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你不要过分!”沈澈一边与李绮堂打着,一边喝骂,“你居然敢抢爷的女人!之前排行你仗着比我大一个时辰,我叫你声三哥,倒也罢了,今天说什么也不允许!”
“哼哼。”李绮堂冷笑着,手脚也没闲着,一时间,两个人在国公府上下腾挪,把冲出去的钟意都看呆了。
“住手!”紫烟冲过去大喊道。
钟意虽然也呆了,但却笑了。对紫烟说,“让他们打,沈澈要是打不过李大人,那也没资格做我的夫君!”
这话让沈澈听到了,一时间手里的乌金扇舞得密不透风,刷刷朝李绮堂攻去。李绮堂也不是等闲之辈,刷的将腰间软剑拔出来,与沈澈对攻,两人难解难分。
两人打啊打啊……
“姑娘,给,这是刚泡好的茶,还有点心也准备好了。”紫烟给已经坐在门口托腮看的钟意准备了椅子,又准备了茶水和点心。
“哎,你猜谁能赢啊?银蝶嗑着瓜子蹬着门槛在跟静容闲聊。
“当然我家公子了!看他把李大人逼得节节败退!”静容说道。
“那咱们打赌?我赌李大人!”银蝶挽着袖子就叫起来,“我出一百个大钱!”
静容也有了兴致,“我也出一百个!”
“我出十两!”钟意忽然说道,“赌沈澈!”
正好此时有围观人群聚集在郡主府,钟意立刻叫银蝶做起赌庄来!
“两大贵公子为情展开厮杀!下注啦下注啦!”钟意起劲地吆喝。
这女人……
沈澈微微偏头看向钟意,不担心我的安危吗?
“老四,你还敢看!”李绮堂的软剑唰唰朝沈澈攻去,沈澈不敢分神,立刻迎了上去。
……
“姑娘,姑娘,天都要黑了……你都睡着好久了。”紫烟推钟意。
“啊……”钟意昏昏欲睡地睁开眼睛,发现沈澈和李绮堂居然还在打……
“有完没完了啊。”银蝶和静容也托着腮,无精打采地看着。
倒是那些下了注的人,都聚精会神地看着两人打架,还有叫好声不时传来,就好像是戏台子一样。
“别闹了!!”一声怒吼打断了叫好的人群,李绮堂一看,忽然收势,跳出战圈。沈澈正要攻过去,却看清声音的主人,也只得收了手。
“成何体统!”声音的主人宽袍大袖,穿着官服,好像刚从朝堂里出来,直奔李绮堂而去。
李绮堂收剑,弯腰行礼,“父亲大人。”
原来来人是李阁老,李绮堂的老爹。
“老四,老三胡闹,你也跟着他胡闹!”李阁老又看了沈澈,沉着脸喝道,但钟意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大叔是一脸喜庆,那怒意是怎么也藏不住的啊。
沈澈笑道:“小侄知错。”
李绮堂这时候说道:“孩儿怎的是胡闹?有钟意的女子,自然要去争取!”
这话一语双关,说得钟意也微微脸红起来。
“放肆,怎可直呼郡主闺名?”李阁老向钟意行礼,“臣见过郡主。”
钟意连忙回礼,“李大人快快请起,小女子不敢当。”
李阁老看着钟意说道:“看来宫里的嬷嬷教的功课并不好,这会儿郡主该称呼为本宫了。”
本宫……
钟意吐了吐舌头,就在半个月之前,她还是个布衣,最大的成绩是有一家酒楼呢!
“本宫不敢,李大人国之栋梁,怎可对本宫如此谦恭。”钟意客气地说道。
李阁老赞许地点了点头,又回头对李绮堂说:“你这小子,实在顽皮,先前你不也说过沈四是喜欢上郡主的,你又跑来作乱,正逢皇帝陛下指婚……”
话还没说完,沈澈就连忙打断李阁老的话,问道:“什么!指婚,那郡主是指给了谁!”
