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疯子面红耳赤,伸手拽着老肥鲶鱼的一腿,嘿嘿笑道:“你还不快去给我做些美食,我要等我宝贝弟子回来,一起品尝。”
李水山没有理会,走了出去,双目中萦绕着日光的温和,感应后方的三把缩小的小剑却始终没有动静,微微叹气,伸手扣住那把桃木剑,想要看是否能够带着他飞去春峰。
桃木剑握在手中之后,无论怎么摆弄,顶多亮起符文印痕,却无其他异样,收回自动贴合到了后背,转头看向老疯子。他悄咪咪的站在门前,盯着那两个兽类,哀求的看着李水山,开口道:“你们做了什么坏事?”
老疯子咳嗽了一声,替他们回答:“我堂堂风流倜傥之人,竟然被这两个小兽挖了墙角,看看,我的大萝卜都一空,气得我牙痒痒。”
李水山哦了一声,面色平静的问道:“我该如何飞去春峰?”
老疯子一拍脑袋,故作深沉的说道:“这大事怎么忘了?你用意念感受蓝袍,其内有一道‘腾飞云雾’之术,这可是为师花费大心思做的,嘿嘿,上天遁地无所不能。”
李水山闭上了眼睛,眼眉微皱,脑中浮现一个蓝色衣袍飘然的场景,其内无人穿,袖子长约数寸,衣领上还有石塔印痕,鬼物的红双目清晰铭刻。正当质疑,下一刻被紧推而入,衣袍廓然映入瞳孔。
其内的线软细笔挺,无数线条敏捷,如倒土而下,眼花缭乱,三块石头上坐着一人,这人怅然若失,却有着一副飘逸的尊荣,右手静放身前,拇指食指中指扣紧掐诀,无名指小指靠后并列,口中喃喃何语。随后整片石塔印记鲜明,露出一双精致的鬼眼,意味深长的看着李水山的双目,吼了一声。
而后,李水山腾飞而起,还没等到思考飞奔何处,便离开了藏峰,老疯子哈哈大笑,随即带着面容,咬牙说道:“宝贝弟子,怕是有些质疑我这个师尊。让你见识一下独属藏峰手法的蓝袍,上飞天下遁地,左手剑右手一片山海,其内还有收藏宝贝的妙处,都是开发出来的,自己慢慢理会吧!”
“去了春峰,多看看美女,饱饱眼福,啧啧。”
接着,石塔内又传出凄惨的叫声。
蓝袍其上萦绕的小鬼双目,吸食周围的灵力运转,呈现三环绕柱,脑中那尊荣的老者看着颇有风采,却当转头之时,露出一个猥琐的脸容,眉宇微挑。这恰老疯子坐于石塔上赏月明净,心态平和,却惊起波澜斜月入水,吓的李水山瞬间恢复而出,一滴冷汗冒出。
云雾遮蔽,对于此时的瑞兽飞奔而来,追随蓝袍尾,一口叮咬,呼呼的风吹到了很远的地方。目标定格在了春峰,并不需人力操纵,一当回想一脸诡异的容貌,蓝袍就倾斜不稳,路过的一些弟子奔波忙碌,还挠挠头,看去,嘀咕几句,顺记而走。
临近春峰,再次如“初逢”,那雅然入木的深刻,藤蔓秘宝,小树鸟雀,此地成为春归
的话,有些不过分,不过春可比他经历的春景多了脱然的气息。花竹树草,黄土泥河,那小溪流淌的分脉一道干净透彻,其内浮萍有七八样,红和兰白,紫和纯青云云。
前次所见,没观目到山脚的景色,虽云雾繁杂,视线受阻,却微微看清其内一些小怪物的样貌,有白鹤,青鸟,大红舌蟾蜍,白软石出的虫类,那所属的一道清澈泉流,一道浑浊泥水,孕育的却是不同样貌的虫兽,下方的草类,都阴森茂昌,细毛多杂,被紧紧的藤蔓巨树勾勒,积聚而下生长。
阳光还是上方充足,下方湿潮树木矮小,水源充分,泡足于溪水中,乐哉一番。
此时空中回荡的钟声早已停闭,唯有齐刷刷的耍剑声,还有女子娇弱的喘息。因女子多,在春峰有一种赏美的奇观,人乃鲜艳娇媚,入眼如水滴而落,细腻平滑,再尖锐的心石都可被其紧紧磨滑,攥着心中的甜水赫然心神多液,积力气腾空而起。
前后左右各有峰头若白雾上出翠,一鸟独顶晴天。还是这春风得意,男子都心烦意乱有些难以抑制心中的欲望,眉目一抬,看上几眼,在稍作休息继续打坐,便一日潮起潮落的感觉不会如此平稳乏味,多了一些人生的乐趣。
春峰面,一尘未扫,春日地上腐败的叶子竟相齐整,若等待一人来。
李水山平稳而落,其前,所有坐于殿门前的女子露脸,端起一副恬静之美,耳朵垂坠,身上的黄袍落地,盘膝坐于数十丈石台。此物前些日子未见,此时突兀而起,上方落下的陈叶也未扫掉,却融入其内如同春女,一人开口道:“师尊等候你多时。”
楼阁石瓦春峰女子掩面而笑,笑容如乍放烟火,纷纷掩面。
李水山面红。
春峰殿内,黄衣袍老朽黄峦衣闭眼静思,李水山脚尖刚落地,耳朵微微一动,睁眼严肃道:“你来晚了。”
李水山不好意思的拜道:“黄峦衣前辈,由于藏峰事多,且对于太北山诸峰的事宜不熟悉,耽误了些许时间。有一事做一事,我必将保质保量完成您交代的,今日不可就明日。”
黄峦衣笑道:“我交代的事就只有一样,扫除峰面垂地落叶,污垢清理,万物规整为原样。此事不难。”
李水山点头应道,她便闭上眼睛,示意离去,便弯腰尊敬后退。
门前,有一个黄毛扫把,这便是那先前冻住的若男一人所拿,想必也是犯了什么错事,春峰峰主扣留下来,如今,也算归属于李水山手中,继续操手职责。
春峰的峰面,宽若几百丈,长若千丈,这弯头看去,就如直挺的月牙,有几位女子细微的问道:“男子何处来?”
