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土城梦上居的老板华清是一位年纪中年的富态男子,穿着华美锦衣,手上拿着一串足以一珠一金的佛串,五十八粒,虽只可称作为中品,但其佛珠质地也是实打实的沉香所串,看来这位老板也是个诚心敬佛之人,不然哪能花这么大价钱在这么个佛串上。
华清一眼看见纳兰若派兵围困自己梦上居,没有发货火,寻常时候梦上居与城主府一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
纳兰若来的缘由第一时间内他已知晓,只是现在的情况他也很为难,纳兰楼死于刺杀,原先与他争吵的三人已经退了房间,不知所踪。他梦上居不是那强盗之所,也不是阿谀奉承的地方,客人去留他们无法过问。
纳兰若心中其实已经有着七分相信华清的话,只是现在他骑虎难下,依旧厉声道:“人不在了?华清,我儿是在你酒楼里被人打伤的,你酒楼直到现在都不准我进去搜查,这不是窝藏犯人是什么?真当我纳兰若没有脾气的。”
华清也来了脾气,自己上面的主子别说这小小的仓土城城主,便是一位大目遇着了都得恭恭敬敬的,你纳兰若这么过分,那我梦上居也不可能任由你这么欺负。
“进了我梦上居的客人便享受我梦上居的保护,照你这么随意骚扰客人,那我以后还做什么生意。”华清冷冷的道,“另外,我说了人已经不在这里。你若是执意要搜,那好,你若是搜不到就等着吃罪吧。到时候别说你身后的那些个大目,便是那大目顶上的头领都不一定能保得住你。你这些年做的勾当,我梦上居知道的可不算少。”
既然打算撕破脸皮准备说话,纳兰若下令士兵进去搜查,得罪梦上居的确不明智,但纳兰楼是自己的儿子,如今死了他哪里管得了这么多。
仓土城官兵冲进了梦上居,内三层最高楼凌衍亲眼望见,走廊过道尽头那小姑娘豆儿轻声走了过来,小心翼翼的对着凌衍笑了笑。
这一笑,凌衍才发现豆儿居然还长着一对小虎牙,望着可爱。自己所见女人姿色上佳的很多,但如豆儿这样单纯的还少见,大概是少女不知愁滋味,哪怕知愁也不愁。
“这是怎么回事啊?”凌衍温和问道,豆儿听见这位一进店就给了自虐一大笔钱的公子温暖的声音便将今日发生的事倾吐了出来,像竹筒倒豆子,一点也没有,真是个实诚的姑娘。
她哪里知道她心中有丝仰慕的公子正是杀了纳兰楼,而且仍是在现在处变不惊。小姑娘估计也不会知道真相了,另外说完事情豆儿俏皮讲了句死得好。
很快,官兵便搜到了凌衍的屋子,十分配合,不过这一次没有看见那三个扈从倒是让凌衍有些疑问,不过随即就想通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留下来无论找不找得到凶手他们都是个死的下场。
官兵自然是一无所获,这座城没有任何一人能够察觉到自己的出手,况且自己当时还耍了一个小技巧,哪怕是凌衍所见的那位与纳兰楼起冲突那个汉子,为二流巅峰也难以发现是自己出的手。
自从镇世歌晋升到第三境三剑上路无人回,随之而来的对于武道理解的加深,杀人的手法更是得心应手了起来,如今自己只问至少不比那些个战场上的千人敌差。
“凌公子,听你的口音不是我们季蚩部落的,你走了以后会不会再回来啊。”豆儿对着身旁一同站在栏杆边的凌衍问道,心中有着一股少女娇羞,凌衍是花丛中的老手,自然能够发现豆儿心中的小心思,笑了笑说:“应该不会了。”
自己不是那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男子,虽然古人曾云男子成事多半与下半身有关,征服女人征服天下虽说夸大其词,但足以多迈出一步。起码凌衍就知道大正朝曾经有位侍郎便是靠那下半身取得那样的官。
况且大多少女心思怀春之时最是该让人珍惜的时候,自己何苦让这么个姑娘白白在自己身上多花心思。
相识一场便便够,末了相忘最好,只是凌衍哪里晓得姑娘家怀春想着的那个男子如何忘得了。
梦上居外的官兵很快都撤走了,纳兰楼一脸不甘,不过他也知道那三人的的身份,是九图部落过来的商人,因为最近两大部落之间发生战事,在仓土城暂避风头,可令纳兰楼疑惑的是这两人并不没有商队出城过,那三人肯定还在城中某处地方隐匿着。
纳兰楼亲自率领人将那三人曾经充当护卫的商队包围了起来,询问那三人的去向,不过也是一无所获。
纳兰楼身边跟着的是他一直以来的谋士,准确说也只是个在干坏事时候出谋划策的,世间能自称谋士的人他纳兰楼还不够资格让其跟随。
这个留着一撇山羊胡子,眼窝凹陷的人一脸凄惨容貌,他附耳在纳兰楼耳边说:“城中,咱们这一次是真正将梦上居得罪了,不过若是咱们将事情闹大,那梦上居也不敢在上头说什么。”
纳兰楼低着头,听见这话悄声说道:“你什么意思?”
“你也知道这段时间部落不太平,那三人又是九图部落的人,你说那三人是不是九图部落派进来的探子?”
纳兰楼眼睛一亮,对啊,若是牵扯到这一步你梦上居再敢胡乱说话任你后台再大,酋长能容你?他喊住身旁兵府一位统领,威严着道:“去将凡是这两日从九图部落而来的人抓起来,本城主怀疑他们是九图部落的间谍探子。”说完他又喊了一人,让其上报最近的一位大目,说仓土城有着敌军探子,
那人领兵而去,一时间仓土城变得更加混乱,而凌衍原本计划今日离开的,只是因为如今城门已封,也就继续住在梦上居。
城中那些个被抓的商队敢怒不敢言,商不惹兵自古以来都是被商人信奉的。
而凌衍,今晚也没打算做什么动静,就是坐在窗边看外面风雪交加,不时有着豆儿端着温酒轻轻走进屋来,添蜡直到了深夜。
颇有种红袖添香的别致感觉,只是两人中女孩情窦初开,男子心不在此,有些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