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啪啪啪!
一片掌声响起,两人愕然抬首,吓了一跳,不知不觉刚才已经好多人在关注着这即兴小表演。
看这鼓掌的动静也是发自内心的热烈!
田连元赶紧抱拳拱了一圈:“说得不好说得不好!”
“再来一个!”
“再来一个力学三大定律!”
“我想听听那万有引力是怎么算的。”
几个人起哄着,帮着搭架子。
“不行啊,我得好好看看这书......这后头...”田连元连连摇头,“可不好讲。”
马季笑着走过来:“连元同志,小冯,你俩这个即兴配合说得很好啊!”
“马老师!这么一会似乎摸到了窍门......”
田连元心中也开心:“刚上手,还没讲好,这个我再好好想想.....您觉得我这么说,老百姓会爱听吗?”
“现在看起来效果还是可以......”
“我担心后面会说错,咱们这次车上有带老师吗?给我补补课。”
“老师好像没有,嗯...咱们这两天在车上学习讨论吧,教材都在这里,不懂我们就照着说,当然,肯定也没这么简单,毕竟这还是课本嘛......”
“那马老师,这节目是准备安排到哪?”
“中秋?”
“国庆?”
“春晚?”
“那我再多说两句吧,......”
马季想了想:“大家也看到了,我们这次去深城培训的人很多。这里头有说相声的有说评书的,有演小品的还有杂技和跳舞的,......
这么多节目凑几台晚会也够了,但其实上级的意思,这些是为了搞科普教育。”
“科普啊!”
“是啊!科普,是全国性质的。大家不要忘了,咱们这些人会什么?外面群众见我们都叫老师,我们真有那么高的文化水平?”
马季晃了晃手中的课本,“冯巩你说我们有什么优势?”
“吐字清晰?”
“对,我们这些搞说唱的,也没啥大本事,真说起来,其实就是能把话说得清楚,说得有意思,能让老百姓爱看爱听。
像咱们田老师,他说的《杨家将》,那多少人抱着收音机在听,他要是能录点这些,......”
田连元客气开口:“马老师您的相声大家更喜欢。”
“一个道理,这次任务非常重要,可以说是任重道远,大家要用心准备。”
马季看看众人,“有的节目上广播电台,有的就上电视,可能也会挑一些在接下来的晚会上给群众表演......”
“哦......”
“马老师,我们说唱团可以说,那他们杂技团的怎么办?那蹬缸的......”
“他们也要研究怎么结合,估计是和小品一样像电视剧一起录制。”
马季话刚说完,边上一片羡慕的抽气声。
门口有人叫道:“准备上车!”
“好了,大家起立,列队,上车了!”
东方微白,站台上点着灯,长长列车停靠在站台上。
在列车员的指引下,长长的队伍在后半边站台整齐地上车。
冯小刚眼巴巴地看着,那边前战友们是十号车厢,自己是八号。透过人缝,依稀可见几个俏丽的身影。
“快一点跟上。”
“哦......”
一声长哨,列车哐啷动了一下,又动了一下。
…...
哐啷!
审讯室,一个短发男子被带进来,面对桌子坐下。
“姓名。”
“郑明。”
“知道为什么在这里?”
“放录像......”
“放的是什么录像?”
“.....”
…...
四号码头营地,食堂里头战士们轮流吃早饭。
码头上也已经搭起了一个棚架,下面几个战士正给一些船员供应早餐。
三楼的一个房间里,沿桌摆了好多收缴的物品。
“夜里抓捕人员的名单,都在这里,当时的情况也列在上面。正在排查是不是有重案犯。现行偷盗的是这些,意图犯罪的在这里。还有这张上,是喝了酒在闹事的......”
卢平把厚厚一叠文件递给李一鸣。
“人数不少啊......”周正眼一眯。
“是,那边说不够地方关了,这些案子工作量不小的......”
两人同时看向李一鸣。
“手术刀片......这个应该是街头偷东西的,这个......”
李一鸣正拿着一枚小宝剑模样的东西在看。
“飞剑?”
“这个是他们把钉子放在铁轨上,压出来的,......有点血腥气。”
“见过血?”
“也可能偷过鸡,也可能是割到自己的手,不管怎么说,拿着这东西也没几个好人。”
“嗯......”
周正拿起一个扁扁边缘锋利的小圆金属片“这是什么?”
“啤酒瓶盖子,也是在铁道上压出来的。”李一鸣捏起来嗅了一下,放下。
“这些人不要急着审,也不要怕他们串供,审得太快容易出差错,深城现在展开的重体力项目多,找一个让他们去劳动,之后再慢慢处理。”
“那要看好了!”
“嗯......”
“这些人混在一起,多少都会说点什么,几天之后很多事自然就会有人向我们汇报,但要注意安全,那种随时想跑的肯定身上带着人命!”李一鸣把纸还给卢平。
卢平转身出门把事情交待下去,又急急回来。
“这是什么?”周正指着一个碗,里头有六颗黄灿灿瓜子模样的东西。
“从一个嫌犯身上搜出来的,缝在衣角里头,当时这人正准备偷渡过河。”卢平说道。
周正看向李一鸣:“这是什么?”
李一鸣瞄了眼:“这是金瓜子。”
“金瓜子?”
“以前皇帝做了用来给人打赏的,高兴了就从边上拿几颗丢出去,不是什么正式的环境,看节目或是游玩的时候,开心的时候......”
“为什么要做成这样子?”
“为什么?因为以前是农业社会,皇帝比较重视农业生产,图个吉利为了祈福,很多宝贝也都弄成农产品的样子,黄金的瓜子,绿玉的黄瓜,翡翠的白菜,碧玺的西瓜...”
“笔洗?”
“碧玺是电气石,一种硼硅酸盐结晶,里头有各种不同的元素。”李一鸣看看卢平,“以前皇帝每年还有一天得亲自下地种田你知道吗?”
“这个不知道。”
“这个叫亲耕,就是带着文武百官下地扶着犁来回三次。”
周正笑笑:“这个挺形式主义的嘛!”
“是啊,形式主义,皇帝不去琢磨发展科技提高生产力,光下个地又有什么用呢,这个...他们这是样用的......”
李一鸣伸手捏起来,在手里抛了抛,“随手从边上太监手里拿几颗,像拿瓜子一样,赏下去。”
“不数?”
“不能数,也没标准,全凭手感,给多给少就是这么一下。”
“显得很有派头?”卢平失笑。
“不光是显得有派头,皇帝家规矩很多,特别讲究管理,他们把这个叫帝王心术,其实也是管理心理学的一种。”
“哦......”
“皇帝嘛,动不动就赏个东西,金子比银更贵,但要弄得太大,也浪费,这大小就合适,再小也不好看了。反正随手抓的,虽然没标准,但形式上很公平......要一颗颗数就完了,底下臣子就会比较这谁多谁少,滋长攀比怨恨之心......”
李一鸣抬眼从窗看下去,努努嘴:“咱们很多打菜的师傅,就不懂这道理,大家排队,反正就这么一勺,大家比运气。
其实大汤桶里哪干哪稀哪肉多哪肉少他最有数,一勺下去就起来给你,这是水平好的。
可有的就偏偏舀起来后,看着你的脸再颠勺......一颠颠掉块大肥肉,你说他是无心的还是故意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