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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相似

宝珠传 丁焕容 2423 2024-11-16 19:26

  “恭迎圣上。”宝珠起身下拜,恭迎前面的自称却如何也说不出口来。

  刘元昭探寻地凝视她:“你刚刚叫朕什么?”

  宝珠心中乱跳,刚刚她叫的是刘元昭的小名,这个小名想必没有人会叫。这却要她一时如何回答?既然不能回答便不回答了。宝珠装出不解的样子望着刘元昭:“怎么?”

  “你刚刚叫了朕的小名。”

  宝珠装作一愣的样子:“是吗?”

  “朕的小名就叫淮煕。”刘元昭又说了一句,显然不打算轻易放过这个问题。

  宝珠略一低头,再抬头时心中却已经有了计较,轻轻地道:“原来陛下的小名也叫淮煕啊。”

  刘元昭蹙眉不语,只等她说。

  “我弟弟的小名也叫淮煕,真是太巧了。”

  可不是太巧了吗?刘元昭深深望着宝珠,宝珠虽然向来善于察言观色,这一会却也不知他究竟信与不信?自己是否将他欺瞒过?刘元昭如今的伪装功夫是越来越深了。

  过了好一会,他才道:“的确是很巧。”又问她,“这宫里住得可还习惯?”

  看来那个问题算是糊弄过去了,宝珠松了一口气,若是他只管追问下去,她却还真不知要怎样接着往下编。

  “不大习惯,宫里规矩大,很多地方都不自在。”宝珠望了他一眼,“而且我这样一下子得了这个位份,实在太招摇了,将来恐有什么不测?”

  说来说去,总归是不愿意的意思,最好他这个皇帝能够突然想通,放她出去才皆大欢喜呢。

  不过显然刘元昭的想法不由她控制,听了她的话只淡淡地道:“习惯都是慢慢养成的,等你在宫里住的时间久了,让你出去,你反倒会不自在。”

  宝珠不由磨牙:加上上辈子,她在宫里住的时日可不短!

  “如果有什么需要的,你就差人告诉贾诠。”

  还能说什么?宝珠有些不耐烦地答了一个“是”。

  刘元昭深深望她:“你的确像极了一个人。”

  宝珠一愣。

  碧落说她像一个人,如今连刘元昭也说她像一个人,看来的确是有这样一个人了,可她能像谁,自然是像她自己!想到这里,她突然一愣!对呀,她最像的,除了她自己,还能有谁!可是沿着这个答案再往下想,结果却有些恐怖!她不太敢想。

  她仰头望他:“我像谁?”

  刘元昭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怅惘:“有那么一个人。”然后他说,“你给朕弹一曲吧。弹个《小从山》吧。”

  宝珠一愣,小从山是一首童谣,是从前在宗人府,刘元昭睡不着时,她在他床前哼的曲子。

  “怎么?你不会?”刘元昭误会了她的意思。

  虽然会,但是宝珠却摇了头道:“的确不会。”

  “那你就随便弹一首吧。”

  宝珠只得奉命,吩咐外面取琴来。她特意弹了一首从前不经常弹的曲子。

  刘元昭并没有在凤仪宫留宿,宝珠不知道是因为自己摆在脸上的不情愿起了作用还是他自己有什么别的原因。不过这个结果对她来说确是好的。

  自此,宝珠便在凤仪宫住下,人人见了她都称呼“娘娘”。起初她每每听到这两个字都觉得牙酸心口堵,渐渐地却也能泰然处之。果然,无论是多么不可理喻的事情,习惯了也就麻木了,不觉得如何了。

  萧贵妃再次见到她虽然能看出来脸色不好,但到底是在宫里住的有年份的人了,那一脸阳光灿烂的笑容虽然有些违和,但看久了,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如果太过恶劣,还是用虚伪建立起来,看上去更加美好。

  见到懿德长公主的时候,宝珠是有些儿尴尬的。

  然而懿德长公主却一脸笑容地拍着她的手道:“不错,你如今这样挺好的,只是以后在宫中多长点心,不要被别人随随便便给害了。”

  这句话却是再真诚不过。

  宝珠不好意思地道:“萧贵妃是否因此怪罪了义母?其实,我并非有意。”

  对别人,她可以不解释,但懿德长公主曾经真心待过她,她欠她一个解释。

  懿德长公主道:“虽然嘴上不说什么,不过的确是有些与我疏远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你不必将这件事放在心上。我与萧贵妃虽然一向关系不错,但也没有别人以为的那样好。只不过是互相需要。”

  宝珠活了这么多年,一个人说话的真伪还是能辨明的。她看得出来,懿德长公主说的是实话。不过正因为是实话,她反而更加不好意思。

  因此她道:“以后义母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我一定义不容辞。”

  这却是一个承诺了。懿德长公主并没有推辞,而是笑了笑对她道:“那就谢谢你啦。”

  宝珠这些日子一直在想德妃那日说的话,然而想来想去,却并没有答案。

  她也让小芬翠儿在宫中同别人打听过这些事情,只是毕竟事关皇帝,许多人都不太敢说什么。只不过是偷偷议论,皇帝这些年所以没有子嗣是因为身上有毛病,不过却都是妄自猜测,并没有一个确实。

  宝珠曾经试图拿太医院关于皇帝的脉案观瞧,脉案是拿到了,但是上面却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只得又不动声色地放了回去。

  宝珠猜想,皇帝真正的脉案或许已经隐藏起来,不是一般人能够拿到的。

  如此这般,便是一个月过去,这一个月,刘元昭过来的次数不算少,但是二人发乎情止乎礼,清清白白地跟水一样。他每次来,她不过是弹琴,偶尔说几句话,也并没有过分的地方。

  宝珠有时候不由自我安慰道:看来这个皇贵妃当的也没什么压力。刘元昭不过是想在宫中摆一个皇贵妃而已,自己恰好撞上了,就是这么简单。

  这么长日子都查不到什么,宝珠有些着急,便找了一个日子去拜访了德妃。

  德妃看到她时,仍然是一脸讥笑不屑的样子,冷冷地道:“娘娘贵人踏贱地,不知有何贵干。”(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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