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也成为了依稀存在于某个角落里传奇。
谁知道,他好端端的又从国外回来了!还动用了倚天的名号召集了好些人,不管是黑道白道的,消息在一天之内传遍,这飞机头怎能不担心?万一他想抢地盘,自己恐怕都不会有胜算,那这几天,岂不是帮别人做了嫁衣?
他暗中观察了好久,确定倚天没有动一步的作为,才在这会现身。
飞机头深呼吸,控制住情绪,怎么说也有那么多弟兄看着呢,他必须要稳住才行。
"倚天,你到底想怎样?咱们兄弟几年了,你也不用拐弯抹角,有话直说好了!"飞机头准备跟他摊牌了。
顾夕岑挑起一侧眉梢,朝前面的小区呶呶嘴,"给我找几个人过来,保护她。"
飞机头眯起眼睛,"是...你大嫂?"
他从兄弟那里得到消息,顾夕岑是为了一个女人才不惜亮出身份,他事后查了一下,那女人正是他大嫂,只不过,他大哥已婚的消息一直没有对外公布罢了。
顾夕岑慢慢将视线撤回,凝在他身上,那一瞬,飞机头居然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貌似,有股逼人寒气。
难道,那女人不是他大嫂?他有猜错什么吗?
顾夕岑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车窗放下,懒洋洋的伸手搭上去,侧过头,"给我把她保护好了,我可以考虑再消失一阵子。"
说完,发动车子,当着他的面,扬长而去。
飞机头站在原地,瞪着他,恨得牙痒痒!
臭小子,几年不见,比以前还要嚣张还要讨厌!
身后那几人过来,"大哥,这小子是不是有点太不把你放眼里了?要不要给他提个醒啊?"
飞机头回身,没好气的敲了下他的脑袋,"你给他提醒?他爆你头还差不多!"懊恼的瞪了眼顾夕岑消失的方向,他抚了下喷了大半瓶定型的飞机头,"把那女人的照片发下去,给我安排几个人,把这里前前后后都给盯住了!"
"呃,是,大哥!"
飞机头朝小区里看了几眼,悻悻的坐上车离开了。
站在病房看,看着那么小的孩子做透析,严晓君的心被狠狠揪着。
麟儿,她的麟儿啊...
在他还没有真正体会到生命的真谛时,他就快要跟这个世界说再见了...为什么,他的命会那么苦?遗传了自己的先心病,还感染了并发症,无论怎样都是致命的,都是要徘徊在生死边缘。
而林悦尔生的女儿却那么健康,那么可爱,不止是做手术的那些医生们,连她看了都不禁会嫉妒!她更不会忽略掉,顾忘川凝视那孩子时的眼神,充满父爱,怜惜,还有深深的愧疚!
种种这些,她都无法容忍!
凭什么她的孩子就要受病魔折磨?林悦尔却能开开心心的守着女儿?万一...万一麟儿要是不在了,她一定会用那孩子做筹码把忘川抢回去!
不,她不能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严晓君背过身去,背抵着门,咬得双唇在颤抖,伴着儿子的哭声,眼神中的憎恨已达至巅峰,几近扭曲!
就算拼着玉石俱焚,她也不会把忘川让给林悦尔母女!
这时,医生走出来,"顾太太,你儿子的情况..."
不等他把话说话,严晓君突然转身就走,脚步很快,近似逃避。
"顾太太?请等一下..."
无论医生怎么叫她,她都充耳不闻,快速离开这里,不想再听他多说一个字!
没人能对她儿子进行宣判!麟儿还有救!他还有救!
只要,她能给他弄来一颗肾!
顾夕岑在公司里忙到很晚,越来越多的业务需要他接手。顾长天在去香港之前,就已完全放权,把公司正式交给他打理,走得才算心安。
走出公司时,外头的天色已然黑压压的一片,扑面而来的冷风,让他情不自禁的紧了紧衣襟。取了车,他直接开去了清水湾。
来到小区门口,他停下熄火,走下来,站在外面,默默的望着眼前这幢楼。一层一层的数着,然后视线停留在10层,看到卧室里亮着灯,唇角会微微翘起。然后倚厅车门前,双手抄进口袋里,一直都盯着那里。
这两天,不管多晚,只要下班他都会过来。
站在这里,望着那头。
不知就这样站了多久,他一点点收回目光,看看手表,这才重新上车,就在他驶离开这条路时,迎面一辆黑色跑车,与他擦身而过。
对方视线笔直,没有回头,他则捏紧方向盘,垂下了眼眸。
是大哥。
顾忘川看眼车镜,看到身后那辆渐行渐远的车子,眉头拧了拧,抿着唇,又缓缓调回目光,将车停了下来。
他推门下来,抬头望一眼对面那瞳二十几层的高楼,想了下,掏出了手机。可无论他打过几遍,都无人接听,最后,对方干脆直接关机。
他懊恼的把手机扔回车里,瞪着仍然亮着灯的十层某户。
真当他是洪水猛兽?
该死,这感觉真让他不爽!
林悦尔轻轻撩开窗帘,握着手机,看到站在下面的人,目光从未有半分松懈。
她不得不防备,她不会忘记当初是谁抱走了薄荷!
就在这时,他掏出手机,好像收到一条讯息,看到上面的内容,脸色登时就变了,坐回车里,开着车子就离开了。
林悦尔踮起脚尖,狐疑的盯着。
他这么匆忙,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还是...麟儿?
撇开这个想法,她敛下眼眸,放下窗帘,走进婴儿房去看薄荷了。
顾忘川怎样,都是他的事。
将车子开到最快,顾忘川赶到了医院,一阵风似的冲了进去,一口气来到顶层。
推开楼顶的安全门,一股强冷风扑面,吹乱了他的发。
楼顶上,严晓君正抱着麟儿站在那里,她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风衣,被吹得狂乱。漆黑的夜,形成一个巨大的无底洞,随时都会将她们母子二人吞噬掉。
"晓君!"
顾忘川惊吼一声,马上冲上前。
"别过来!"严晓君侧过身,绝望的神情面对他,凄凄惨惨的笑了下,"忘川,我只想在这里见你最后一面。"
"晓君,别开这种玩笑了!快过来!"
她摇了摇头,手里倏地多了把刀子,刀尖正对准怀里的宝宝。
顾忘川眸光一紧,心倏地悬起来,脸颊绷得紧紧的,"晓君,你这是做什么?快放下刀!你会弄伤儿子的。"他尝试着朝她走过去,又不敢动作太大,生怕会惊动她。
她哀怨的望着他,眼泪悄无声息的落下,"忘川,我没办法眼睁睁的看着麟儿离开我,更不愿他这么小,就受这么多苦...所以,原谅我选择这种方式跟他一起走。"
顾忘川呼吸一窒,脸色变得煞白,"晓君,乖,过来,把刀放下,你会吓到麟儿的。相信我,麟儿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我们都不可以放弃希望!"
她低头看一眼怀里安睡的宝宝,她痛苦地摇了摇头,"忘川,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你很清楚,能救他的只有林悦尔的女儿。可是,你又不舍得...既然这样,那就只能我陪着麟儿一起了。"
"该死,你在说什么鬼话!"顾忘川愤怒了,朝着她走过去,"这就是你解决问题的方法吗?你要先放弃麟儿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