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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杏花有根人,山神笑岁海

何以为道 浪客孤南九 3443 2024-11-15 20:26

  “真的很甜?”水韭问道,笑开了花。

  李水山三四口吞食干净,剩下红核仁,上面一条条斑驳似蚯蚓沟壑纹理,有深有浅,里面还蕴含着些许青肉,顺手丢在小青湖里,引来肥硕的鱼儿,争先恐后的抢夺美食,打了一声饱嗝,用衣袖擦了嘴巴,起身动动身骨,就听水韭说道:“你师尊去了哪里?我还等着拜他为师呢?”

  “拜师?”李水山微笑道:“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我入门的时候,师尊跟我说了,我是他最后收的一位弟子。”

  水韭难过的丢了啃得干干净净的果核,埋怨道:“你师尊说了?那么年轻的一位峰主说闭门就闭门,丝毫不给安心求道的人一个门槛啊?我早就听说了他的道法高深,性格癖异,藏峰又是一座贯通魂物入剑的门,必定需要一些实力灵韵强悍的弟子来把手,看来他错失了...以后,他要是后悔了就立马告诉我。”

  李水山瞧着他翘起的兰花指,心中突然有些不详的念头,不过怕不会在发生了,咽口唾沫换了话题道:“我还想请叫你何为自己的山,以后怎么入山?”

  水韭哦一声,倒是触到他极为有兴致的方面,一般不会讲述给人听,他关于修为的认知有些颓然,充分表现了什么是佛道的休养,偶尔还会动动脑袋思考一下,什么是佛,什么是道,而佛又是道,这其中有什么关联呢?想着想着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天色一黑,保准趴在竹席上,睡个美觉,天色一亮,伸出肥肉的手臂,啊啊的练练歌喉,变换声调。

  至于先前思考了什么道理,会说道:竟然有这种事?

  他娘嘞一声溜达玩乐去了。

  别人都看得出他是一个傻子,傻子就傻子吧!乐呵呵的跳进河里洗个澡,上来拿块石头搓搓澡,满意又开心,拽着人家的果树,不拿果实只拔树,偷人家道袍,不抹去印记,还大哈哈的穿在身上...他不被打,谁被打,因此就被驱赶到了剑内,但是别人都不会故意说出来,怕伤他的心。

  难得有一位少年还跟他聊一聊什么是山,他酝酿一会,对天眨着眼睛,平视说道:“至于山嘛,就要从修为的划分说起了,关于凝敝,摄心,道化,凡分境界。山便是真的一座山,可以取自水流依山尽的山,也可以取心中枯木山的山,亦可以取自我心中最高的山,太北山啦!”

  “入山必须有根,根在什么地方呢?在你出生的地方,或者是你路途中最让你坚毅,暧昧,舍心不敢忘却的地方,但同样有好多修士忘记了自己的归属,把根寄托在了俗称的‘杏花村’中。这里是修士幻想出来的一个美好境地,俗为牛童遥指的地方,传说那里有十里桥,问酒驿,窥园,梅州晓雪,杏花酒坊...欢乐朝风,沐浴光色,让你笑而忘却时间。”

  “现实中的景致都没见过,不知是否存在?但修士耳听为真,最终寄托于杏花村而出山的寥寥无几,大部分修士都会把自己放在一顶

  棺材里,若是死了,也体面些。若是没死,山就是自己的一个根,山不死,他的魂便不会死,好多也都养成了山魂,遇人呼唤而来,夺取身躯。”

  “直到山中有神,有的大耳,有的白眉,有的长胡须,有的形同于光,挂着一圈烟气,这山便真的灵气十足了。”

  李水山听得入迷,问道:“若是持久不入山,那怎么办?”

  水韭道:“持久不入山修士,会被体内的灵气炸开或者憋死,无法逃脱天地轮回定律,少数机缘得当,看到上天的指引直接褪魂为凡尘之神。”

  李水山听得认真,水韭也不是一个吃饱了没事干的傻子嘛,只是做事不够坚持,况且还没有找到自己的入山的机会,跨过摄心境才能挥洒一番,这仿佛就是诸峰提倡心法的道理,有时候提早唤醒修士的认知,不要太过于痴迷于提高自己的修为,忘记自己的本心是何物。

  若是细细想,李水山大体的猜测道,凡尘中那些道人主要还是修炼心,他们对于时间人心的痛彻多理悟,本就在短暂的百年时间内,感受风云变幻,人情冷暖,酸甜苦辣融汇在一大缸内,这便是一种修行。

  修行不一定就是要手握星辰,高位居上,有可能就是大江南北中一个个蓄势待发的征途者,破衣赤脚的苦行者,一位位体恤苍生的明悟之人...

  这一切的归宿又是什么呢?

  是生,求生吗?

  死,想要求一首丧葬之歌吗?

