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年青美貌,一个是健壮中年,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自己也会觉得大白天这样搂抱,像是心里别扭。有时候江阳郡主在心中为感叹,要换是一个年青些的这样亲热,或许不觉得别扭。
霍山王,是和江阳王年纪差不多大的人。
江阳郡主再接着她刚才的话说完:"现在行刺赵赦,可以让宫中看到他结冤甚多,可以伪装成是被他杀害的官员家眷所为。行刺了他,让他最近不能狡辩,再让西北的官员们看到安平王要失势,没有的事情也是能出来的。"
堵住安平王的嘴,和西北的官员们人心涣散,这是江阳郡主想到的好处。
霍山王眼中流露针尖一样的锐利,慢慢道:"你能想到的,宫中也能想到。"江阳郡主愣住:"王爷的意思是?"霍山王冷笑:"这个时候威远侯坐着他的轿子遇刺,只怕是他自己所为。"
所以宫中哭诉像是极委曲,其实应该是早就做好的一个圈套。这个时候,看看谁会上钩呢?
江阳郡主着实的愣着,她不敢相信地道:"可他刺伤的,可是威远侯,他的亲舅父。"宫中传来的消息,把威远侯的伤势也说得绘声绘色。
霍山王呵呵笑着,在这个时候夸了一夸江阳郡主:"有岳父为我舍身而上,我是感激不尽。不过安平王一家,也是彼此亲近。"他说到这里,面有担心地对江阳郡主严肃地道:"岳父这样做,我无以为报,只能好好疼爱郡主让岳父放心。所以郡主,"
他拖长声音,一本正经又关切地道:"有你在我身边,我才喜欢。你可不能一心为着本王而做傻事,"
江阳郡主方一笑,霍山王又放柔了声音:"傻丫头,本王心里心爱你呢。"江阳郡主时常会感动于这样的话语,再对比一下赵赦对自己的冷淡,她就会真情流露出来:"王爷,妾为你,当然是什么都愿意。"
房中缠绵悱恻,房外有人来煞风景:"王爷,王妃说威远侯遇刺要去探望,问王爷和侧妃几时前去?"
"你不去了,我和王妃去。"霍山王考虑到江阳王和赵赦最近正在有事情,还是让江阳郡主回避的好。
江阳郡主送出霍山王,一个人若有所思坐在房中。她已经是有夫之妇,对赵赦再无心思。此时想安平王,全是如何让他更倒霉。
坐到天色将晚,才听到霍山王回来。江阳郡主没有动身去前面迎接,只吩咐房中丫头们摆饭。果然没有多久见灯笼高挑,霍山王大步而来。
这灯笼到了廊下才熄灭,霍山王和出迎的江阳郡主携手进去。不远处的树丛中,伍侧妃冷冷一笑注视着这房子,直站到露水上来双腿酸冷,才扶着树木回房。
房中她的丫头在候着,扶伍侧妃坐下来。烛光下的伍侧妃已生白发,面容也老上许多。她捶着自己双腿,冷冷问丫头:"老大人如何说?"
丫头低声回话:"家里老大人说,再看一时。"伍侧妃默然摆手让丫头下去,面对房中的冷寂笑得若雪山峰顶一样冷绝。
以前这里是霍山王府最热闹的地方,现在是霍山王府最冷清的地方。为权势而来的人,为权势而败时,应该是无话可说。
最爱的女儿长平,在塞外和夷人生活在一起。以前来信多是哭诉,最近一年信中平静得多。伍侧妃再想儿子项林,应该是林儿去了塞外领兵,和妹妹多在一起互相安慰的缘故。
自己冷清,伍侧妃不怕。想到儿子和女儿只要能过好,她对着冷清的房屋,就会有笑容。
不甘心的伍侧妃第二天亲自回娘家去问伍老大人,伍老大人自从失势以后一病不起,经年卧在病床上的他眼睛已经昏花,看着自己的女儿到近前听声音才认得出来。
伍侧妃的声音冷冷,还是带着不原谅:"父亲,现在帮安平王,有何不可?难道你愿意自己女儿天天活在冷清中,要冷清,我也要拉着那个小贱人一起冷清。"
霍山王府对不起自己,伍侧妃冷笑,让他们一起陪葬自己都不甘心。曾经的自己是多么能干,现在能干的是江阳郡主。曾经的自己为霍山王立下汗马功劳,现在得意的是江阳郡主。
"父亲,你行将就木,难道不肯对自己女儿发一点儿怜惜之心?"伍侧妃对自己的娘家也是恨之入骨,不过再恨,就是自己的血缘亲。恨得要比对霍山王轻得多,所以她让丫头传话不满意,还是自己来了。
伍老大人睡在床上一副苟延残喘状,人是极清明的,他极之缓慢地道:"你不要以为我不疼你,其实我疼你。江阳的事情,是她办错了,她以后,会吃苦头的。前人撒土也要迷后人眼,这后人眼都不迷的事情,是不会有好结果。你不要急,停几天宫中摆宴,到时候你看看安平王的圣眷如何,再来找我。"
伍侧妃恍然大悟,对床上病弱的父亲怀恨之心减轻一些。近前来为他掖一掖被角,伍老大人眼角滚下一滴泪珠:"长平好不好?"
"好,"伍侧妃也落下泪来,哽咽道:"林儿去了以后,她就好得多。"伍老大人慢慢叹气:"让她不要任性,在那里呆得好了,或许比京里还要舒服。"
走出伍家的伍侧妃再回身看伍家的大门,再想想霍山王府,终觉得有一丝温暖的,应该还是这里。
宫中又摆宴,京里的宴会无时无刻的多。这一次,是秋狩回来后的宴会。本来就要举行,据说皇帝被安平王气到无有心情。停上这么几天心情好转,宫宴又重新举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