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郑玄坚定的眼神,暗夜终于还是说出了想要把他隐藏在内心中的秘密:“冷霜儿小妹有了你的孩子。”
这轻轻的声音却给郑玄青天霹雳,没想到自己一个浪子竟然有了孩子。这是惊喜,郑玄放开了暗夜,无力的问到:“孩子怎么样了?”他不敢想,一个刚出生的孩子在战乱中还能不能生还。所以他用手把耳朵堵住,大喊:“你不要告诉我了,我怕~”
雨倩跟着郑玄走南闯北,何时看到过郑玄有这么脆弱的时候,这也难怪,谁让郑玄这几天听到太多的厄运,严茵的遭遇,现在又到鬼门的灭亡,那一件事情不让他的心里受到打击。轻轻把人拥入怀抱,像一个慈母一样呵护这个受伤的人,说到:“哭吧,这样你会好过点。”
郑玄也是人,他也会伤心,但是他却不会流泪,他的泪水在亲人离他而去的时候就已经流干了。感觉到雨倩给的爱护就已经足够了,坚强如他怎么能在一个女人的怀抱里伤心,想开了,什么事情都必须要去面对,深呼吸站在暗夜的面前:“暗夜大哥,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我~我听着。”
暗夜其他一直都还爱着冷霜儿,但是看到冷霜儿嫁给郑玄时的幸福微笑,他决定退到一边,好好的守护着她就足够了。鬼门被突如其来的毁灭时冷霜儿把孩子交给了自己,让他带着孩子离开等郑玄来抚养。带着孩子逃跑回鬼门马上就沦陷了,人都死了。孩子还在襁褓中天真的对着自己笑,暗夜真的想自己把当成自己的孩子来抚养,这是鬼门的骨肉,也是鬼门的将来。可是自己始终不是孩子的父亲,所以看到郑玄来的时候他没想过要把孩子给他,甚至是不想让郑玄知道孩子的存在。君子不夺人所爱,暗夜知道郑玄也爱着冷霜儿和他们两的孩子,所以还是说出了孩子的事情。
再三的犹豫后还是说出了令所有关心郑玄的人高兴的话:“孩子还活着,活得很好,不过我不希望你带走他,你不可能照护好他,你根本没有做孩子父亲的资本。自他出生起,你就不知道他是你是骨肉,你是孩子。你是个有大抱负的人,决定不会全心全意的照护孩子,孩子跟着你也不安全!”
“跟着你就安全么?你的本事有我高,号召力有我强,你能给孩子什么,长大后你又该怎么跟他说起他的身世,说他的父亲就是你,一个半人半鬼的人么。他会怎么想,他的自尊何在,你想要他跟着你一起受苦受累么?”郑玄说的话有些狠了,这样多伤人的自尊,可是他不能把自己的孩子给别人,因为那是自己的孩子,血浓于水,那份割不开的情感。
郑玄说到了暗夜的痛处,自己确实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没身份没地位,不能给孩子一个美好的成长,和一片光明的未来之路。郑玄是堂堂的邪帝,手下弟子成千上万,孩子想要什么只要一句话就有无数的人为他去努力,讨好他。跟着自己什么都没有,过着有今天没明天的可日子,这就是自己想给孩子的幸福么,他愿意过这种生活么?不会,一定不会的,谁都想自己有和好的背景,生活在无忧无虑的世界里。爱他,不一定非要得到他,给他最好的,不也是爱他的表现么。暗夜在嘲笑自己,原本还以来只有自己才能给孩子一个好的未来,原来一切都是自己在欺骗自己,除了一点点的关爱自己什么也给不了。让郑玄,他的父亲带着,也许孩子得不到父爱,但是至少比留在自己身边要好得太多。转头走去,不甘的话语:“跟我来吧,我这一生完全算是败给你了。我爱的女人爱上你,到最后连孩子还是让你抢回去了,也许你注定了就是我的克星。天命如此,我也不好违背天意。”
郑玄跟在身后,看着暗夜的身影,总觉得这个人老得好快。想想这一切都是为了冷霜儿和孩子,这不也是为了自己么?刚才还这样说人家,心里实在过意不去,轻声的:“暗夜大哥,对不起,我刚才骂了你。还有,谢谢你帮我照护了冷霜儿和孩子。”
也许是没想到过郑玄会向自己道歉,也可能是根本没想过需要有人向自己道歉,听到郑玄的话说暗夜的身子不由得一震。在没人看到的情况下一路走一路偷偷的掉眼泪,自己的一生竟然都是为别人活着,想想都觉得可悲,但这也是自己心甘情愿的付出,没想到还有人惦记着自己这点,所以他哭了。
一路上尽量避开巡逻兵的视线,东拐西转好久,暗夜才把大家带到一个阴暗的角落里。一间杂货房里,堆积着发霉发臭的垃圾,老鼠小强等等喜欢垃圾的动物不时穿梭其中。就连郑玄这些人都忍不住捏住鼻子,看暗夜的样子不像在开玩笑,难不成孩子真的就在这里。郑玄心里着急啊,要是孩子就住这种环境里那还不得把人给弄坏了!彼不得会不会引来敌人的注意,放开嗓门就喊:“孩子,爹来找你了,你听到了么,听到快回答我。”房间不大,只是杂货太多,竟然没看到有人的影子,郑玄才想到喊话,只要有一点小小的回音,他也能把人找出来。他纺以后在也不会让孩子落到这种邋遢的环境里。
可惜除了几声老鼠的叫声和木头掉落时的响声,其他的什么也没有。看不到,听不到声音,莫非连孩子都出事了?要不怎么小小的房间里都看不到人。郑玄不相信,向暗夜投去疑问的眼光。
暗夜用不找多说,带着人走进了杂货里,巧妙的在上面使出一个小型的辨别术。稻草分开,一个仅能一个人通过的小道出现在眼前,暗夜不说话,径直走在前面,其他人也跟了上去。
杂货房后面竟然别有洞天,走过一条通道之后,又出现一间房子,一样的破旧,但是却多了一分干净。郑玄第一个跑过去推开房门,一个小孩子四肢撑在地上,在铺得整齐的草堆里爬着。看到有人来了,对着人就是一个天使般迷人的笑脸,嘴角上挂着口水,鼻子里隐约还有点点的鼻涕。圆滑,红彤彤的脸蛋格外惹人喜爱。雨倩看到小孩就小跑过去抱起来,抓着向大家挥,好象要带着小表和大家打招呼。
雨倩长得亭亭玉立的,脸蛋也是讨人喜欢的类型,应该说小孩子不会不喜欢才对,可是小孩子刚到她怀里的时候一瞪眼,突然就大哭起来。害得雨倩抱着人不知所措的看着大伙,疑问“我怎么了我?”