  当羽化登仙的道人第一来到不属于他们凡尘的诸峰等,一个个俗称的‘仙境’,真是又是仙吗?

  叹息声后,李水山选择回小舍旁酣息几个时辰,却不见那青衣老者去了何处?扑鼻醉醺的老李果人蜷身握壶,酒水滴毫不撒,嘴中梦语不断,“酒梦尚且浅,有烟花前香。不知天上宫阙萦飞云,一匹快马到京都。京都且香酝,久久入我心...驾驾..”,李水山可不知道他做的是什么良辰好梦,听闻京都,怕是凡尘缘分也未尽,笑着给他盖上一柜台上的青衣,趴在木桌上睡了。

  白城的酣睡之意正浓厚。

  到一日昏灰景致之时,过了差不多两个时辰,李水山再醒脑袋就昏沉不堪,起身喝了一口老李果人酒壶的酒水,似饮水一般无味,轻轻放下,急忙出去溜达。

  先从那如同悬挂的斜阳树上观摩,枝干的散落如同魁梧的大汉胡须,下方小幼白树上长出一个似笑脸童的木枝,有些渗人。

  三个清幽大石头上刻印浅显的小字,三念石,一个为镇,一个为破,一个杀,后方吐出椭圆凸面,正对几座小山。

  小山盘旋的白雾中,有这三山的影子,李水山眼睛一亮,看到一个镇字被锁链紧扣,压在一座山体上,在斜眼看另一座山,接连一道模糊铁链,为破,又一个为杀,不细看看不出任何妙处,就发现肃立气势磅礴的云卷。

  他伸出

  手掌摸了摸浮尘,上面一层浅显的白灰擦掉,留下清晰小字,转脸走去错落石墩处,站在石桥旁,抬起左脚轻踩,两个手掌大的墩子下落,水溅了起来,一股强劲的水流顶了起来,原来错乱的石墩下堵着水泉,急忙收脚踏上了石桥。

  石桥两臂宽,一丈多远,桥栏柏木,简朴得当,一短头乌龟爬上桥,嘴中有锋锐牙齿,开口道:“小鬼,别挡道。”

  李水山礼貌的让了路,乌龟仰着脑袋,似一个抽烟喝酒的大爷,慢悠悠的走在桥中间,训斥道:“这石桥是我祖宗的祖宗造的,你说牛不牛?当年有一百多个泉眼,养了上百条龟儿,现在呢,堵死了这么多,就一个留给外,不过也好,吃喝不愁,就差个婆娘嘞!你这小鬼,能不能帮我?”

  “不能”,李水山笑道,他知千年王八万年鬼,难不成活了那么久?

  “你这小鬼,怎么回事?大爷的话你起码回应一下,忙都不帮,是不是瞧不起你龟爷爷?想当年,我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说着他转起一图云雾,成了一个撑着木棍的背壳老者,摸着自己全白的胡须,光着脑袋问道:“你看看你龟爷爷是不是英俊帅气?”

  李水山惊呆一瞧,回答道:“前辈,确实英俊潇洒,不知是不是活了万年了?”

  老龟说道:“我数数...我想也差不多。不过那么久,风云更替,人老散修离,早已不是眼前那个时代模样...”

  李水山感叹一声,道:“那我确实应该称呼你一声龟爷爷了,不过,你老活了那么久,也知道不少关于这剑内的事。”

  “剑内?你这小子,我活了那么久,你是第三个见我的人啊,都没人敢如此称呼,真是年轻气盛,”李水山挠挠头,难道还有别的称呼,剑内是否过于难听?老龟又道:“此剑是开山之剑不假,其内的一些山山海海,魑魅魍魉,妖邪鬼物都是演化而来的,总体可以称为一副山海图。你见过了古韵海,见过葬死地,野蛮枫地,一剑风,老死水泉...那些地方可甚是好玩的。”

  李水山笑着摇头。

  老龟又说道:“山海图,山海如图,图图如山海。”

  “有时候,你这不怕死的小辈啊,就喜欢寻求刺激,那吞人头的莫名妖物,可以把一个呼吸的时间分成一百份,只需一份你就没了。”李水山脸色刹青,笑着说道:“真的如此?”

  “那还有假?”

  “我是白山神,你说我知不知道?”老龟洋溢着笑意说道。

  李水山更加尊敬,又有一只乌龟爬来,爪子窄小,嘴巴臃肿,鼻子嘟嘟的冒出水泡,看的老龟是一愣一愣的,骂道:“这是拿来的龟孙儿?怎么还冒充我?不知道白城就我一个龟儿吗?”

  谁知这乌龟跑的极快,摆动着小尾巴叫道:“小子,小子,你去哪带上我啊,我不想待在那石壁旁了。我要跟你一起浪迹天涯,唔唔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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