李阁老笑眯眯说:“所以我才赶来让你们不要胡闹,这会儿,圣旨估计都要来了。”
话刚说完,就传来“圣旨到”的声音,果然是从宫里出来传旨的太监。
一群人呼啦啦跪好,钟意作为皇亲国戚,接了旨。
还好还好,皇帝并没有来个反转,钟意这次,是明明白白,被指给了沈澈。
有这一道天家旨意,任何阻拦,都消失无形了。
接来的日子过得像走马灯一般快,等钟意发现自己已经嫁入国公府,成了沈澈的妻子,澈二奶奶的时候,已经是小半年过去了。
托她和安郡主封号的福,她并不用在公婆前立规矩,也不用像吴氏那样晨昏定省,还要去伺候婆婆,她什么都不用干,沈澈每天都早早回来,两个人厮缠在一起,真是春宵时刻,说不尽风月无边。
外边的事情都不用管了。钟意虽然没有什么嫁妆,可是沈澈把白鹤楼放到了她名下,光这一间酒楼一年的盈利,就赶得上吴氏的所有嫁妆了,更何况她是皇帝亲封的郡主,国公府上下都对她尊敬无比。
后来李绮堂来国公府做客,才笑着说当时他找沈澈比武,只是激他,试探沈澈对钟意的情谊。
“我看他对你不错,我就放心了。”李绮堂笑着对钟意说,“不然你可以考虑考虑我,我还没有成亲。”
“李三!”沈澈怒道,拿着筷子就向李绮堂捣去。
李绮堂敏捷地接住,两人又像半大孩子似的,闹在一起。
至于那巨澜会,找钟意加入过,钟意以已经成亲不方便为由,拒绝了。后来才从沈澈那里知道,巨澜会的会长,居然是恭亲王的人,而那王陆直,其实也是恭亲王的人!
可怜王陆明算计一生,却没想到他亲哥哥也是恭亲王的人,一早就把他排除在外了,难怪在当日会不保他。
皇上不出手则以,一出手就是雷霆手段,包围恭亲王府,逼得恭亲王夫妻自缢而亡、王府整个二百口人流放的流放,发配的发配,女眷充入官奴营妓。
恭亲王一倒,王陆直一个商人,虽然有钱,却没有权势,很快就因为一些政策上的查封,被夺走了全部家产。
此时沈澈正好提出重查当年林府纵火案,告倒了王陆直,就连王妙娘,也难逃罪责。
王妙娘本就有病,王家经此大难,自己一蹶不振,不几天就一命呜呼了。
至此,在京城显赫十几年的王家,彻底覆灭。
又过一年,钟意就给沈澈生了一个女儿,长得玉雪粉团一般,非常可爱,这一年冬,沈栀嫁了出去,对方是锦乡侯的庶子史赞,和沈栀也十分般配,夫妻时常到国公府走动,与沈澈钟意关系良好。
转过年来,又是一年春天,钟意有了身子,正歪在榻上吃紫烟做的点心,由沈澈做主,紫烟被许给了静容,两人也是于上一年年底成了亲,紫烟现在是妇人打扮了,仍然照顾钟意。
而银蝶则摇摆不定,不知道是要嫁给安杰还是阿六,钟意笑她再挑下去就成老姑娘了,银蝶嘴一撇,说道:“那又怎样,难不成姑娘不要我了?”
主仆几个正在作乐,赶上沈澈回来,他如今是皇帝面前的御前侍卫,比平时忙了很多,但再怎么忙,沈澈也是要抽时间陪陪钟意的。
今天中午天光正好,沈澈走到钟意面前,也不说话,上去就抱住钟意要摸肚子,紫烟和银蝶会意,连忙指挥着丫鬟婆子们都退下了。
“你这胎,肯定是男孩。”沈澈笑着说道。
钟意翻翻白眼,“要是女孩呢?”
沈澈笑道:“我也喜欢。”又说道,“你多生几个,女孩四个,男孩四个。”
钟意撅起嘴,“我是猪吗?”
沈澈搂了搂钟意,笑道,“怎么,你不肯给我生孩子吗?”
钟意笑道,“肯倒是肯的,只是不想生那么多嘛……”
两个人的声音低了下去,伴着这春光,越发显得幸福知足。
而国公府园子里的桃花,开得正好。
(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