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隐隐觉得凉笙有话要说,要不然好端端的请她喝什么咖啡?心里虽然忐忑,但她还是点了点头,跟在凉笙后面去了一家咖啡店。
坐下后,凉笙说:“这家的华夫饼挺好吃,要点一份吗?”
其实容格格早上刚吃过,这会儿并不饿,但如果说不想吃,她怕尴尬,更怕担心的那一刻提早到来。
思及此,她点点头,说:“好啊,来一份吧。”
等待上餐的时候,容格格抬头看向对面西装笔挺的男人,他深邃立体的五官在柔和的淡黄色微光下如此英俊好看,让她移不开眼。
这个时候让她有种错觉,他和她就像是再普通不过的情侣,坐在极有情调的小店里喝咖啡,增进感情。
如果可以一直这样下去,该多好……
“容氏在云海的分部已经基本步入正轨,所以,我过段时间可能会回南城帮你父亲。”凉笙忽然开口,目光望向窗外,一会儿后才看向她,目光平静:“你想开工作室的事情,我可以帮忙跟夫人说一声。”
“你要回南城?”消息来得太突然,容格格有些难以消化。
“嗯。”他轻应了一声。
沉默间,满满一盘摆放得极其精致的华夫饼和两杯香气四溢的咖啡被送来了,他用刀叉将盘子里的华夫饼切碎成一个个的小块,然后体贴地往她跟前轻推了过去,说:“来,尝一尝吧。”
她默了默,用叉子叉了一块吃进嘴里,眼眶不知何时有些酸热。
“怎么样,味道不错吧?是很正宗的意大利华夫饼口味。”凉笙仿佛没有察觉她的异样,兀自说着话。
而容格格嚼着嘴里的东西,却是如同嚼蜡。
他这是什么意思?是以他不久将离开南城的借口,提醒她该把心思投入到工作室,而不是放在他身上吗?暗示她不要对他抱有任何希望,是这个意思吗?
好不容易将嘴里的那块华夫饼咽了下去,她放下刀叉,抬头问道:“凉笙,你是在躲我吧?又像两年前那样,为了躲我所以逃去国外?”
凉笙手里的动作一顿,数秒后,才抬眸看向她:“我没有躲你。”
容格格忿忿地瞪着他。
就是这个态度,这种死也不承认的态度,叫容格格彻底恼怒起来,她紧紧地盯着凉笙,直白地说:“凉笙,你拽什么拽?我不就是喜欢你嘛,喜欢一个人也有错?你犯得着像是躲洪水猛兽一样躲我吗?”
几乎是吼完了这句话,她眼眶里的酸热已是忍不住溢出来。
容格格气咻咻地抬手去擦,心里却是气恼自己的:她可是容氏集团的三小姐,怎么能为了一个不喜欢她的男人哭得稀里哗啦的呢?
见她哭了,凉笙自然是有些慌,但仍然忍住没有动,心里揪得紧。
容格格好不容易忍不住泪意,抬头盯着他,冷不丁问:“你说,你没有躲我?”
凉笙点头:“……嗯。”
“没有躲我,就表示并不反感我了?”
凉笙愣住了,她这是什么逻辑?
抿了抿薄唇,他斟字酌句地说:“三小姐,你要明白,我和你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
容格格厌烦地摆摆手,说:“我不管这么多,凉笙,我只问你一句话,你喜不喜欢我?”
凉笙直盯着她的脸,她纤长的眼睫毛上海沾染着湿漉漉的泪珠儿,让人心生怜悯,但偏偏她脸上的表情却是倔犟的,尤其是那双黑白大眼睛,里面闪烁着的某种东西,叫凉笙心头微微一紧。
良久,他心狠地说:“不好意思,我对你没兴趣。”
容格格心口一抽,却是不怒反笑,“既然这样,那我也没什么好怕的了。”她说着,就起身牵起他的胳膊,“我们走吧。”
“去哪儿?”凉笙愣了下,猛拽住她的皓腕。
她回头挑了挑眉,依然带着泪珠儿的眼尾微微上挑,“你不是对我不感兴趣吗?那好,跟我去做一个实验。”
“做什么实验……”
容格格懒得解释,直接拽住他的手腕就朝车库里走,凉笙本想甩开她的,隐约觉察出这个女人脑子里正在想些疯狂的事情,但顾虑着她才刚刚病好,就任由她拽住自己。
两人来到车库,容格格径直钻入驾驶座里,并回头示意他坐到副驾驶座上。
凉笙见状,微微蹙眉,久久地凝视她,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半晌后才一言不发地坐进去。容格格瞥了他一眼,继而发动了引擎。
大切行驶在暮色下的马路上,车窗外的路灯飞速倒退。
半个小时后,凉笙发觉车子驶入高速公路,终于忍不住出声制止了:“容格格,你马上停车!”
“呵——”容格格笑了起来。
时隔已久,他终于叫她的名字了。
“你不问问我带你去哪里,就要我停车?再说了,这里可是高速路,停车的话是十分危险的。”她转头看向他,口吻是把凉笙给吃得死死的。
凉笙蹙眉,高速路上停车确实危险,他只好抿起唇,眼看着容格格将车驶向未知的地方。
大约又过了二十多分钟,车子终于下了高速,驶入一个风景不错的度假酒店。
下了车,凉笙抬头看了看四周,皱眉问道:“你带我到这里来做什么?”
她盯着他微微弯着唇,目光平静,却又凭生几分媚态,这样的她竟让凉笙心头有些不安起来。
他撇开脸,抬脚往酒店门口走,但没走几步就听见容格格说:“我要你跟我待一个晚上,如果我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我就相信你对我不感兴趣。”
往前的步伐硬生生顿住,凉笙倏然回头。
他强压制住心头的汹涌澎湃,声音冷若冰霜:“容格格,你简直是疯了!懒得理你!”
凉笙撂下话后,就转身往驾驶座走回去,却被容格格从身后抱住:“凉笙,你不许走!如果你现在走了,我就去告诉我爸妈,我喜欢你!”
疯了,简直是疯了!
凉笙气得咬牙,恨不得将她摇醒或是扇她两耳光,要不然就是干脆狠心地将她丢下……可他做不到,两只脚像是灌满了铅,怎么挪都挪不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