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根金色的粗毛任图影自然认得,正是大金变成本体后的毛。
为何自己一出现这两根金毛就像是受到感应一样飘了出来……
这只能明大金是故意而为,他是想留下什么信息线索?
只是任图影观察了很久,现这就是两根金毛,里面没有残留任何气息,也没有其它特殊的地方,根本看不出什么来。
任图影觉得挺操蛋,心想这大金何时也变得这么深奥有内涵了。
他知道大金并不擅长用神识,所以自然不可能在金毛里边留下神识讯息,至于灵力,那就更不可能了,大金修炼的是妖族的斗气。
那这两根金毛究竟是什么意思?大金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任图影问剑货,剑货也不知,只是道:“相信大金定是知道从跟他一起长大的你能明白他想要表达的意思,所以才会留下这两根金毛。”
任图影:“你这的是废话。”
“那么,你究竟了解他多少?”
“我究竟了解他多少……”任图影心中默念,忽然笑了起来,“我明白了,越单纯耿直的人,越深奥。”
剑货不解:“难道你这么快就明白了?”
任图影:“其实这就是两根毛,表达的意思很简单,只有一个字——直。”
金毛确实很直,就像是两根钢针,更像是大金的性格——直!
任图影还记得他看过的魔域地图,从古蓝战场直接穿过魔域,就是妖域。
直接去了妖域,这就是大金想表达的意思。
任图影收起金毛,迈步朝前走去。
有雯天给的院长法令,这一路,自是畅通无阻。
……
因为这里四面环山,所以这里很早就被叫作靠山村。
在靠山村后面有一片树林,树林中有一块很大的石头,凸出树林,比有些树都还要高。此时白菟背着一个背篓,安静的坐在石头上呆。
一眼望去,一山接着一山,连绵不断,根本没有尽头,不知道等的那个人要何时才能翻山越岭到来。
白菟看上去比以往消瘦了很多,精神不振,面容憔悴,整个看上去孱弱不堪。
她穿的衣服被抢走,只有一件破烂的布衣;她的饰也被抢走,一头秀随意的用根皮筋扎着,似乎已经有好久没洗,上面有很多油污。
她住的房间早已被收回,她被赶到了牛棚里住。
每天她能休息的时间很少,早上起来要去山上隔猪草放牛,中午回来还要洗衣服扫地,饿了就只能吃那户人家吃剩的饭菜,到了晚上,她还要去溪边数鸭子,有时候鸭子被附近山林里的野兽叼走一只,她还要挨打,被认为鸭子是她偷吃的。
村里的孩儿都喜欢欺负她,用石头丢她、用弹弓打她,还骂她是个野姑娘,是山上的熊瞎子叼到村里来的姑娘。
白菟本以为自己可以安安心心的生活在这个村里,直到师父来接自己回家。
可是当师父走后,没一个月,那户收留她的人家就都变了脸。
当初她师父留在这里的钱,全被那户人家的女主人拿去供她儿子到镇上读书,还把房子给重新装修了一遍,一家人都过上了更好的日子。
……
白菟掀起袖子,看着手腕上那一道道红痕,眼中溢出晶莹,委屈的想哭。
“师父,菟好想你,快来救菟。”
“这里的人都很坏,每天骂菟,还打菟,菟不想住在这里。”
“师父,你在哪里啊?”
“为什么你还不来接菟?”
“……”
“白菟,你个死丫头,快给老娘滚回来!昨天的鸭子怎得又少了一只!是不是被你偷吃了?!”树林外边,传来那个中年女人的怒骂声。
“真是个贱骨头,看老娘今天不把你的嘴撕烂!”
“你个病秧子,别想把你的病传染给我们,要不是你那个师父留了一笔钱,老娘早把你赶出去!”
“还愣着干什么,快滚回来!”
白菟颤颤巍巍的出了树林,脸上满是害怕,因为她知道马上又要挨打。
她的身体已经一天不如一天,也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吃东西,连站起来都十分吃力。
“我没有偷吃。”白菟抬头看着中年妇女,目光很弱,却也很坚定,眼里隐隐有泪花。
没有就是没有。
“实话,到底有没有偷吃?!”
“我没有。”
有的时候,弱者口中的实话在强势者看来并不是实话,而是假话,只有符合强势者心意的话,才是实话。
中年妇女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白菟脸上,啪的一声清响,将她打倒在地,旋即又从旁边拖来扫帚狠狠的挥打,各种难听的脏话不断从口中冒出。
尽管白菟口鼻来血,委屈的哭了出来,她也没有半心软。
村里的其他人见了都觉得这姑娘挺可怜,但又确实不敢招惹那个中年妇女,因为她可是村里出了名的泼妇。
白菟遍体鳞伤的爬回了牛棚,用那块很脏的抹布将身上的血污心的擦掉,然后强行咽下溢到喉间的鲜血,身躯缩在草堆里颤抖。
从前天开始,她体内的毒咒就开始不受控制的散,再如何也压制不了,已经侵入五脏六腑。
“再过不久,我就应该会死了吧,师父……你还会来接菟吗?”白菟躺在枯草堆上,目光迷茫的看着上方,不知何时眼皮已经很沉重,再也不想睁开。
“也好,就睡一觉,再也不醒来,或许梦中我会遇到师父。”
这时一块石头飞来砸在了她的头上,将她砸醒。
中年妇女站在牛棚外,双手叉腰,“别给我装死,老娘时候受的苦可比你强多了,还不照样挺了过来,女孩子天生就要受苦,别以为你还是什么大姐,在老娘这里,行不通!”
她指着村后树林,“快去山上给我采一筐蘑菇回来,不然打死你!”
随后中年妇女兴高采烈的转身离去,像是有什么令她高兴的事,也觉得这牛棚挺脏,一刻也不想待下去。
一个邻居路过,恰好撞见中年妇女,忍不住问道:“是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
中年妇女抬头挺胸,自豪的道:“我儿子今天要到家了,你不知道,他在学堂的成绩可好了,将来一定成大器,到时候准带着咱们全村家致富!”
邻居感慨道:“要不是菟的师父留下的那笔钱,你能让你儿子去镇上读书?现在你这样对待菟,要是他师父知道,肯定不会放过你们。”
闻言中年妇女愣了愣,这件事她不是没想过,只是……
片刻后,她笑道:“你还不知道吧,这丫头一身都是病,你以为她师父真的会来接她?白了,她师父就是嫌弃她这个病秧子,怕麻烦,所以才留下一笔钱把她丢在这里让她自生自灭。唉,现在这人心啊,当真是险恶黑暗,我算是看透了。”
那邻居没有再什么,大概觉得事实正是中年妇女的这样,摇头叹息几声便匆忙的离去,因为他还有他自己的事要做,他得去山上砍柴,总不能在这里一直跟别人聊天。他明白一个道理,砍柴的跟放牛的聊天,人家的牛吃饱了,可自己的柴呢。
人家的事,终究是人家的事。
白菟显然也听到了刚刚中年妇女和那位邻居的对话,伤心的哭了起来,拿着竹筐摇摇晃晃的向后山走去。
“师父,你真的不要菟了吗?”
……(未完待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