其实雨倩没作错什么,暗夜看着大哭的小孩赶紧接过来抱住。果然他才一抱小孩就停止哭泣,难道这小孩还怕生么?把人哄得笑起来后暗夜才给大家说了有关孩子的奇特:“这孩子出生的时候天边有祥光普照,后来请人来算过命,说是金仙转世历练,此生必定多番坎坷,但是注定了一生不凡。他现在就具有独特的天眼,任何的妖魔鬼怪都会自动在眼里显形。我想这位姑娘应该不是人吧,尽避妖气隐藏得很好,可惜还是瞒不过孩子的天眼神通。”
原来是因为自己不是真人,难怪见到自己就哭个没玩,竟是怕自己的样子。雨倩也是调皮,对着小家伙就拉开自己的嘴脸扮成一个大鬼脸,逗逗这小家伙。结果让雨倩失败了,看到一张鬼脸,小孩子竟然灿烂的笑了。笑脸刹是可爱,雨倩赶紧拉着夜明殇的手臂摇晃,撒娇:“我不管,我以后也要有一个这样可爱的孩子。”
出于对雨倩的溺爱,夜明殇是有求必应的,但是要孩子这事情还真不是他一个人能说了算的。只能笑笑,用手指刮刮雨倩小巧的鼻子说:“好,今晚我们一起努力。”大家都是明白人,一听就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事情,会心的笑出来,搞得雨倩像个犯错的小孩子一样,害羞的把头深深的埋在夜明殇的怀里。
郑玄从孩子的眼睛里看到了似曾相识的神情,确定这就是自己的孩子。双眼迷离的看着孩子,张开臂膀用企求的语气说:“暗夜,把孩子给我抱抱。”
孩子现在还是自己的,下一刻给了郑玄就不是了,他是郑玄的亲骨肉。虽然很不舍,但是还是面对了现实。最后看一眼孩子,在额头上亲一口,把孩子送了出去。谁让他看到了郑玄双眼里的真情,实在不忍心不让他们父子团员啊。
抱着孩子郑玄百感交际,他都没想到过自己还能抱着自己的孩子,这是自己的孩子。举起孩子,要好好的看看他长得怎么样。突然间一个幼嫩的童声喊到:“爹~爹~”虽然声音不是很真,很清楚,但是真真切切的,孩子喊了一声“爹爹。”郑玄激动啊,多少年前就流干的眼泪,今天终于又有了。他喜极而泣,流下了一滴真情的眼泪。
带着哭声,暗夜不甘的声音响起:“郑玄,为什么什么都是你的。我教了孩子两年了,他都没叫过我一声爹,没想到才见到你他就会见爹了。天意弄人,是你的就是你的,别人真的抢不走。我希望你好好对他,不要把他丢到一边去,保护好他,不要让有受一点点的伤害。”
“叔叔。”孩子又喊了一句,这一次他是对着暗夜喊的。暗夜又哭了,不知道今天他哭了多少起,流过多少次眼泪,每一次他都是真的高兴啊。两年了,孩子都没叫过他一声叔叔,今天总算是叫了,暗夜高兴,激动啊。
雨倩也跑过来对着小孩子说:“小朋友,来叫一声姐姐。”
小孩叫了,不过却不是叫姐姐,幼嫩的喊到:“阿姨。”
尽避喊的老了点没,但是雨倩很高兴了。问到:“这么可爱的孩子,他叫什么名字啊?”
提起孩子的名字,暗夜的脸色一沉又恢复了常态:“他叫郑慈世,寓意以慈悲感化世界。可是他才到来没多久,世界上的暴乱就带走了他的家人,真是天道不公啊。”
这时候很不和谐的一个声音从外面传来:“什么慈悲感化世界,今天我就让他灰飞湮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