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头出世,江湖震动,自然要有血雨腥风,如若不然也显得有些太没档次。所以这段时间中,江湖各处流传着林阆钊杀人不眨眼的传。
一个月前,林阆钊于武当山下,带着一大堆稀里糊涂的证据找到武当木道人,拼着身中七剑将木道人斩于剑下,事后有人查看林阆钊携带的证据,证明木道人便是幽灵山庄的老刀把子。
二十天前,幽灵山庄全灭,勾魂使者曝尸荒野。
半个月前,老实和尚独自找上林阆钊,欲劝林阆钊回头,未果,死于林阆钊剑下。
谁都不知道的是,老实和尚其实并不是死于林阆钊剑下,而林阆钊也不愿意跟老实和尚动手,可惜的是,老实和尚最终还是坚持自己的意愿,自绝于林阆钊眼前。夕阳渡头,那个胖乎乎的身影似乎还是那么憨厚,可等林阆钊回神的时候,那憨厚的笑容已经彻底凝固在脸上,而林阆钊的耳边似乎还在回荡老实和尚临死前的话。
“因果轮回……公子……回头是岸!”
明明没有受伤,可林阆钊依旧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一瞬之间林阆钊似乎感觉到从灵魂深处传来一阵疼痛,最后汇聚在左胸隐隐作痛。双眼中的世界似乎被什么东西模糊了一般,林阆钊张大了嘴,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知道脸上传来两行微微的凉意。
一月的时间,林阆钊的凶名传遍整片江湖。就连朝堂之上都有了对林阆钊的讨论,可这并不关林阆钊什么事,自从老实和尚死后。林阆钊便突然消失,如同从未出现在江湖中一般。
华山之巅,雪峰之上,明月如一块巨大的玉珏充当着背景,而在明曰之前,一个孤单的身影如同冰雕一般安静的坐着。
一身血红色长袍有些残破,上面依稀可见刀剑的划痕。左臂的半截袖子不翼而飞,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消失的半截袖子绝对是被一把剑削去。若是这把剑更快一,被削去的便不再只是半截衣袖。更会有这半条胳膊。
谁也不会想到,令整□□□□,m.↓.c¤om个江湖闻风丧胆的公子林阆钊,如今却会出现在华山之巅。
“东方,你我是该恨你还是该恨你!”
雪峰之上传来一声低语。林阆钊轻轻抬起头哦看着远处山的轮廓。脸上露出一抹思索的神情道:“其实我早就该明白的,为什么你会用这种方法教我剑法。一个没有练过剑法的人直接领悟剑道,要么直接领悟自己的剑意,要么被人别人的剑意误导走火入魔。当日你对令狐冲你会让他看到我心中魔性,如今,你做到了!”
“我从来没有怪过你,老实和尚死了,我依然没有怪你。毕竟在那个世界你是我唯一的依靠。依赖、悸动、愧疚……还有恨,直到如今我似乎才发现你在我心中其实并没有我想的那么重要。”
“别人都我杀人不眨眼。可我杀的人都不是好人,他们都该死,我只不过是让他们的死期提前而已。别人依然我是魔,我不反对,因为我问心无愧。可是当老实和尚死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突然发现自己的剑道当真如此可笑,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时至此刻我才明白这江湖并不是我一个人的江湖。”
“不过一切还是如同我预测的一般发展,用不了多久了,我一定能找到我心中的答案!”
冷风刺骨,可林阆钊依旧静静的坐着,他好像感觉不到冷,也感觉不到痛,只有眼中闪烁着微微的坚持。
共看明月,然而此刻的花家堡中却同样有几个人安静的坐着,悄无声息,不过若是有人在此一定会发出一声惊呼,因为这里坐着的全部都是江湖中响当当的人物。
叶孤城,西门吹雪,无论什么时候能得见其中之一,都会成为就江湖中人吹嘘的资本,而如今这两个人竟然同时出现在花家堡,却没有人惊讶,因为在他们周围的其他人名声丝毫不弱于他们。
陆凤、花满楼、薛冰、司空摘星、朱停,而在最后坐着的,赫然便是手持雪凤冰王笛的聆月。
“如此来,公子其实一直都在压制自己的心魔,只是不知为何突然间爆发,如今入魔已深,恐怕已经无法回头。老实和尚想劝公子回头,没想到还是死在了他手上,他的武功如今早已出神入化,恐怕我们之中没有一个人是他的对手。”叶孤城听完陆凤对林阆钊的介绍之后叹了口气道。
“不错,在万花山庄之中我曾见过他的剑,虽然是两败俱伤,可他却在几天之后一人一剑杀上武当山,将木道人斩于剑下,更令我想不到的是紧接着又将幽灵山庄从江湖中除名。而同样的时间,我只能竭力养好所有伤势,这还是在聆月姑娘的帮助下才能恢复!”
