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到了,"佑哥儿今天是出来玩的,他一直很喜欢。对着母亲路上马车中的叮嘱:"要听父亲话,要常来看母亲,要听祖父母的话..."他按父亲教的,只是听只是点头,一个字也不回。
真姐儿要是哭了,佑哥儿就给母亲擦眼泪,等她哭完再接着叮咛,佑哥儿就再点头。这对于一个刚过五周岁的孩子来说,极为不容易。
一直行到院门外,赵佑松了一口气。母亲说的话,他一个字也不爱听。这下子,可以不用听了。
"母亲,咱们快进去看。"佑哥儿的迫不及待,让真姐儿心生欢喜。儿子这样喜欢,以后应该会常来。
再喊一声儿子:"对了,佑哥儿,"真姐儿很神秘地交待道:"要是父亲不让你来,你来不来?"赵佑回答得极干脆:"不会!"
真姐儿失笑一下,又想到表哥对自己要走的冷淡,这心,还是抽痛的。放开吧,放下吧,挥挥手...进去看新房子。
两扇大门红漆而成,门上铜环不大也不小,极符合真姐儿以后是布衣的身份。门上明晃晃,还散着新鲜的油漆儿味。
丫头们要送王妃,管事的有几个要跟车来,全部都过来,对王妃行礼道:"东西先不搬,进去看过如何安置,再一处一处搬下来。"
搬下去一会儿王爷来了再搬走,管事的不是不想好好当差,为着少惹王爷生气为妙。
王爷这两天吩咐事情那脸色,实在好看。
大家簇拥着真姐儿进来,见红花绿树,一丝儿也不错。蔷薇花架子上,鲜花怒放;木香花架子上,处处清香。还有金银花架子,向阳为金黄,背阴者是银白,这香气也是幽幽而来,丝毫不逊别的香花。
真姐儿一见就喜欢了,她伸手要去掐一朵下来,管事的丫头们一起阻拦:"王妃小心,我们来摘。"
这花架子,全是昨天才搭上去。根只浅浅埋在土中,把花揪得重些,不知道会不会整盘倒下来。
讪讪然的真姐儿不知道如何开口,以后,再也不是王妃了。
再进来上走廊,丫头们总是紧紧围着,再小心看着四面窗户木栏杆,这东西,不会一下子砸下来吧。
房间内,几榻俱全。真姐儿心生感激,又同时抽痛起来。表哥还是疼爱,这家什摆设,全是贵重木材。
只看到第一进,外面传来马蹄声。佑哥儿松了一口气,摇着脑袋跑到院外看看,就进来对母亲道:"父亲来了。"
啊?真姐儿嘴张得多大,一下子愕然说不出话来。管事的和丫头们都松一口气,齐声笑眯眯道:"王妃请出去迎接。"
这么张嘴说话,这么多人引着,真姐儿不由自主随着走出去。见绿萌浓密处,赵赦打马而来。在他身后,是小步奔跑着跟在马后的一队...彪形大汉!
这...真姐儿脑子一片空白,更是弄不明白赵赦的来意。见夏风浓绿下,表哥更显倜傥,真姐儿莫明觉得心中一暖。或许为赵赦来看,觉得可以安慰吧。
赵赦马都不下,眼睛也不看真姐儿一眼。虽然眼角打量好几眼,那眼神儿还是装着没看她。马到近前停下来手一挥:"拆!"
士兵们列队齐齐应声:"是!"
真姐儿嘴张多大,更是反应不过来。对马上赵赦看一眼,见他面无表情,面色硬如花岗石。莫明的心中暖,又成心中畏惧。真姐儿心中明白,表哥他,还是不愿意放自己走。
一个真姐儿,就是加上身后一堆丫头和管事的,也弄不过眼前赵赦和这一队兵。
听车声辘辘,后面又来了一队庞然的...车队。押解车队过来的,也是一队大汉。
车停下来,车上抬下大箱子。前面的大汉已经在拆大门,梯子一架上去两个人,把门头轻手轻脚拆下来,原封原样放进箱子里去。这放得紧贴着,好似原本就是从这箱子里取出来的。
真姐儿太疑惑,不由得走过去看。见他们行个礼不说话,把装上东西的箱子抬到车上,装满一车后,这车赶走,下一车再上来。
再看拆院门的,拆院墙的...真姐儿觉得自己不生气,叫是可忍孰不可忍;要是生气,她又觉得忒滑稽。
难怪刚才自己进去时,一堆丫头管事护着自己和世子在中间,敢情这院门也好,院墙也好,全部是活的。
院墙上砖头上,一份儿泥也没有,就是平白搭起来的,因为搭得巧,所以搭得还不低。到了内院中的院墙,就偷工减料型的,只搭得好似女墙,一点儿也不高。
再看树,树根下土很松,士兵们挖开,一个人扛在肩头上,就此扛走放到车上。再看花架子,真姐儿竭力忍住不笑。难怪刚才自己掐花这么些人拦着,原来,只是薄薄一层土盖住根须,也是一抬就走。
把整个花架子全抬走了。
里面床几坐榻,都是装上箱子抬走。大床,居然是可以拆成几块,坐榻,也是一样拆开,装箱上车离开。
还有那水井,真姐儿"哈"地一声笑出来。刚才没有看到,居然是假的。只是空地上跺几块红色砖头,现在也是极为方便的拆走。要知道这跺井台的砖,也是一批花砖。
王爷今天来拆房子,拆得很是顺手。要知道这房子是他吩咐人盖的,所以拆起来,是相当相当的方便。
真姐儿一笑,旁边丫头和管事的都跟着陪笑。王妃不知道何故和王爷闹别扭,就算是有几个管事的是知道舞阳郡主住在这城里待嫁的人,也在知道多过去两个丫头时,心中明白异样后觉得王妃不必为这事别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