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姐儿真上心,你不用着急。"赵赦说话有几分皮里秋黄,转身走开去上马。真姐儿气结,人家才不上心,也转身走开去上车。
马车驶动时,开始开早饭。花开喜欢地道:"小王爷自己真会吃。"佑哥儿得意洋洋:"那是当然,父亲说,自己吃自己穿衣是男子汉!"花开赶快点头,一脸祟拜:"难怪小王爷跟着王爷王妃出去回来,自己也会穿衣服,自己也会吃饭。"
佑哥儿太过得意,一口粥挑得老高飞出粥碗,在母亲和花开的惊呼声中,落在佑哥儿的衣袖上,马车壁上传来马鞭轻敲声,赵赦在车外问:"怎么了?"
花开掩口低笑,真姐儿格格笑:"佑哥儿在喂袖子吃粥。"赵赦没有再问,佑哥儿满面通红对着母亲小小声道:"怎么偏要说出来。"
这一路上从人众多,害得佑哥儿一会儿趴在车窗上看几眼,再对母亲很有信心的道:"咱们等着,一会儿父亲就来带母亲和我单独骑马去。"他天生随赵赦的地方全显露出来,对着随着的空马格外眼馋:"母亲几时把这马给我?"
从早到晚,可怜的佑哥儿也没有等到单独出行。晚上是当地州县准备的下处,锦衾高叠,绣褥精美。佑哥儿伤心一回,对花开发脾气:"不要你,我要父亲母亲。"花开忍笑:"小王爷你大了,不能再去打扰王爷和王妃。"
"我要母亲我要父亲,不要你。"佑哥儿在单独的床上使性子。赵赦大步走进来,佑哥儿立即老实许多,对着父亲开始抽抽噎噎:"我和父亲母亲睡,母亲说父亲会来听我背书,我等了好几天,我会背书。"
赵赦在床沿上坐下来,看着儿子哭突然很想笑。等佑哥儿哭完,指指枕头:"一个人睡,长大了就应该一个人睡。"
几天没有见到真姐儿的赵赦,今天不愿意放过真姐儿。要是在家里,没准儿两个人还是僵持着。这是在外面,就有了台阶下。
安抚好佑哥儿,听他背完书,赵赦给他掖好被子:"睡吧。就不在军中过年,也给你许多炮仗。"佑哥儿咧开小嘴儿:"好。"张开双手笑嘻嘻,赵赦犹豫一下,才伏下面颊让儿子亲了一口,再板起脸道:"以后不可以再这样,是大人了,这样是小孩子的举动。"
真姐儿在房中心中起伏,表哥是努力要让自己回心转意,让自己接受他有别人。真姐儿心酸酸地想着,当然还有他不想让自己走...
刚想到这里,房门打开赵赦进来。看到这几天没见的身影,真姐儿脑子里一片空白,突然什么心思也没有了。
几天不见,而且双方都有心结,这几天,就变得更漫长。真姐儿竭力心平气和露出大方的笑容:"表哥回来了。"
下一步立即被扑倒,只来得及"唔唔"两声,嘴就被堵得严实。赵赦比平时要用力,他是把这几天的气结,全渲泄出来。
真姐儿心中的不满,猜疑,责备、心酸,全在这揉搓中消逝不见。爱恋,把这两个人引到很远很远的远方。
那里没有猜疑,也没有不满,只有鲜花满地,四处芬芳,小鸟儿鸣唱,宛转动听。这是一处好地方,值得让人长久长久地迷醉在这里...
欢娱没有褪去,两个人沉沉睡去,梦中,不知道是不是还在那欢乐无比的地方。
清晨上路,赵赦荣光焕发,真姐儿眉眼儿舒展,女娲造人有情欲,情欲也不失为一种让心情好的好手段。
特别是,这一对是一直相得的一对夫妻。
"宝贝儿来,母亲亲一个。"真姐儿对儿子歉疚,一上马车就想弥补赵佑。赵佑小脸儿严肃无比,伸出自己的小胖手挡住母亲的红唇,义正词严的道:"父亲说,大人不可以乱亲亲。"
真姐儿失笑:"那你亲母亲一个。"赵佑更加不干,小脸儿绷直着:"父亲说,佑哥儿是大人。"马车里传出来一阵银铃似的笑声。
习惯和母亲玩亲亲的赵佑过了一会儿自己心里不安,见母亲又往车窗外看深思,小声道:"母亲不喜欢?要是不喜欢,我背着父亲可以亲亲。"
真姐儿窃笑,对着儿子的内疚不放过,装着很伤心:"母亲只想和佑哥儿亲亲,既然不能再亲亲,母亲真伤心。"
佑哥儿阵线彻底崩溃,这就来讨好母亲:"母亲不哭,父亲说,母亲哭的时候,佑哥儿来哄你。"真姐儿嘟起嘴对着儿子:"你父亲,还说了什么?"
晚上佑哥儿再单独睡,听到父亲脚步声响一骨碌儿爬起来,告诉赵赦:"母亲说,等父亲年纪大了,佑哥儿照顾你。"
再小脸儿戚戚告诉父亲:"母亲要亲亲,不亲亲她要流眼泪,可不可以亲亲母亲?"
答案得到,第二天在马车里告诉母亲:"父亲说母亲生小弟弟,就可以亲亲,又说不然就等到佑哥儿大了,"小手掌在自己小胸脯上拍拍,佑哥儿雄纠纠气昂昂:"佑哥儿生儿子给母亲亲亲。"
真姐儿对着儿子嘟嘴,佑哥儿眨着眼睛对着母亲看...
这样到军中,佑哥儿不知道学了多少句话。这一对夫妻自己面对面时,表哥还是一家之主的表哥,真姐儿还是乖巧的真姐儿,是一句不中听的话没有和对方说过。
赵赦自我感觉不错时,对着真姐儿又说了一次,这一次王爷低声下气:"人已经到了,聘礼已下,嫁妆也收下。等回去,就把事情办了。真姐儿,看着儿子,你不要再胡闹。"
真姐儿怔怔看着赵赦,再露出嫣然笑容在赵赦面上亲亲:"表哥你放心,我不会做得让你面子上难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