陆凤了头,问道:“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我们如何将他劝回来,如果他真的没办法压制心魔,恐怕我们只有合力……”
“负心贼,你真的决定对林阆钊出手?”薛冰突然扯过陆凤的衣袖道,“先不他是无辜的,就你的武功也不可能杀了他,你去了只不过是白白送死!”
“那就大家一起出手,少爷入魔之后武功虽然提升不少,但在座各位武功并不弱少爷多少,甚至在正常情况下少爷都不是大家的对手,所以只要大家合力,一定能……杀了他!”
“聆月……你也是这个想法?”花满楼轻声问道。
聆月面若冰霜,听闻花满楼的话便反问道:“难道花公子不是这样的想法?”
花满楼摇摇头:“如果老实和尚没死,那我自然不会这样想,如今的林阆钊一定比任何时候都愧疚,即便我们不去找他,他也会来找我们。”
“花满楼,你怎么知道?”司空摘星坐在花满楼身问道。
“因为他是林阆钊,而且我还能猜到,他来找我们的时候一定就是你死我活的时候!”
“可是如今他走火入魔的剑法早已出神入化,你死活我……恐怕活下来的人只有他!”叶孤城自嘲道,“可怜我等皆以为自己的武学已经到达瓶颈,如今才发现自己只是井底之蛙!”
“叶兄,你是第一个见到林阆钊剑法真正威力的人,不知你可有所破解之法?”西门吹雪终于出声,可这一声似乎便已经奠定了接下来几人讨论的内容。
叶孤城闻言陷入回忆,脑海中不由得回想起天外飞仙与那不知名的剑法最后一击时那一道令人心悸的气息,随即摇摇头道:“以前我以为天外飞仙便是天下最强的剑法,可惜在见到林阆钊入魔的剑法之后我才改变了自己的想法。那一剑是我见过最绝命,最恐怖的剑法,如果真要形容,或许用绝情绝念四个字。那个时候的林阆钊是世间最无情的人,也是断绝了自己所有念头的人!”
“断绝一切念头?那不是连活着的念头都没有!”司空摘星惊呼道。
西门吹雪头道:“敌未死,我先死。敌已死,我不死!一剑既出,便是无法可解的剑法,因为用剑的人已经变成一个死人,所以他只为别人死而出剑!”
“不错,在面对那一剑的时候我的确如同面对着一个死人,冰冷的死气和无尽的绝望即便是天外飞仙也无法阻挡,对上这一剑,或许我们几个人练手才能有半分胜算。”叶孤城道。
花满楼苦恼的皱着眉,按照西门吹雪和叶孤城的法,眼下的林阆钊已然成为天下第一高手,魔道纵横,无敌于天下,可林阆钊自己也过,天下没有最强的武学,任何武学都有自己的破绽。
“破绽……破绽!这一剑的破绽究竟在哪里?绝情绝念,魔道纵横,难道真的是无敌的剑法?”
薛冰一直默默的听几人话,不过在听到花满楼低语的时候,她心中似乎多了几分明悟,可是明明如同想到了什么一般,但仔细回忆却又发现什么想不出来,只好无奈的叹了口气。
“薛姑娘,你可是想到了什么?”花满楼抬起头问道。
薛冰摇摇头:“方才听花公子道破绽,我好想从什么地方听过林阆钊过这件事,可是想了半天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他口中的破绽到底是什么?”
“薛姑娘,你是什么时候听到的!”花满楼急切问道。
薛冰看了看叶孤城:“就是那天离开白云山庄的时候,我好像听他了什么,可是现在却想不起来了!”
“如果是少爷,他会给自己留什么破绽呢?”众人无奈之时,却听聆月突然问道,“按照少爷的性子,留给自己的破绽一定是最不可能成为破绽的东西,可是少爷这辈子最不可能得到的又会是什么呢?”
薛冰闻言突然一愣,随即想到将自己绑在马背上睡觉的林阆钊,冷不丁冒出一句:“最不可能得到的,难道就是感情?如果没有感情,那他如何做到绝情绝念!”
花满楼当下一拍桌子,脸上露出一抹喜悦,可随机眼中却又闪过一丝悲伤,只是不等他话,却见不远处的家丁不顾他的叮嘱突然跑了过来,来到几人谈话的亭子之后当即从递过一封书信。
花满楼接过书信,疑惑这个时候还会有谁送信过来,随即拆开信封,之间信封之中只有一张白纸,上面写着一行杀气凛然的字。
“半月之后,东海之畔,恩恩怨怨,生死了结!”
ps:渣飞绝不林阆钊的入魔之剑是从因为魔刀产生的想法……魔刀神马的才是最帅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