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姐儿懒洋洋:"搅和什么,多五十两金子给你交税。"她左看右看:"你这里,不用交税的?啧啧,安平王真是客气。"脑袋后面被赵赦敲一下,再就是赵赦的低声笑骂:"坏孩子。"
"原来是官差!"关二明知道这人太年青这个不太像,不过还是递了一个暗号给噶里都。噶里都注目这个少年过,又吩咐身后人:"去安排一下,这一个来历可疑,先扣下来。"
身后又走下去一个人,过不多久,有一个人走进场中对着关二私语几句,关二立即大声道:"好吧!既然各位主顾们争执不下,咱们晚上单独议价格,现在不耽误你们看别的马。"
场中木栅栏打开,关二退下去,陆家的一群马赶上来,陆少白也对真姐儿有好奇心。一般的女眷们,哪有这样帮着丈夫办事的。他使一个飞溜溜的眼色:"小兄弟,你可以好好侃价格了!"
"好啊,别人都不要,我就来同你侃价格。"真姐儿眉开眼笑,陆少白啼笑皆非,鲁公孙更是恼怒,也对身后人道:"这个小子什么底细,他像是带着这么多钱的人吗?"
真姐儿看对面,噶里都已经离开,只有他的跟从人在这里。而自己身后,赵赦也不见了。
关二把自己的这一群好马赶出去,回到他的下处,是一处帐篷。这里马市平时没有人来,马市一散,立即无人。来的人,都是自己带着帐篷来扎。这座有一座小房子大的帐篷,是关家如今的为首人关二的。
一进帐篷,见噶里都在里面已经候着,关二不觉得奇怪,只是骂骂咧咧:"你说今年能如愿,上哪里如愿去?"
"你不要急"噶里都粗犷的面庞上,却是笑得有几分汉人的温文尔雅,他手扶着腰间腰刀道:"有没有看到可疑的人。对面的那个小子我查过了,是江南甘家的表亲娇少爷,倒是没什么。"
帐篷内有小桌子上面有酒,关二一屁股坐下来,手拿起酒瓶子来,才斜眼看看噶里都:"你这瓮中捉鳖,不要把自己关进去。"喝一口酒再接着抱怨:"安平王,不是好拿的吧!你有把握他会来?"
噶里都也坐到他对面去,赤红的面庞上闪过一丝笑谑,再打趣关二:"你现在不愿意了,可以把我抓起来送给安平王!"
"你是傻子,在这里让我抓?这里四处旷野,只要出了帐篷就可以逃得开。我为什么要抓你,以后难道不卖你东西!"关二焦躁地道:"等你们抓到安平王,那白寡妇是我的!老子非把她捆了放到烈日下晒几天,把她脸上的粉全晒下来不可!"
再就大骂赵赦:"他一年手比一年长,你看到没有,今年这集市上的兵就比平时多。哼,想收税,也不照照他那张面庞,我们向来关外无拘无束惯了,吃天靠地与他有半分关系!把老子逼急了,老子永不入关!"
"收税还不应当。"噶里都不紧不慢敲打着:"你不是为收税,你是怕赵赦知道你以前卖马给我们的事情,这可是个通敌的罪名。"
关二嗤之以鼻:"通敌!那人人通敌。姓陆的小子敢说他们家没有过,白寡妇敢说他们家没有过?安平王,哼!不是什么好东西,手伸得忒长!老子..."关二鼓起眼睛,也鼓起腮帮子,像是赵赦在面前要把他用风吹走一样:"斩断他这只长手!"
赵赦此时在集市上游荡,关外关二以前马匪强盗都干过,是个无拘无束天不管地不收的人。对于这样的人应该如何去收拾?
拘紧了关家整个往沙漠里,草原深处一退,反而成为一患。管得太松,就是今天这样,年年税务他高兴就给,不高兴就说马没有卖出去。噶里都今天出现是有用意,以前他们交易都是私下里进行。
今天大张旗鼓的扮成突厥来到这里,空地上突然一阵大风刮起,赵赦半张英俊面庞全掩在风沙里,他眼神儿锐利犀利如千年不化寒冰所制成的钢针一样,可以扎到地心处一样。
他在等自己!这个人,敢在这里半遮面庞出现,就是为等自己前来!
风中有尘土随之而来,赵赦努力抽丝理绪,竭力要弄明白噶里都大胆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当然这里空旷无房屋无街道限制方便逃跑,当然长期生活在马背上的突厥人在这样的地方担心不大!
当然这是因为他手中有些什么,觉得自己会来!当然也是赵赦一直想柔化这关外四大家,一直没有痛下狠手的原因。
他不能在重创吕家后,再紧接着把这些人家也逼得弦绷得紧紧的一触即发。
大风散去满目清凉,心中雪亮的赵赦不再流连在街道上,而是大步回到他们所驻的帐篷里,一个人开始想心事。
听到外面欢快脚步声,赵赦露出一丝笑容。帐帘子打开真姐儿大摇大摆进来,"咕咕"先是一声笑:"表哥,那鲁公孙被我气死了!"小靴子当当响过来,把赵赦抱在怀里亲了一口:"他是商王的大管家之一。"
"他们相中的,全是好马。为什么表哥不管,不让这些好马流失?"真姐儿睁大眼睛,里面全是无暇。赵赦苦笑,在真姐儿到身边后,对于赵赦的苦笑见得也不多。此时见到赵赦面上神色和自己想的差不多,真姐儿也认真的在听。
赵赦道:"这些人天不管地不收,不是好管的。"说直白些,比霍丘王这些人难料理得多。霍丘王再难管,至少还有皇上在,还有朝纲为约束。这些人则是,想跑就跑想走就走。虽然家全安在这里,马背上一驮,走起来也方便得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