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着头顶的点目荷叶一点,气势再次一升,两眼平静看去。
周围一片枯败的景象,唯有那阴森笑意的紫袍青年话语,还有百丈巨人与那黑影大战的嘶吼声,那突然袭来的拳头正时石人的,李水山丝毫不乱的看了周围一圈,面对一句句嘲笑的话语纹丝不动。
周围的战斗的声音嘎然停止,李水山身上的蓝袍皱缩,蓝意开始退去,如秋黄一般。
他的皮肤丢失了一部分水分,变得干皱,他在等,在等一个时机。
忽然,一个硕大的拳头再次轰来,李水山丝毫不迟疑,握紧手中的桃木剑狠狠一插,冒着血气与黄意笼罩的木剑竟然比铁剑还要坚硬,百丈几人哀嚎一声,猛地收回,把李水山拽出了枯黄的幻境。
李水山拔剑跳下,对着紫袍绣虎青年看去。
一眼血红流血,一眼蓝丝凝聚。
他脸色突变,仿佛看到了自己最不想看的眼神,他嘴中喃语又停,脚步后撤,但还未开口大声喊叫,一道剑影来了,他身上的虎纹骤然一缩,在他衣袍上跳出,“绣虎。”
虎叫震山林。
李水山很是无情,桃木剑的威力大的惊人,还是一剑砍掉了它的头颅。
紫袍青年对着空中呼道:“戏看够了吧,还不快出手,他已经出现了。”
一阵风吹过,天空破开一个大洞,一双大手按下,轻轻一挥,砰的一声,李水山的木剑直接断裂成两半,插在山腰上。
百丈巨人因为李水山的一击,被黑影找到了机会,让他原本处于上风的情况突变转变。
但这双大手的出现,让百丈巨人也被压在地下,那黑影瞬间被挥散,手持陶罐的身影直接碎裂,哀嚎一声惨死,黑袍中的三位鬼母流下泪珠,遁入山间。
这双大手再次一抓,淡淡回荡道:“蝼蚁!”
黑袍被吸气,轻轻一丢,落在一旁。
李水山站起身子,抹去嘴角的血痕,淡淡道:“杀我之人不止你,你要杀我,可否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我?!”
“找死!”
那双大手再次按下,出现一
个黑袍中年人,轰然一声,李水山再喷鲜血,跪地倒下。
干蝉道人两眼注视李水山的魂魄,想要抬手还是放下,只是看着他。
他的心神十分震动,他很少看到如此疯狂之人,他轻轻呼气,转动阵法,移动灵气输送给他养伤,但李水山撕破身上的道袍,露出瘦弱的身躯,上面斑驳的血痕露出。
“我不需要。”他嘶吼着对干蝉道人道。
“我需要的是我的自由,是我的想要的一切,谁人都不能掌控我!!”
他左眼完全蓝化,右眼血水不再流淌,反而也泛出一丝蓝意,身上出现一抹紫意,紫色的梅花在慢慢的泛滥,由他的脖颈肩到了胸膛,到了后背,他身上的气息反复起落。
原本到了摄心境中期的修为,突然落到了凝敝境中期,猛地跳上了后期,直到圆满!
出现的黑袍中年人邪意一笑,轻轻抬起手掌抽下,轰的一声,李水山退后了十几丈,整个人血肉模糊,身上的紫意再一次扩散,他双眼的蓝意到了极致。
在他的身后,有一个黑色影子开始凝聚,只是无人看到。
“若是不屈服,便打到你屈服。”
“我不是第一次面对天命之人,也不是第一次面对你这样看似强硬的修士。”
“你还是太弱了!”
李水山痛苦的嘶吼着,许久以来的压力,全部爆发出来,他身上酝酿的气息骇人至极,紧握的拳头搅拌着浑浊的雨水,一字一句的说道:“杀我啊!杀我啊!”
他脖子上的紫色慢慢的爬上面庞,伴随着他撕心裂肺的笑声,整个人如同入魔一般。
“杀了我!杀了我!”
“哈哈......杀了我吧!”
此番景象,看的烂竹面无表情,但他心中仿佛想起了一些回忆,叹了口气。
不过天空中漂浮的黑袍中年人没有丝毫表情,抬起手掌要再次一拍,但在这时出现一个人,此人是一个白衣幼年的孩童,他白净的额头上抹着一道红印,全身有一股说不出的沉稳。
他轻轻抬手,按住了刚要出手的黑袍中年人。
“切勿出手,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要取走他身上的秘密,不要让他入魔道。”
黑袍中年人轻轻笑过,似乎对于他的话丝毫不在意,推开了他的手掌,“幼,你是本尊最强的一道分身,但也是我最看不起的人。你如此懦弱,胆小,什么事情都要考虑前后,难道我杀一个天命之人都不行?”
白衣孩童叹气道:“你杀天命之人,会沾染因果。”
黑袍中年人可不在意这些东西,哈哈大笑道:“因果又怎么样?”
“我对其一点都不在意,就连那放出求救之鹤的一宿宗内门青年修士我都不放在眼中,我一生杀了多少人呢,你心中没有数?而我诞生便是为了杀戮而来,我怎么会连你的教条之礼都信?”
白衣孩童看着他走下空中,似对于跪地的少年有极大的兴趣,他大声的喊叫道:“天命之人,原来就是这样?弱的连你自己都保护不了。”
“你看到人将是怎么死的?他的妻子的遭遇是我一手缔造的,我的目的就是让他死中求生,让他求生中又感觉到死亡。哈哈,看到了没?”
“他在万剑山中得到的杀戮之气也是我刻意留在的,现在他葬身在自己的情上,这就是解脱。”
“干谒背叛我之意我早已察觉,死,罪有应得。凡事都是我设定的,你们都是我一枚棋子,死或者生都由我来决定。”
他伸出自己手指,后方便浮现一个巨大的黑色指印,他呼了一口大气,轻轻一点,强大的威压爆发,压得烂竹似有些喘不过气,淡淡的开口道:“凡分境的实力?”
突然一个白影跳出,周围有一串娃娃的叫声,他们欢快的唱着歌谣,似乎在引诱着多数人得目光,出现的人是一个坐在青皮上,穿着素衣,是一位鼻子如钩,卷发垂髫,下巴尖平的老者,他脸色沉闷,对着虚无缥缈的指头哼声掐诀拍向空中。
“无敌的我来了,都给我死开。”
他拍出的诀法十分古怪,似乎与他本人的性格都十分类似,鲜红的亮纹左右扭捏,上下起伏,犹如顽皮的孩童,在上面刻印一道道细痕,直接渗透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