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姐儿偏偏脑袋,对赵赦看看,再偏偏脑袋,对梁夫人看看。这不加掩饰的动作,把赵赦和梁夫人全看得心中发毛。
"咳,"王爷清咳一声,真姐儿懒洋洋收到这警告,和表哥明着顶,当然是全无好处的。她在心里夸奖自己宽宏又大量,对着梁夫人手上擦伤看看,笑靥如花:"夫人,请去裹伤,再去府尹处报备这案子,你放心,我会着人来过问,一定给你一个公道。"
梁夫人咬牙:"是,请王妃放心,妾会给王妃一个回话。"又给赵赦叩头:"王爷,妾告退了。"她走出来,对手上擦伤是不放在心上。她有功夫,摔下来时护了自己,只是木地板上轻轻的刮伤不要紧。只是心里,是凉得很。
这还是安平王?这个就是夫人们一直想念的安平王?记得孟夫人颇为怀念:"王妃并不敢管王爷。"
就是这样不敢管的?
房中正在激烈打斗中,梁夫人一出门,赵赦张开大手来抓真姐儿,是有怒气:"表哥要揍你。"真姐儿还手:"是真姐儿要揍表哥。"
王妃到底弱势一些,没过几招被赵赦按在膝上,重重一巴掌打在那翘起的俏臀上。真姐儿刚哎哟一声,觉得大手在自己俏臀上抚摸起来,耳边传来王爷坏坏的笑声:"并没有尾巴。"
安平王忽然发现自己少送了一个神,那就是狐狸精怪他没有送。
放真姐儿起来,搂在怀中轻抚着,王爷嗓音有些沙哑:"不要再吓表哥了,好不好?"那些话,其实很吓人。
真姐儿来捉奸,只捉到一巴掌。她张牙舞爪犹有不甘:"表哥,让我打回来。"安平王扳着她面庞轻笑,亲一亲那正吐出愤怒话的红唇,赵赦低声下气:"什么也没有,你误会了。"
"你才有狐狸尾巴,今天我这捉的是现形的,"真姐儿不依不饶,坐在赵赦膝上生气:"表哥,怎么处置你?"
王爷低低地笑:"罚表哥天天陪你,夜夜陪你,"真姐儿:"哼!"忽然有了主意,也有了笑容:"表哥,罚你三天不能抱小小毛。"
"这怎么行,那是本王最心爱的,仅次于最最心爱的赵小毛,"王爷拧眉毛。真姐儿斜眼他:"还有最最最心爱的吗?"
王爷又眉开眼笑:"没有了,只有最最心爱的赵小毛,是表哥最疼的。"他又板起脸:"小毛将军,用你聪明脑袋瓜子想一想,你进来时,表哥像是有什么吗?"
赵安此时适时进来,陪笑道:"王爷,小封大人昨夜酒醉,把今天这事儿给忘了,他说一会儿来赔罪。"
小毛柳眉轻挑:"不用了,王爷也酒醉糊涂了,要回去睡觉。"赵安赶快溜出去,留给王爷和王妃自己商议去。
真姐儿坐着只生气,王爷哄了有一会儿,在她身前摸一摸,很是好心地提醒道:"该喂了吧,"再指责:"再怎么和表哥生气,也不能把小小毛儿忘在脑后。"
真姐儿果然一骨碌起身,伸手去拧赵赦的耳朵:"走。"赵赦躲开,带着息事宁人的笑容:"啊,小毛,咱们回去慢慢算帐。"
长街上,小毛坐在马车里搅尽脑汁想主意,想来想去的,全是怎么收拾赵赦的主意。王爷在马上不时微笑,小毛一定在想对付表哥。
夜晚来临,赵赦和真姐儿还没有睡。真姐儿着一身桃花红色寝衣,抱着枕头笑得直不起腰来。床前的王爷正在蹲马步,眼睛扫着真姐儿的笑,嘴里道:"哼哼,到时候了吧,要我站多久?"
怕丫头们听到,真姐儿用帕子掩住口,声音因笑有些变形:"再站一会儿。"
烛下的表哥真是好看。四十岁上下的人,身上还没有一丝赘肉。腰是腰,胸是胸,手臂抱拳在腰间,鼓鼓的肌肉全出来。
"哈哈,"真姐儿笑得快要脱气,从赵赦开始站马步时,她就是这个模样。
王爷无可奈何:"行了吧,可以上床了吧?"真姐儿笑得说不出来话,只是点头。赵赦走过来:"你这个坏小毛,这是没有逮到还这样,要是逮到了你要怎么样?"
小毛笑眯眯:"那我..."她眼睛里闪着光泽,对赵赦又是一笑。赵赦把她紧拥入怀,很是爱恋很是依恋地道:"你要走,可不行。"他心里格登一下,突然很是恐慌。
"表哥,你知道吗?在我来的地方,是可以离开的,"真姐儿幽幽,她不是再为今天的事情疑心,而是为思念自己的家人而忧愁。
赵赦搂着她,轻轻的呢喃:"你要相信我,不要再胡说八道。"真姐儿慢慢叹了一口气,对于表哥来说,他难以理解。
又过了两天,不见梁夫人来解释。真姐儿也不去催她,事实上也知道她解释不出来什么。她一早起来,看过小小毛们,走出来在宅子里走了一小圈儿。
秋菊到处都是,桂花重重又叠叠。十几个管事的跟在王妃后面,把主要的亭台楼阁看一遍。幸好这是在京里,要是西北的王府里走一小圈儿,可以累死人。
"姑娘们歇中觉的地方,再铺设得暖一些。"真姐儿从房中走出来,这是二门里西北角的一排房间,招待今天来的姑娘们休息梳妆换衣的地方。
今天,是安平王妃以赏花为名,请各家女眷们来。来的,不过是家里有小姑娘,又和世子年纪相差不大,和安平王府门户相差不远的人家。
这是为世子赵佑选妻子。
来的人家也全心中有数,世子订亲已经算是晚的,大家都盼着今天能一下子入了初选,下一次请客也有自己家的姑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