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呵,真的下雪了,最近的天气,雪几乎是停不下来了。≥> 襄儿,冷不冷?”
“不冷,刚刚按照师父说的想身体中那些气,就丝毫不感觉道冷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今天的剑好锋利的样子?”郭襄歪着头一脸狐疑的问道,随即试探性的一剑朝着地面劈下,半指厚的积雪中当即留下一条黑色的痕迹。
林阆钊嘴角微微抽了抽,目光落在那剑痕之上,只见积雪之下的石板之上,赫然是一条浅浅的白色痕迹。要知道郭襄使用的可是极其轻盈的木剑,能一剑划出一条痕迹,这绝对不是一个小孩子能做到的!
“不会吧,难道传功和大力金刚丸的效果这么好!以前被叫成小妖怪,看样子襄儿这丫头以后肯定比我厉害,大力金刚丸的内力积攒再加上传功时系统判定的剑道理解,似乎这一剑有这样的威力也正常。”
心中念头闪过,林阆钊终于起身,看着郭襄满是疑惑的眼神,忍不住笑道:“襄儿,这天下谁是天下第一?”
“天下第一自然是师父。”郭襄小脸上飘过一丝骄傲说道。
“那不就可以了,为师是天下第一,作为徒弟,你的剑比别人更快更锋利也是理所因当的事情。”
“可是师父为什么不用剑,爹爹说师父的剑法没有人能比得上,可是师父最近都一直握着枪,连赤霄红莲都没有出过鞘。”郭襄好奇的问道。
林阆钊微微一笑,牵着郭襄来到一旁的亭子之下,看着雪越下越大,怅然说道:“襄儿,等你以后就明白了,当你能达到无我无剑的境界,天下万物在你手中均可为剑,信手而为均可为招。是故为师手中握的虽然是长枪,可在出招之时,却依旧是剑。况且想要追求剑道巅峰,若是不博采众家之长又如何达到那种境界。”
郭襄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随即面露苦色:“师父,襄儿听不懂。”
“听不懂记下来就好了,等你长大了,自然就明白了。”林阆钊一手轻轻落在郭襄鼻梁笑道。
郭襄眯着双眼,如同一只温顺的小猫咪,直到林阆钊的食指离开自己的鼻梁,这才睁开双眼笑道:“嘻嘻,师父总是说襄儿长大就会明白,可是襄儿还是不明白,师父明明不会枪法,为什么还要用枪不用剑?”
“夫道者有言,穷则变,变则通,通则达。当剑法到一定的境界,修剑之人无法领悟更高的层次,触类旁通也会是一个极好的选择,你现在想这些还太远,等你长大了,自然就明白为师今日所言了。”
林阆钊以为郭襄听不懂,可是在声音落下的瞬间,原本还在思考的郭襄竟然咬了咬嘴唇,随即抬头问道:“为什么师父要选枪呢,难道选其他的不好么,师父习惯了用剑,刀跟剑差不多,为什么师父不用刀呢?”
林阆钊能说什么,能说剑三游戏中用刀用盾的只有苍云么?而且只有悟通基本技能才能解封门派,但是狗比苍云的技能是那么容易解封的么!刀与盾,对于林阆钊来说的确是一片没有探索过的空间,而剑三游戏中除了剑之外林阆钊最熟悉的便是枪了,不是因为林阆钊解封了技能,而是因为杨康杨铁心。
杨门后人家传的杨家枪,在历史上也是赫赫有名的枪法,教了杨康那么多年,林阆钊也见过杨康演练过枪法。同样的方法,将招式拆解、还原,然后体悟招式中本来蕴含的意境,当然只有达到林阆钊这样的境界,才能用这种修炼方法不怕走火入魔。所以林阆钊早已决定了自己下一个解封的门派,否则也不会如此趁机体悟枪法境界。
“枪法啊,襄儿可知道这枪法从何时开始名扬天下?”林阆钊轻笑问道。
“自然是当年杨家将,杨门虎将的故事都是爹爹讲给襄儿跟弟弟的。”
“杨家将么?当年杨门虎将的确令人敬佩,不过襄儿可知道若论枪法,杨家枪纵然威名远扬也不及当年大唐盛世之时天策营的枪法。”
“天策营?师父,那是什么?”好奇问道。
“尽诛宵小天策义,长枪独守大唐魂……襄儿,你爹定然给你讲过凌烟阁,讲过大唐时期的故事,可是你知道么,在安史之乱时期,天策营可是被称为东都之狼的存在!”
“东都之狼,长枪独守大唐魂!”郭襄有些失神的念叨着。
“啪!”
一声轻响,郭襄瞬间从失神中惊醒,却见林阆钊不知何时已将负在身后的古琴放在了眼前石桌之上。郭襄仔细看着那琴身,虽七弦俱在,其形为琴,可用来制琴的木料却如同烧焦的的烂木头一般,让郭襄忍不住默默摇头,若论卖相天下再也没有比这把琴更丑的了。而且郭襄更是听过这琴的声音,每一个音弹奏出来都显得那么沙哑而枯槁,就如同一个垂死的老人,不论郭襄怎么排列组合,出的琴声似乎都是那样令人只想捂住耳朵。
“师父,难道是要用这架琴来弹奏?师父的琴声真好听,可是这架琴的声音也太难听了,即使是师父用这架琴来弹奏,真的会好听么?”
郭襄心中默默思忖,却不料林阆钊一声长叹让她回过神,随即抬头看向林阆钊,只见那张熟悉的脸上竟然露出一丝令郭襄感觉极为陌生的表情,肃穆而悲哀。
“襄儿,这歌叫《魂归》,乃是当年的大家为天策将士们所做的一歌,用这琴似乎刚好……”
郭襄茫然的点点头,却见林阆钊双手已然轻轻落在琴弦之上,十指轻轻划过,当即引得琴弦微颤,出一串嘶哑的旋律。
郭襄心中一颤,这琴声竟是与往日她动琴弦是出的琴声完全不同,虽然沙哑,可是仿佛带着一股极其令人震撼的情绪。低沉回荡的琴声流淌在心中,让郭襄突然有些想哭,虽然不知为何,但此刻年少的郭襄却仿佛明白了这种令她想哭出来的情绪,便是叫做悲伤。
“山尽披缟素,风啸响鬼哭,点将谱上诸君名,毫无遗录。墨以血润足,书英名万古,兄弟先行化疆土,吾对山河不孤独。”
“誓同生死未曾辜负,谅不能共赴黄泉路,铁甲在身家国为重力尽前吾不能不顾!”
“壮烈年华以心交付,乱世不需英雄迟暮,荣辱功过,有谁记录看千秋霸业万骨枯……”
沙场的烽烟伴着哀嚎的风,郭襄仿佛看到了不久前蒙古人攻城时的惨烈。江山染血,忠魂无归化作枯骨,黄沙漫漫,又怎能掩盖那折戟短剑之中的热血忠魂。
“长枪独守大唐魂,吾对山河不孤独,能以手中长枪收的江山天下,即便是最后一秒,他们心中又何曾有过后悔?”
一抹微不可查的笑意划过林阆钊嘴角,郭襄恍然间回头,正巧看到那一抹笑意,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个念头。
“师父真是奇怪,明明听得我想哭,师父还能笑出来……”(未完待续。)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