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出什么岔子了,又会觉得都是花寻风的缘故,然后结下梁子。
难道金英岚也是想要“蜕神丹”?
现在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自然谁都不肯认输。
金英岚对自己很有信心,花寻风对《紫凰诀》同样信心十足。
那就看看谁能坚持得更久!
二人同时踏出一步。
第四十阶!
在踏上第四十阶的时候,花寻风和金英岚全身一震,忽然十分默契的将视线收回。
因为这是普通真丹境修士所能达到的极限台阶,需要小心对待。不过更重要的是,当他们站在第四十台阶时,感觉脑子被大锤狠狠砸了一下,紧随其后的是无尽威压,从四面八方挤压着识海。
在这种状况下,三十阶所承受的万斤压力已经毫无感觉,能感受到的只有识海中那令人折服的威压。
花寻风感觉此时有一只擎天巨手,狠狠捏住他的识海,往死里捏的那种!感觉比之前三十九阶加起来更加让人难受。
花寻风呼吸困难面如金纸,冷汗从他额前迸出,眼中血丝加剧,站在四十阶的双脚不住颤抖。
咬牙坚持的同时,他感觉十分不解。
明明他的灵识已经达到绿鹰,也就是塑神后期的程度,按理说应该可以上到五十阶左右,可怎么在第四十阶就好像已经到极限了的样子。
他尝试将绿鹰放出盘旋周身,想借绿鹰之力宽一宽识海,好让自己轻松一点。
绿鹰呼啸而出,冲向束缚的威压。但绿鹰不受阻滞透体而过,可他的识海仍被牢牢束缚。
花寻风发现,绿鹰虽然能飞翔无阻,但它并不能帮他挣脱威压束缚,这一发现让他有些惊惧。
再看金英岚,整个人仿若魔化了一般,原本垂柳发髻,现在无风自动披散脑后,通红的脸颊涨得发紫,双眼怒睁赤如血色不见眼白,不复一丝云淡风轻的样子。
哪怕再承受万斤巨力,但跟识海中的威压比起来,也是不值一提。
花寻风极力克制住发颤的双脚,运转灵力调整呼吸,适应了许久,才在第四十台阶上站稳。随后他定了定神,将目光移向第四十一阶。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第四十一阶将会是完全能不用的考验,二十阶以后考验外在压力,三十阶以后考验精神压力,四十阶以后还能考验什么呢?
花寻风忽然很想试一试自己的灵识到底能承受到哪一步。
四十一台阶以后是塑神境才能承受的考验,虽然花寻风的灵识堪比塑神境,但毕竟还没到塑神境,所以各方面都有欠缺。
因为塑神境之前,修士灵识还未蜕变成神识,所以有很多局限性。
神识比灵识强悍太多,就比如在水中,灵识会受到阻滞无法穿透水域,但神识却可以在水中畅通无阻,只要不遇到一些灵力紊乱的地方,都可以覆盖。即便是灵力紊乱的地方,只要神识足够强大,甚至可以直接镇压紊乱!
还有当修士灵识蜕变成神识的时候,不需要神识功法便可以神识化形,从而进行神识攻击,阴人于无形,毁人于顷刻。
这都是神识的妙处!
很显然,金英岚也想到了这点,她同样看着第四十一阶暗暗思索,却不敢轻易踏出。
现在二人渐渐没有了攀比之心,他们现在只想尝试自己的灵识极限会在哪里!
二人深吸口气,同时举步......
通天阶梯外的几个碎虚境眼睛睁的浑圆,大呼不可思议。
石函寺藏经院首修来一脸震惊,他望着花寻风和金英岚失声道:“灵识尚未蜕变,就敢去蹬四十一阶,小娃娃不知天高地厚,一会若是受到重创就得不偿失了。”
土先生公良原也对着金莲正宗和书庄之人大声嚷嚷:“我劝你们赶紧让他们下来,神识攻击非同小可,如果受伤,没个一年半载是好不了的,因为这样错过了赛事,怕你们后悔都来不及。”
中幽王韦宿山附和道:“修来大师,公良道友所言极是,黄首座、二护法还是赶紧让二人停下,莫要逞一时之勇而受久治之伤。他们已经是三十段的第一二名,继续蹬梯已无必要。若是伤到了,也是东莱之失。”
黄松涧和凤璎本想暗地里也在暗暗较劲,让两人争个一二出来,可几人之言不无道理,想了想后便点点头。
二人思索间,花寻风和金英岚已经开始动了。
段水柔和修竹立刻向四十阶上驻守的关孝棠和修久发通讯玉简,让他们阻止花寻风和金英岚继续蹬梯,韦宿山说的对,花寻风和金英兰受伤了,对他们来说绝非好事。
关孝棠和修久收到玉简信息后,立刻朝二人掠去。
其实他们也被花寻风和金英岚的能耐吓了一跳,真丹境和塑神境绝对是修真者的一个分水岭,就是灵识蜕变神识的分水岭。
别看花寻风和金英岚以区区真丹后期的修为,对付塑神后期不在话下,但若是光比拼灵识强度的话,神识绝对碾压灵识。
只不过凡事皆有例外,五帝成历至今,太多修士因修为局限,无法达到真丹境,故而另辟蹊径对灵识阶段进行研究,也研究出很多灵识阶段的攻击法门。
《三识紫凰诀》就是其中之一!
身上承受万斤巨力,识海被威压束缚,绿鹰围绕花寻风周身飞旋,踏上了第四十一阶。
身上压力没有增加,识海威压没有紧束,只是一阵狂风吹过,吹飞散落额前的刘海。
花寻风目光一凝,随即他感觉一道锋利直刺眼球,来不及反应,花寻风闭目,只觉一柄惊天长剑撞入体内,直捣识海。
花寻风猛的一惊,绿鹰自主回巢,对着长剑探出利爪,鹰爪之力,分金裂石。长剑在绿鹰一爪之下,分崩离析,消散在识海中。
花寻风睁开了眼睛,惊出一身冷汗。
金英岚同样面对了这样一幕,她也凭借自身手段,成功将这次突袭化险为夷,只不过她的脸色依旧不太好看。
两人再次对视,眼里的东西不再是攀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