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送了好些伤药,又让医生给生病的孩子们看病。"草原上也产草药,不过全面的草药和精湛的医术,汉人一直是领先的。
最后进来的是左俊杰,他满面春风进来交令:"回王爷,这一仗全是王妃智谋,不战而屈人之兵!"
赵赦笑得合不拢嘴,要说他死板着脸倒常见,笑得合不拢嘴,可谓是千古奇观。
霍山王世子认真想一想,这诡计玩得不错,最后借用的是王爷的声势,虽然取巧,虽然没有雷霆声威,也是相当值得赞扬的一仗。
安平王的大军开到,会有人望风而逃,而望风而降的人就不会多。不打就降,不是窝囊。这里面的一些小心思全是安平王妃化解,才有望风而伏的事情在。
对着笑吟吟坐在那里的真姐儿看一眼,霍山王世子知道她以前就是一个美人儿,这一次更觉得她仪华万端,只能仰视。
唉,不战而屈人之兵,不想是个女人用出来。
女人在灵感和机敏上,其实天生比男人要多些。
帐篷里章古、部落头人在和岱钦、吉达述旧,将军们在听左俊杰眉飞色舞说这一次一兵没有伤,客人们也三三两两在交头接耳议论着。
这其中,商少阳很是震慑。安平王在大战前招诸人来会议,不惜工本的把这些草原上散居的人弄来,不仅是他战前安抚,而且是他为自己铁骑扬名立威的一出子。
这一出子,他做得成功,而且因为安平王妃的智慧,不伤一兵拿下两个部落,以后安平王的名声更是如日中天。
新任商王就只能忧愁了,赵赦越来越壮大,商少阳心中只有害怕的。他这些日子里一直试图和赵赦说一说展王妃的事,赵赦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单独说话。
和众人一起见面时,是一样的对待,私下里,赵赦见过霍山王世子,见过别人,独没有见过商少阳。
让他心里好好想想去,这心理煎熬,是必须有的一仗。就像真姐儿打这不伤一人的战役一样,心理战术是不可以缺少的。
书案轻轻叩响,赵辰上前两步大声道:"安静!王爷有话说。"帐篷里安静下来,赵赦先命真姐儿:"今天歇着吧。"
真姐儿行礼,在众人眼光下走出帐篷。大帐之内有内帐,这内帐另外有门,里面碧花和红娟备好热水,服侍王妃洗浴。
洗过正坐着梳理湿淋淋的长发,有人回话:"商王爷处曾姨娘来拜。"真姐儿知道是小舞,道:"请她进来。"
小舞进来,王妃身前雪白的长长衣裙,身后是丫头用干巾帛给她擦着长发。真姐儿解释一下:"我也想见你,请你不要怪我衣着不整齐。"
"我也想见王妃,王妃肯见我就是给我体面。"小舞说过,真姐儿莞尔,岁月是把催人的刀,小舞也有些改变。
旁边盆中有水,小舞去洗过手,道:"我来为王妃擦拭。"真姐儿对身后红绢道:"你出去吧。"并不让小舞动手:"你坐,我自己梳理一下就行了。"
黑发如瀑布披散在真姐儿肩头,对着王妃柔弱的肩头,小舞羡慕地道:"要不是我在这里听说过,别处见到,怎么会相信王妃也能打仗?"
"你呢,最近好不好?"真姐儿是这样说。话题一下了转为正题,小舞先看地上,再不安地道:"王妃和王爷生气回了娘家,我来想请王妃您帮着劝劝。"
真姐儿眉间闪过一抹狐疑:"你应该劝劝才是。"小舞更是不安,真姐儿淡淡再说一句:"也是,男人们做什么,不是女人们可以左右的。"
小舞大喜:"是!"这一个字说过,眼底又重聚不安,停上一停,又有三、两句话出来,接着,再停上一停。
"你呢,你是如何想?"真姐儿只有这一句话,在大帐中,易宗泽正在表示自己对商少阳的看不起:"谁没有几个心爱的姬妾,独你这不要脸的人,把自己怀孕的老婆赶出去。你这样的人,也能和我合兵打仗!"
商少阳当着人受辱,气得嘴唇都哆嗦着。赵赦制止住易宗泽,沉着脸道:"咱们在说打仗,品性的话私下里说。"
易宗泽得意洋洋收住话,商少阳也只能把这口气咽下去。
是夜月光如水,小舞把王妃的话告诉商少阳:"王妃说,如果展王妃真的生气,就让她在娘家生孩子吧。又说王爷这事情做得不对。她,毕竟是正妻。"
揣着一肚子话想求王妃支援的小舞,在真姐儿那里,也碰了钉子。
商少阳实在生气,冲出来见赵赦。一时不慎和小舞私奔,至今这个名声还有人背后说他糊涂;与妻子展王妃的争斗不是自己薄性情,是政治斗争才对。
这名声,又成自己的了。
他冲到赵赦帐篷外面被人拦住:"王爷和王妃已经歇息,商王爷有话,明天再说吧。"商少阳悻悻然,不死心地又高声喊了一句:"商少阳来见!"
里面没有半点儿信息。
这声音不小,里面的人分毫没有被惊动。赵赦坐在他铺设华丽的交椅上,脚下是一块彩毡,真姐儿盘膝坐在这彩毡上,鼻子处烛光阴影一块。
"不错,居然打出花来了。"赵赦温柔无比,眼睛里全是浓情,大手爱抚着真姐儿未着首饰的脑袋:"表哥一直担心,还以为你怎么了?"
真姐儿逗他:"是想着我害怕吧?"赵赦笑得极爱怜:"不知道,就是担心你。"他再次重重抚摸真姐儿脑袋:"小丫头,让人担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