是方外之人,你们之间的争斗比我不会有太大的影响,不也不能洞察天机,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不过我知道将来将不在会想现在这样,人民只求安宁而不求富贵。对凡人而言平安和谐是他们最低的要求,其次他们才能想到物质上的追求,要是连生活的环境都没有他们还怎么去追求更好的生活。”
郑玄多少还是为和尚的话不解,但是又听出了什么,想了一会说到:“大师,难道现在人们的生活还饱受磨难么?据我所知现在凡间的帝王并没有做得不好,民间的粮食作物也是年年丰收,应该是衣食无忧,更别说是战事了。”
和尚一咕噜坐起来,用双手掌挡在眼睛前面,说:“奇怪,邪帝我怎么看不到你了。”把手放下来又说:“哦,原来你在这啊,刚才我怎么就没看到你了,真是的,奇怪,你该不是故意捉弄我吧,要不然我怎么刚才买看到你的?”
郑玄刚想说,你刚才用自己手档住了视线怎么能看到我呢,但是一想又似乎想到了什么,惊讶的说到:“大师是想告诉我我没看到大局!想想也是,想我们这些整天都在不见天日的地方苦修道行,的确是没到过人间体验过凡人的艰苦生活,他们有什么疾苦我们确实知道的不多。大师你是在世俗生活的人,你应该知道人们现在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境况呢?”
和尚收起了笑容,想到人间的疾苦他也笑不出来,摇头叹气:“不知所谓,你能看到多少人的事情。人间的帝王哪怕是兴兵大战也绝对比不过我们修道者的一场战斗伤亡和影响来的大,一些自执有些修为的人都会在人间装神弄鬼,经常压迫人间凡人向他们供奉上金银珠宝,名贵葯草。凡是拿不出来的不是打就是杀,比之强盗还要令人难缠,更难对付。你想想凡人拿什么来应付我们这些修真的人。”说到后来甚至是有些愤怒,为凡人抱怨。
震惊,没想到人间的最大的苦难竟然是自己这些修道者,为什么会是这样的,难道我们修道者不是应该为造福人间的么。郑玄问到:“大师,你说的话都是真的么!是什么人胆敢在凡间肆虐,危害生灵?”郑玄也有火了,从小他就听无根说,咱修道者就是应该把自己的能力来造福于人类,保卫他们的利益不受侵害,道行越高,自己对人间所应尽的义务就越大。
和尚竟然在腰间藏着一个大葫芦,拧开了漂出扑鼻的酒香,这里面装的竟然会是酒。他一个大和尚竟然还举起来就往嘴里灌,喝饱了还递来给郑玄:“喝一口吧。酒是好东西,它可以活络血气,畅通经脉,促进血液的流通,有事没事的喝点小酒对身体是绝对有好处的。能在人间作害的除了有权有势的正道门派还能有谁敢这样搜刮民脂民膏,除此之外,他们为了挑选到好的弟子,甚至为了不给小门派们招收那些资质比较差的,他们可以把所有的人都杀掉,永除后患。”
接过葫芦,郑玄大口的喝起来,喝了一口他就后悔了,这酒不是一般的酒,拉死了。喉咙火辣辣的感觉让他有快能喷火的感觉,用手往嘴巴里煽风叫嚷着:“水,快点给我水。”
和尚接回葫芦,一转身又把葫芦递给郑玄:“喝了吧,保证你会舒服很多的。”
郑玄可是不管里面是什么东西,拿过来就灌。灌完才两眼红光的盯着和尚说:“你个花和尚,你喝的是什么酒啊!你想杀我是不是,真的是辣死我啦。”
和尚也算是身手敏捷,不等郑玄过来抓他,自己就跑到一边去,说到:“邪帝,你可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你喝的可真的是好酒,只要你平心静气下来就知道它的秒处,保证你一定会感谢我滴。”说了还一脸的贱笑。
郑玄是宁可信其有啊,别看这和尚一脸横肉,长得实在是不怎么样,但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谁知道他是不是真人不露相。好,就再信你一次。压下心里的火气,静静的坐着,耳观鼻,鼻观心,马上进入忘物忘我的境界。
看到郑玄能这么快就入定,和尚也是一惊,暗道:“难怪他能有这样的成就,原来他的能力比起外面来是有过之挖不及啊,此子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师兄啊,你选择的人果然是人中龙凤啊。”
很快,郑玄就醒来。这一次他全身感觉到暖洋洋,全身的舒服,感激的说到:“多谢大师帮我打通了我堵塞的经脉,要是靠我自己慢慢摸,估计还要老一阵子才行,这样一来我就可以省下好多功夫了。大师,刚才我听见你说话了,好象还和我有关,你说什么了?”
和尚伤感的说到:“你都听到了。好吧,我也没有好对你隐瞒的,我是无根的师弟,我叫无常,其实我只不过是帮我师兄做了一些师兄生前没做完的事情而已。人间确实需要有你这样一个人来平息多年来的纷争。”
郑玄又是一惊,他从来没听无根说过他还有这么一位师弟,更何况他还说是为无根做事,无根不是早就已经死了吗?难道他还活着,郑玄激动得不能自己,抓住无常的双肩问到:“无根他还活着么!为什么他不来找我?你是怎么找到他的。”
摇头,和尚令人费解的摇头,说:“不,师兄早就圆寂了。不过他的精神却永远的活在我的心里,他想让你去维护世界和平的事情是他死前就告知我的。你一定要努力完成他的遗愿,否则你就对不起他的栽培。”说着说着怎么就泪流满面了。
汗,看着这个一个半老的人在自己面前哭还真不是种好受的滋味,郑玄都看不下去,打搅到:“好了,你就别哭了,这么大个人了还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别说我不想为人间做点事情,关键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我来这里也是为这个原因,我想从民间凡人的想法里知道下一步,甚至的以后该怎么做。你知道我该怎么做么?”
被郑玄这么个年轻人批评,和尚自己感觉到自己很没面子,擦干眼泪咆哮到:“我就是难过,就是想哭怎么着,碍着你了,人家都是伤心才哭的。为我师兄的死不值,为天下人民指望你这样没主见的人不值,要是我是真命天子,我早就大干一番了。你多犹豫一天,天下就多受一天的罪,你就是罪过的源头,是你让世界上的人都为你而受罪,受苦。”
自己努力的想为人间谋福利,却被戴上罪恶源头的罪名,郑玄也恼火,大声的喊到:“我也想早点给人间,乃至是三间一个安宁啊,可是总不能让我杀完所有的修真吧。”
出乎意料的,和尚不假思索马上说到:“为什么不行!”
郑玄被说得一滞,对啊,为什么不行,杀完了所有为非作歹的修真不就能还人间一个宁静的环境了么。一个大胆的想法在郑玄的心中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