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胤禛从太子胤礽失望已极的表情中发现了一丝端倪。他悄悄派粘杆处的首领穆泰紧盯太子胤礽的一举一动,这才发现太子胤扔与楚敬连之间也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后来公主纯悫悄悄地将一封书信交给了胤禛,胤禛这才恍然大悟。胤禛十分紧张。如果让康熙知道了,太子胤礽连同自己与十三弟胤祥,都会下狱,后果不堪设想。胤禛悄悄指示穆泰,将太子身边所有知情的的人全部杀掉。
就是这样胤禛还不放心,有时整夜都睡不着觉。受康熙谕旨,胤禛从扬州出发,到湖南查办刘殿衡贪贿一案。刘殿衡作为老臣功勋卓著,百姓爱戴。官运恒通,一路升至湖广巡抚。但湖南布政使向康熙密奏,弹劾刘殿衡私自修建御书楼,靡费钱粮数万两。康熙为了查证此事,便秘密派遣四贝勒胤禛前往湖南,一探究竟。
胤禛所到之处,问及刘殿衡,百姓皆是歌功颂德之声。但对于御书楼之事,当地的乡绅则颇有微词。因为这御书楼并非刘殿衡从百姓身上搜刮钱财而建,大部分来自湖南乡绅、富贾的捐赠。说捐赠好听,实际上是强迫建的。这些地方上的乡绅富贾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与官府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一纸告发文书递到了湖南布政使司衙门。
湖南布政使不敢隐瞒,直接上奏朝廷,才有了胤禛之行。
胤禛也很头疼,这刘殿衡所作所为依大清律罪当革职查办。但如果罢免了刘殿衡,那么取而代之的人只怕还不及刘殿衡。湖南百姓一旦乱起来,只怕难以收拾。
正当胤禛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之际。胤禛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悠扬的琴声。琴声很轻很细,娓娓道来,如山泉迤逦,又似白云飘散。让人有一种空谷幽鸣,曲径蜿蜒之感。
胤禛披衣而起,走出房门。门外闪出一名暗卫。胤禛冲他摆了摆手,然后顺着琴声的方向前行。暗卫则身形一闪,消失在一片黑暗之中。
胤禛来到另外一间跨院,发现跨院的廊檐下,有一人在轻声抚琴。此人见到胤禛,立刻停止了琴音。
胤禛走到跟前,抱了抱拳,带着一丝歉意说道:“打扰阁下抚琴,在下感到十分抱歉。还请阁下海涵。”
抚琴之人一身红袍,一条油光黑亮的大辫飘在脑后。他颌下无须,脸上敷了一层淡淡的胭粉。此人大约二十五六的年纪,见胤禛如此说,立刻站起身,陪笑道:“公子过谦了。我也是心中烦闷,在此偶弹一曲。惊扰了公子的清梦,罪过罪过。”
胤禛微然一笑,说道:“我也是心中烦闷,睡不着觉。听到你琴弹得这么好,特来瞧瞧。敢问先生大名。”
此人淡淡一笑:“在下人号潇湘子,不过是个山中野人。敢问公子尊姓高名?”
胤禛微一迟疑,说道:“我叫陆香真。但不知潇先生是做那一行的?”
潇湘子淡淡说道:“我走南闯北,以算卦、测字为业。偶尔给人记个账,写个家书什么的。凑活着过。陆公子来此长沙郡,是有什么要事吗?”
胤禛一笑说道:“我也没有什么要事。不过是经商路过此地,顺便见几个老朋友。”
潇湘子点了点头,看了看天空中的明月,淡淡说道:“天色不早,陆公子早些安歇吧。我也要休息了。”
胤禛犹豫了一瞬,说道:“潇先生,我有一事相求,不知你愿不愿意帮忙?”
潇湘子眉头一皱,有些不高兴地说道:“你我萍水相逢,初次见面就要拜托办事,恐怕于理不合吧。”
胤禛一脸歉意说道:“我也是迫于无奈,才请先生帮忙。如果先生实在不愿意,那我不勉强先生就是。”
潇湘子沉吟半晌,故作为难地说道:“那我不妨听听,陆公子究竟有何事相求?”
胤禛感激地望向潇湘子,说道:“明日,我要前往长沙郡参加我的一位挚友的婚宴。如今他置信言明缺少一名琴师。我见先生琴艺不凡,可否占用先生几日,之后必定重金酬谢。”
潇湘子想了想说道:“既然陆公子如此盛情相邀,在下却之不恭。那明日我们一同前往长沙郡。”
胤禛再次致谢,双方拱手而别。
第二天,辰时左右,胤禛与自己的四名护卫连同潇湘子赶奔长沙郡。六人走了大约一个时辰,来到官道旁的一片树林中休息。
胤禛转过身,然后退后几步,冲着潇湘子冷笑道:“眼看已到长沙郡,阁下为何还不动手?”
四名护卫立刻将胤禛挡在身后,每个人都抽出来腰间的佩刀,对着潇湘子怒目而视。
潇湘子闻言一愣:“陆公子,你这是何意?为何如此对待在下。”
胤禛一脸肃煞,寒声说道:“潇湘子,不要再装了。你一路尾随与我,我的手下早已察觉。说!到底是何人要你跟着我?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潇湘子一脸的无辜,不满地说道:“我不知道陆公子到底在说些什么?是你要我跟你到长沙郡,如今为何反咬一口,说我跟随与你。真是令人气结。如果阁下成心想要戏耍在下,那潇某就告辞了。”
胤禛脸色一沉,大喝一声:“想要走,没那么容易!快将他给我拿下!”
胤禛的话语刚落,一名护卫立刻摆刀劈向潇湘子。此人正是粘杆处的首领穆泰。
潇湘子的唇角微微上扬,一丝冷笑挂在嘴边。只见一道寒光自潇湘子的手中闪过,穆泰的钢刀被寒光陡然击向一边,一股森然杀气直刺穆泰的胸窝。
另外一名护卫阿格奇一见不好,抖手一镖飞向潇湘子的后心。潇湘子急忙回剑,“当”的一声悦耳铮鸣,镖被打飞。穆泰这才捡了一条命,急忙横刀砍向潇湘子的腰间。
潇湘子微微冷笑,手中长剑微颤,穆泰的钢刀即被震得险些撒手。阿格齐毫不怠慢,一刀力劈华山直奔潇湘子的后背。两名护卫与潇湘子缠斗在一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