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山王算算,这一场胜仗,还真的很重要。不然要自己听命于赵赦,他肯定捏着自己头皮过日子。
眼前就有例子,儿子项林的这场亲事,在楚安王和霍山王等明眼人来看,全是赵赦干的好事。请君入瓮,是条好计。
从这一天起,霍山王、安平王,灵丘王不在京中,是世子代替,三个人频频入宫议事。
街上一片繁华,是不知道隐然有一场大仗要打。
当然这仗,是打不到京里来,不过军费各项开支出来,赋税,又会相应增加。
项林亲事渐近,他唉声叹气在家里备亲事;清源王,趁这个机会,见天儿来见楚安王。楚安王在他第四天过来时,总算告诉了他:"江阳王,被锁拿在宫里,像是有不得了的大事情。和江阳郡主,离得远些为好。"
清源王不说话,自己和江阳郡主在军中亲厚,不是情人关系,只是利益关系,这一条,被楚安王看出来。
"是什么罪名?"清源王问过,自己也黯然。总之是大罪名,江阳王才会被秘密关押。
出来就去告诉江阳郡主,江阳郡主当时就唬得不行,呆坐半天回来,见到王府门上贴的喜字,江阳郡主眼睛刺痛,急步匆匆回到自己房中去。
坐下来正垂泪,门外人回伍侧妃过来。江阳郡主沉声道:"我不舒服,改天见吧。"满面泪痕地她,不想换上笑脸去见人。
伍侧妃已经到门外,是满面春风,全是喜色:"林儿成亲,我给他挑枕头样子,你眼光儿从来好,帮个忙吧。"
再诧异问道:"你为什么哭?"江阳郡主掩饰道:"才起身不注意,碰到腿上麻筋。"伍侧妃大惊小怪:"这还了得,你这房里的丫头,全是不中用的。"
"没什么,你拿的是花样子,拿来给我看。"江阳郡主此时,只想快快把伍侧妃打发走。把花样子接到手上,第一个就刺心得不行,却是喜上加喜。
随便翻了几个,江阳郡主把伍侧妃打发出去,让丫头闭上房门,痛痛快快趴在床上正在大哭,外面又来了霍山王妃:"林儿成亲,公中的是公中的,你我私下里给什么?"
一直到晚上,不是这个来就是那个来,伍侧妃以前不招人喜欢,近几年她失了宠,还挺着胸膛活着。和几位姨娘的关系,比以前要好。
姨娘们也不得罪江阳郡主,把自己送什么,跑来一一对她说。江阳郡主只想大哭一场,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她足足闷在心里,直到掌灯时分。
霍山王在宫中用过晚饭回来,大门内六角亭子上,伍侧妃迎着走过来。霍山王停住脚步,对着月华下这个旧爱关切地道:"是林儿成亲要什么吧?你只管对管家去说。"
儿子这亲事被人算计,是霍山王堵在心口的又一件事情。
"我是和王爷说话,王爷虽然无情,却是这一家之主,你要是没了,我们想有个无情的遮风避雨处也没有了。"伍侧妃手里拿着一块玉白色帕子,冷冷的说着。
霍山王听这话来得奇怪:"出了什么事情?"伍侧妃冷笑:"你能瞒我们到几时?你虽无情,为着儿子我不能不来说句话。江阳王要是出了事,我劝王爷,甩开手吧。"
这几年的事情伍侧妃也看在眼中,天下哪有这么蠢的人,江阳王为扳赵赦,把自己也送进去。
说过,伍侧妃昂着头,"蹬蹬蹬"走开。
月下的霍山王慢慢往江阳郡主房中来,他近年来只住在江阳郡主处,此时回来,当然还是往这里来。
江阳郡主扑过来,她是泪流满面扑过来,把清源王说的话告诉霍山王,再道:"我担保父亲没有谋逆的大事,但是空穴来风,可以致人于死地。王爷,要救父亲才行,父亲倒了,也会影响到王爷。"
霍山王极冷静,不是因为伍侧妃说的话,而是霍山王早就想好,他把江阳郡主安置在椅子上,镇静无比地告诉她:"我在,才能救他。"
"什么!"江阳郡主睁大眼睛,美丽的眸子里瞳仁紧缩着:"王爷您是什么意思?"
霍山王道:"不是让你不要打听,我说过我会设法!你见清源王,可有人知道?"江阳郡主惊疑:"您这是什么意思?"
"从今天起,你不要出门一步,不要再见外人!"霍山王道:"如果有罪名,宫中会发出来。没有罪名出来,就是还没有查出来。皇上,不会把一位郡王无罪名的处死或是幽闭的。"
江阳郡主苦苦哀求:"我见不到父亲,心中焦急,怎么还能坐得住!"
"那你也得坐着,"霍山王静静道:"这不是小事情!不是可以去打听事情,等着吧!"桌上烛花轻闪,一滴烛泪流下来,堆在烛台上。
江阳郡主突然明白:"你,你是不想管父亲,你是想甩开他。你..."
霍山王还是冷静:"这事情,多少会把我牵扯进去,我要对得起我的王爵,这是我从父亲手上传承而来,不能败在我手上。江阳王要是小罪也就算了,要是我担不起的罪名,我先要想的,是我自己。"
"不!"江阳郡主悲泣一声:"不,你不能这样狠心,是你!"她指责道:"是你说西北地方大,重新无主可以分割,是你说的..."
泪花飞溅的郡主格外美丽,霍山王只是一笑:"真是个美人儿。"
院子里急急的脚步声响起,霍山王和江阳郡主都是一惊。霍山王怒喝道:"什么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