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赦没好气:"给老子捆回来!"世子陪笑:"是。"转身要走。后面又喊:"回来。"世子再回来,听父亲道:"告诉他,这个姑娘已经被我赐死。"世子有些不忍心:"父亲,您疼弟弟一回。"
赵赦抓起来手边一个东西,带着风声就掷过来,骂道:"你也来多话!"
把儿子骂出去,真姐儿是一脸拿他没办法。又伸出自己小手指来勾赵赦的手:"表哥,咱们再来赌一回,他们是真情意,表哥就答应他们成亲。"
王爷掷出去砚台,手边还有纸镇。握在手上对着真姐儿手就是一下子,要打中时又收回来,骂道:"哪个和你打赌!"
"不是昨天晚上赌来着。"真姐儿躲一下,又伸出自己的手来勾:"我不管,你虽然睡着了,我也和你勾过手。"
赵赦不耐烦:"走开走开,老子正烦呢,没打你,已经是客气的!"外面传来一声大哭声:"倾城。"世子妃醒过来。
"烦死了,都滚!"赵赦更不悦,真姐儿走到椅子上坐下来:"我不走,我要看你怎么发落儿子。"
世子赵佑带着人来接佐哥儿,佐哥儿听到倾城的死讯,立即傻了眼睛。原本是个伶俐机灵的人,现在眼睛也直了,对着哥哥面上狠看:"你是骗我的吧,父亲不会杀她!我喜欢她,要杀她也得问问我是不是?"
赵佑是他爹的好儿子,竭力装得很真实:"你想想吧!你和人私奔,这是什么名声!父亲一见到她,就给她一杯毒酒,如今已经送到宝京王府里去了。"
佐哥儿就此呆住,再也没有一句话。上马后还是呆呆傻傻,世子虽然很想唉声叹气,想到父亲平时对自己的教导,世子又骂他:"不就一个女人,死就死了吧。"
见弟弟转过脸儿来,两只眼睛呆滞地看着自己。世子心里这下子软了,他唉一口气不再说什么。
回到家中,佐哥儿面色黯然随哥哥进来。一见到赵赦就跪下来:"父亲,您打死我也不敢说什么,只求您一件事。"
赵赦冷冰冰道:"你还有脸对老子求什么!"这事要不是出在宝京王家里,换了别人家,是封锁不住。
"求父亲您让儿子用正妻的礼葬了她。"佐哥儿痛哭,他膝行着过来:"求您了,儿子以后不敢再求您什么,让她入宗祠您肯定不答应,这事情儿子不敢求您,求您答应让她在家庙旁边点个穴,让我好好安葬了她。"
真姐儿对赵赦安详地看一眼,赵赦白她一眼,那意思是表哥没和你打赌。
佐哥儿大哭了一场,抱住赵赦的大腿不放:"只求您这一件事,让我为她办丧事。"赵赦几时想抬腿给他一脚,又想到佐哥儿哭实在难得。
当老子的如真姐儿所说,其实是个心软的人。他对于自己的家人,是格外的心软。王爷闷气坐在那里,看着小儿子在眼前哭求。
直到真姐儿缓缓说一句:"别哭了,你还是求你父亲让她进门吧。"佐哥儿当时就停下眼泪,对着母亲膝行过去,那面色好似在梦里:"母亲不是骗我吧?"
"母亲又不是父亲,怎么会骗你。"真姐儿对赵赦道:"表哥你也可以消消气,这两个孩子算是有情意吧?"
赵赦又骂一句:"有情意个屁!"真姐儿哼一声,对佐哥儿道:"就你刚才那个哭劲儿,去求你父亲,他不答应,你就别起来。"
佐哥儿果然又膝行过来,面上有没有干的泪水,现在换上带泪的笑容:"父亲,嘿嘿,我就知道您不是狠心人。"
"小子,老子有笔帐还没有同你算吧?"赵赦这次不客气,一脚把儿子踹出去。佐哥儿麻利地又回来,再跪到他膝下嬉皮笑脸:"那当然要算,这么大的事情,如果不是父亲,别人谁能兜下来。父亲,我去传家法,您把我腿打断,就是这亲事您答应了吧。"
赵赦沉着脸,纳闷自己怎么生出来这样一个会胡扯的儿子。安平王口舌不于下别人,不过他自己儿子这样胡缠的时候用,他就特别奇怪。
听到倾城还在的佐哥儿,一溜小跑儿自己去取来朱红色的家法,捧在手上呈给赵赦:"父亲,您只管打我,就是这亲事,我真的愿意。哎哟,您真的打。"
赵赦接过来,就重重给他一下。佐哥儿几步跑出去多远,又缩着头跑回来:"您打,您只管打,就是这腿不能打断,我还没有去过军中,没有给父亲挣过光彩,去一个瘸腿的人,就什么光彩也没有了。"
外面救星来到,小小毛儿在外面叫:"祖母来了,祖母说不能打。"赵老夫人颤巍巍地声音传来:"你先打我,再打他。"
手里握着家法的王爷啼笑皆非,他对手中朱红色的东西看看:"这东西,还有什么用?"真姐儿接过话来调侃他:"有用,表哥可以拿来吓人。"
赵老夫人进来,佐哥儿早就机灵地溜过去她膝下:"祖母祖母,您来得正好。"他额头上青着,是刚才叩头叩青的,面上肿了一块,是打出来的。
"哥儿呀,你让祖母说什么好,要依着祖母心里,也是狠打你一顿才好。"赵老夫人又是心疼又是生气,把佐哥儿搂在怀里也掉眼泪:"你跑出去这几天,祖父母没有一天睡得安稳,你父亲天天生气,你母亲见天儿忧愁,你大哥为你吃了你父亲不少巴掌,你妹妹们天天为你哄你父亲喜欢。那就是个妖精,把你迷成这样!"
赵老夫人突然发怒,咬牙骂道:"一定是个妖精托生的!"佐哥儿回头对着母亲使眼色,真姐儿问赵赦:"这孩子想让我帮他说话呢,表哥,您手里还握着打人的东西,我是帮他说还是不帮他说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