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梦魇
夜很黑了。林冰儿累得筋疲力尽。
林冰儿看了看房内四周,觉得今天晚上是不可能收拾出来了。
林冰儿自己的东西老早就拣好了,一个读大学的皮箱子,里面装着她的内衣,为数不多的几套衣服,几本必带的书,还有就是哥哥做的那些笔记,虽然重,一个人还是可以拎起来,就这样,她完全可以就到新的住所去。那是齐氏总部的单身宿舍,为今后工作、生活各方面更方便,林冰儿不得不搬过去住。
林冰儿抬头看了墙壁上那老式的闹钟,时间到了晚上十点,差不多休息了,剩下的东西明天晚上再收拾。
主要是哥哥的一些东西,大多是书。哥哥是个书呆子,真觉得书中有黄金屋,有颜如玉,从大学到参加工作,买下的书积成一摞一摞。很多书他只是翻翻,当然,也有在上面密密麻麻写了东西的,林冰儿一本也不舍得仍,即使那些白花花如同新书一般的书,林冰儿也认为那上面残留了哥哥的气息与目光,可都搬过去,不知道那单身宿舍能否装得下?林冰儿心中犯愁,心想,要是有个寄存书籍的地方就好。
林冰儿边想边冲澡。
浴室里有面大大的几乎占据了一面墙的镜子,浴室内蒸汽升腾。林冰儿抚摩着自己的身体,她不是骄傲的女孩,但是亦是认识自己身躯的诱人之处。林冰儿神色有三分骄傲,三分害羞,三分沉醉,还有一分,却让林冰儿脸红。
这镜子是哥哥林雷与孟丽两个人动手安上地,林冰儿不知道这镜子有什么其他作用。
记得有一次,那是一个星期天下午。现在想来,不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没有按照惯例星期六来这边。反正就是当自己推进门一刹那就直觉到房间里异样。
林冰儿站在这客厅,然后就清晰听到浴室里有人呻吟。这声音很陌生,却让林冰儿心脏先乱跳起来。
林冰儿一开始如同做梦,不知道这是什么声音,等到自己蠢到凑进浴室门才忽然意识到那里面正在进行什么,林冰儿当时那个脸红,那个心跳。现在想起来都还有些延迟性的发烫,受不了。林冰儿心里才明白,那面镜子,定是哥哥与孟丽他们俩在那个时候摆各种造型自我欣赏的。
林冰儿逃了似窜出去,以致于哥哥后来打电话问她怎么这个周末没有来,她还真是结结巴巴不知道怎么回答。
现在,林冰儿看着蒙着一层细密水雾的镜子,耳边水声哗啦。那水雾之内仿佛有两个身躯在疯狂扭动,疯狂跳跃,男女欢愉的声音似在天际又似近在耳边,似野兽般喉叫又似极美的音乐,林冰儿瞬间脸红了,她的纤纤手指停顿在自己丰腴地胸膛。任水流从肩旁落下,顺着肩胛、胸、腹温柔地滑下。
林冰儿心跳得不行,终忍不住,伸手去摸了镜子。林冰儿手抚处,镜子恢复光洁,重映出白璧无瑕的自己地身子,一种发自内心深出的失落涌上心头。
林冰儿洗好后,裹着白色绢质的睡衣上了床。
林冰儿坚持每天不能迟于十一点睡觉。她坚持一点,那就是人无论做什么,身体健康是基础。而健康是来自良好的生活习惯。即使林冰儿躺在床上好半天会睡不着。到了时候也要躺下。
不过,现在。林冰儿能越来越快入睡,她平复、调整情绪的水平越来越高。
而今夜,林冰儿却又像哥哥刚去的那会子睡不着了。
林冰儿想着这半年来发生的事,想弄明白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多少事,为什么会这样?
哥哥去了,这是最大地灾难,一切由此改变。
为了好好安葬哥哥,退学,在瑰丽人间当侍应生,现在想来都后怕,自己当时怎么有那勇气?!
后来,进四方。
意外发现,齐风是自己的老总,真是冤家路窄。
再后来,参加天骄万里行活动,历时三个月,看了许多东西,学了许多东西。
回到四方,重遇吴明。
吴明为了自己,把刀举向了殊不相识的齐风。
最后,吴明离开南华,而自己被调到总部,这么短时间就发生了这么多!林冰儿想不透这其中的机关所在,是什么在操纵这一切?想到这,林冰儿就很无奈,心口软塌塌的疼。
啊,还有哥哥写的信。想起这个林冰儿心头就温暖。哥哥许久没给她写信了。林冰儿盼望着,想象着,不经意的一瞥,哥哥的信就放在眼前。
林冰儿眼前忽然跳出齐风在酒吧瞪她地一瞬间。
林冰儿觉得自己的灵魂,那一下被他瞪出来。真有些见了鬼的感觉。齐风那瞪她的神情太像哥哥,以致于自己露出傻傻的习惯性表情。真是匪以所思!
夜更深了,城市的灯火暗淡,疯狂地人类喧嚣也似乎如同潮水一般退走了,林冰儿也终于睡着。
明天,明天后的每一天都是如同打战般的一天。她需要休息,需要在黑暗中汲取力量和智慧,她要应付更多的人,而这些人更多的是老如精怪的人物。她必须把自己的精气神再拔到一个更高的层次。
林冰儿睡着了,呼吸均匀了,脸上带着天使般的微笑。
黑色不知道沉寂了多久,林冰儿忽然拼力大喊了一声,坐了起来。
林冰儿全身都是汗,她虽然坐起来,但身子麻木,她第一感觉是自己又做噩梦了,她的精神和躯体还没有完全融合,梦中地感觉和现实还没有完全分辨开。
不知道梦到了什么,不记得了,但那种感觉是清晰地:好象已经清醒过来,却觉得全身被压着不能动,重重叠叠的影子压了过来。
林冰儿心头有一种屈辱感,她害怕极了,仿佛什么至关重要地东西失去。林冰儿坐起来的时候那重重叠叠的影子在林冰儿眼前一晃即逝,林冰儿却看到了,一个是齐风,一个却是哥哥,然后迅速消失。林冰儿不知道这梦代表着什么,它也许预兆着什么,也许只是现实压力的一种反映,林冰儿摇了摇头,终觉得手脚可以放松,呼吸渐渐平稳,林冰儿慢慢躺下,不再管那梦魇,她已习惯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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