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楚芳被冻的打了个哆嗦,随后回过神来,却又再度发了狂,抬脚一脚,刚要踹在了瑾妃的小腹上。
她现在神志不清了,这一脚的力气大的惊人,瑾妃痛呼一声,抱着肚子一下子就蹲在了地上。
宋楚芳抬脚就往要往她的脑门上踩。
“娘娘——”这下子,所有人都吓坏了,赶紧将她往后拽。
“娘娘,您怎么样了?要不要传太医?”寒春忍痛过去搀扶瑾妃。
瑾妃额上都是冷汗,蹲在那里一时站不起来,只咬牙抬头看向了那边癫狂不已的宋楚芳,愤恨道:“去,再给本宫提两桶冷水进来,给我浇,一定要浇醒了她!”
她跟一个疯子,讲不通道理,这个闷亏就吃定了。
不过她出门的排场从来都大,身边跟着的宫婢和内侍不少,马上就有人出去,不多时就又提了四五个水桶进来。
春梅跪在旁边,也不敢劝阻。
内侍提了刚打上来的冷水,一桶一桶的往宋楚芳的头上泼。宋楚芳却一头发了狂的野兽一样,只不住的挣扎嗷嗷乱叫。
这寒冬腊月里的井水,能直接冻透了到人的骨髓里,几桶水下去,宋楚芳就再叫不出来了,只就冻的瑟瑟发抖的直哆嗦。
这会儿瑾妃也缓过了过来,走过去,揪着她的领子连着给了她四五个耳光。
她打的极其用力,宋楚芳却木偶一样,完全不知道反应,脑袋晃了晃,最后才还是有些茫然的缓缓抬头看向了面前的瑾妃。
“醒了没?”瑾妃扬手又给了她一下。
宋楚芳才像是终于感觉到痛了,使劲的皱了眉头思索。
“还没想明白吗?”瑾妃见她还不清醒,就又给了她一巴掌。
这么连着又甩了她三四个耳光,宋楚芳浑浑噩噩的目光才转为清明,艰难道:“娘娘?”
瑾妃到了这个时候,气还没消,转身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一挥手道:“你们都出去吧!”然后一指桌上的那个锦盒,对她宫里的太监总管道:“这个带出去处理掉。”
那人将锦盒收拾了捧着退出了殿外。
宋楚芳还浑浑噩噩的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看瑾妃的面色不善,心里便砰砰直跳。
瑾妃冷冷的看了眼春梅,道:“愣着干什么?还不给她拾掇好了再来和本宫说话?”
“是,娘娘!”春梅踉跄着爬起来,赶紧拽着不明所以的宋楚芳进了后面的寝殿,一边替她更衣梳妆,一面将事情的大致经过对她说了,听说自己打了瑾妃和寒春,宋楚芳就更是惶恐,最后换了衣裳被春梅扶着出来的时候还魂不守舍,直接就给瑾妃跪了下去,请罪道:“娘娘恕罪,臣妾方才是一时糊涂了,我——我不知道——”
“你就那么一点儿的胆气吗?”瑾妃没等她说完就先冷讽的打断她的话。
宋楚芳的心里砰砰直跳,只以眼睛盯着地面。
瑾妃就又冷冷说道:“吃一次亏就要学一次乖,你这胆子也是时候长一长了。区区一颗人头就把你吓成这个样子了?”
想到宋楚兮居然堂而皇之往她这里送人头的事,宋楚芳就更是心虚胆寒,她仓促的抬头,乞求的看向瑾妃,“娘娘,您帮帮我吧,那个丫头她不会放过我的,她一定会——”
“求人不如求己!”瑾妃道,打断她的话。
她唇边弯起的笑容,很有几分意味深长的意思。
宋楚芳一时看的困惑,瑾妃就又说道:“你是皇上的人,那个丫头算什么?你还需要怕她吗?”
“可是——”宋楚芳就是打从心底里害怕宋楚兮。
那个丫头简直就是个杀人如麻的疯子,只要想到她之前恐吓自己时候撂下的话,宋楚芳就不寒而栗。
“起来吧,你这身子也刚受了凉,得叫太医来看看。”瑾妃却是心平气和的说道,就好像已经将方才发生的一切都一笔勾销了。
宋楚芳被强行扶着站起来的时候还觉得脑子里浑浑噩噩的。
城南驿馆。
宋亚青同样也是一夜没睡。
他派了卢久金带人却灭那紫巧的口,但是一行人一去两个时辰都一点消息也没有。卢久金可算是他手里掌握的一张王牌了,对付区区一个丫头,实在不该是这么费劲,越是等不到消息,宋亚青的心里就越紧张。可是他派去宫门口望风的人却回了几次消息了,只说是并没有看到端木岐和宋楚兮进宫去告状,只就这个状况来讲,卢久金就该是已经成事了的。
“老爷,您先别急,卢先生可能正在回来的路上呢。”他的亲随从旁安抚,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天亮了,要不要送个消息进宫,让良嫔娘娘那里也额外的关照一下?”
宋楚芳在皇帝那里,多少能说上话的,而且她进宫之后一直本分,刘皇后和瑾妃对她也都还好。
“也好,你去吧,我就不写信了,你穿个口信就好,就说——”宋亚青点头,话到一半,外院一个侍卫就捧着个长方形的大盒子从外面进来,“三老爷,方才有人送了件礼物过来,说是给您的。”
“给我的?”宋亚青狐疑,走过去,漫不经心的将那盒子打开。
那锦盒做的极为精致,里面也是上等贡缎垫着,而那里面横卧着的,却是一只齐肘而断,另一只齐肩被切下来的,一双男人的手臂。
宋亚青毕竟就只是个读书人,见状就是骇然倒退两步,忍不住的一阵恶心,“这——这是——”
那侍卫本来看那盒子精致,又赶上年关,就只当是什么人送来的年礼,不曾想里面放着的会是这样血淋淋的一件东西,登时也是脸色铁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