李水山腼腆一言:“藏峰。”
“藏峰,莫非是来自于疯疯癫癫的老人之下,这可是诸峰出了名的不在乎其他峰主的脸色,直言直行。我常看到他飞奔而去,又看到雨落花
洒,那一步下就是臭气熏天。有时候,我半夜就能听到鬼哭狼嚎之声,落入深渊。我有时候,极为好奇,其内是不是有很多我难以理解的东西?还是那位前辈有什么特殊的兴趣?”
李水山手握扫把,停了下来,露出尴尬的笑容。
“藏峰峰主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只是脾性伪劣,有时候做些坏事,其实人不坏。至于兴趣,可能有些难以理解。”
“哦?有什么兴趣?”女子瞪大眼睛,好奇的问道。
“此事,不方便说了。不过,臭气熏天来自于自己栽种的萝卜。”
“萝卜孕育天地精华,应该灵气多余,怎么会有那么多废气?”她显得尤为惊奇。
“这,或许与独特有关联,此萝卜非普通的萝卜。”
女子点点头,继续打坐,留下一句,“多日,我也去藏峰瞧瞧。”
李水山扫地扫到了另一角,这角边石台下,有诸多虫兽,独角的软壳裹成一团顺风而去,那青枝绿叶被飞舞的雪龙打掉不少。春风和煦化意,倒也融土不少,深陷泥中。不过被紧紧露在外面一腿的兽实属罕见,这小腿纤细,缠绵五变,红黄蓝绿紫,呵呵一笑,一下子扫过。
呕吼一声仿佛屁股撕拉声,其内跳出一个蟾蜍,嘴角哈喇流淌,盯着手拿扫把的李水山,张嘴臭骂道:“你这小友做什么?没看到我正观摩峰泉剑影,你这扫地人一边去,别打搅我。”
撅腚细看,扒开土层,把几片落叶围在自己的屁股上,扭一扭,仿佛被人见不到他,一边看一边笑,李水山可觉得此物有意思,坐在地上,也斜着眼睛细看,这一看看到一女子洗浴。
这色蟾蜍被吼啦一道剑光飞奔而出,穿过了它的落叶裙子,抖动一下,咕咚跪在地上一脸忏悔,“你看到了?我先溜了。”
李水山皱着眉头,不吭声的起身,继续扫地,蟾蜍刚走没多久,就被一把剑逼了回来,扬言自己清白,不论怎么狡辩,这裹着黄袍的女子双眉可以洞察秋毫,拉起一道水光到了他的嘴巴前。
它哎哎几句,掉头答应,就被紧紧的绑在了一株小树上,树叶的枝干茂盛,而皮质粗糙的蟾蜍,人话说的顺畅,可谓有些挑破人与妖之见的一点隔阂,不免来说,它还是有一点手段的。
正当李水山走到它的面前,前方如此多的弟子都闭眼静思,唯独那刚才发现它离去的女子微微抬眼,不自觉收紧肚皮咕噜一下花了下去,呵呵一笑,刚抬脚,一道冷涩的剑光到了蟾蜍脖子下,咕咚咽了口唾沫,笑嘻嘻的压低剑面,“此时,动剑不就伤了和气吗?你瞧那个男子不也看了吗?你怎么不眨眨眼睛看一看?”
女子可不信,但眼睛瞟过,继续绑上蟾蜍,这一次可是用了自己绑发的发带,清香的气味飘飞,让蟾蜍嗝一声,微微脸红沉醉,四肢疲软,喃喃道:“此女只应春峰有,山涧哪有几回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