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你,你去我是放心的。"真姐儿恬静下来,对着地面上日头阴影又是一个微笑过,对郁新道:"等你回来,我给你指门亲事吧。你不小,不成亲让人看着不好。知道的人,或许要说王爷不关心你们。其实表哥,"
这个身怀六甲,看上去还似少女一样容颜的年青妇人,轻轻地笑着:"他是事事放在心上的。"
郁新听着,忽然觉得温暖,忽然并不觉得自己对她的相恋让人耻笑。看看她,压根儿也不知道,还在为自己的亲事张罗。
"是,晚生回来时,请王妃为我张罗亲事。"郁新厚着脸皮,这样说了一句。垂下身子行礼时,鼻子闻到一股似花似麝的香味儿。
这香气,真提神。
一乘快马,把郁新送到商王封地上。商王才见过田无均,正在怒气中。听到安平王妃又派人来,冷笑着让人把第一次来的田无均和郁新一起叫到面前来,打算好好羞辱这两个来使。
郁新是快马到这里,马上颠覆得身子骨儿酸痛,提手动脚都觉得不是自己的。听到商王立即让见,是喜欢的。
能不耽误事儿早说话当然好。
商王不是傲慢来使,只是就这么两个人,就随便选了一间花厅见他们。花厅上燃着百合香,郁新闻了一闻,还是觉得王妃身上的香气更好闻。
一念至此,自己脸上红了一红。
这微红的面色看在商王眼中,商王目光中有嘲笑:"二位,你们的王妃是不是牙没有扎齐,所以一个人来说不清楚,一定要再来一个。你,又来是说什么?"
田无均装哑口无言,袖手和商王一起看着郁新。郁新在路上颠得七荤八素的时候,还理了理思绪。来到是张口就来,上前侃侃而谈:"王妃说田大人是个正气的人,小王爷这事情是小儿女的事情。正气说小儿女,怕王爷您会有误会。是以命在下快马追来,有话呈给王爷。"
商王木着脸全无兴趣听的样子,听郁新不慌不忙地道:"小王爷思家之心甚重,王妃请王爷看在他年青不懂事,原谅他这一回才好。"
"畜生!为了一个贱人伤残手足的畜生,本王决不能容!"商王要擂桌子了,田无均暗暗好笑。一提小王爷,商王就是大怒不听人言,田无均乐得不说,今天又来一位,看看他如何说话。
郁新垂手一礼:"王妃恐怕王爷知道大怒不听说话,有礼物一件送上。"商王阴沉着脸:"拿上来。"
外面两个从人搬上来一个褐色花盆儿。
田无均一看愣住,阴沉着脸的商王也愣住,只有郁新是满面笑容:"王爷请看,这礼物是王妃特意为您亲选的。"
这安平王妃亲选的礼物,不是白玉盆,也不是玛瑙碗,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花盆。不大也不小,一个人可以抬,两个人也可以搬。
这花盆里种的,不是名株,也不是异卉,是一枝子路边儿上随处可见的草木。
对着商王的错愕,郁新心中暗笑。这草木,是郁新听从真姐儿的吩咐,在进城前才从路边现挖的。那花盆里的土,还是湿的。
对着这一株普通的草木,商王对着足有一盏茶时分,才无奈的摆摆手让人:"收下吧。"眼光再放到一身青衫倜傥的郁新身上看过,再看田无均。这第一个来使,眼中也微有笑意。
商王嘟囔了一句:"小孩子王妃,就是怪主意多。"
回到内宅里,商王妃听到前面又有安平王妃的来使,忙来问消息:"少阳他,你真的不让他回来?"
"让他再呆一阵好好反省反省。"商王还在生气,转眼看到那株子普通草木又啼笑皆非,对王妃道:"安平王娶的这个小孩子,给我送了这个当礼物。"
商王妃吃惊:"她眼里没有王爷?"
"不是,"商王还是哭笑不得:"她是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商王妃松了一口气,重新露出笑容:"她说得,倒也不错。"
真姐儿出的这个谜底,商王一见,就猜了出来。
十天以后,郁新把商王的回复带了回来。他心中太喜欢,在王府门前下了马,就往书房中奔去。
俞道浩在书房里检书信,看到郁新进来头也不抬只抬手:"到二门上把回信送进去就行。"郁新愣了一下,笑着道:"你怎么知道有回信?"
"看你那脸色,不就写着回信二字。"俞道浩这才抬头,问也不问道:"小子,把这信也送进去。"
一封赵赦的亲笔信,由俞道浩手上传到郁新手里。
来到二门上,郁新停下步子,让妈妈们进去传话:"请一个姑娘出来接信。"再小声问妈妈们:"王妃要生了?"
"至少还有一个月。"守门的妈妈们这样说,郁新放下心,又提起来,那为什么不出来。
站在二门上不时往里面看,见莲步姗姗,出来一个粉色衣衫的少女,却是花开。郁新不知道这少女叫什么名字,见衣饰比别人不同,知道是王妃房中的丫头。
因是王妃房中的丫头,郁新殷勤着往前走两步,把两封书信和商王书信亲手捧上去,鼻端突然一凛,闻到走时在王妃身边闻到的熟悉香气。
郁新面色如嗔如喜,对着花开面容定定的看着。看得花开人一惊,往后面退了两步,才转身悄骂道:"死秀才!"
这声虽然小,却隐隐传到郁新耳中。郁新没有听到花开骂什么,却知道花开是在骂自己。他嘿嘿笑一下,在后面高声道:"姑娘,我在这里候着,王妃有话交待,请早些告诉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