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抱老妈,问候老爸,宁欣和楚晴都问‘唐爸爸’‘柳妈妈’好,唐省长和妻子颌首。
弄饭期间,几个女人在厨房忙活,唐生和老爸唐天则在客厅沙发上坐着说话,唐天则对唐家天秀给请去调查也有点蹙眉,唐生说下午上了山去见爷爷,他就问老爷子说了什么?
“爷爷态度很坚决,罪恶要惩治,脸面也要维护,革弊要从自身做起,爷爷说的对。”
唐天则点点头,“老爷子一惯是这种性格,在我意料之中,你小子不是又给谁讲情吧?”
唐生摸了摸鼻子,“哪有?我多大的能耐啊?我给人家谁讲情?我自己屁股还给瓦扣着呢,爸,苗建国这次给请去,我怕他回不了鲁东当副书记了吧?这次被‘协调’的官员中,他算级别最高的了,副省级官员,还要就是老王家的女婿卢永明,也是副省级的大干部。”
“是啊,副省级大员涉及了这样的案子,估计要降级处理了,严重的开除党籍也有可能。”
唐生龇了龇牙,这时候,倒是官越小越不起眼了,官越大越显得你罪大了,这叫啥事?
这种事落在谁家的头上也是一大打击,所以各家族中都崩紧着弦,都在关注事态发展情况,届此两会来临之际,却实是令人忧心的动荡之局,说起来唐丁两家受牵连是极小的。
家宴要开的时候,唐天则接到了堂妹夫纪绍昆的电话,也就是大津市常委副市长,唐天秀的丈夫呗,他登门拜望大舅兄了,几分钟后就入了家,感情是到了楼下才打的这个电话。
于是,宴席多了一双筷子,纪绍昆也不是头一遭见唐生了,对他是非常的客气,又见戎装的宁欣和简素的楚晴,都一一握手认识,知晓是唐生的红颜知己,一个是二十六七就大校军衔的女军人,一个是名满国内的前楚黛老总,纪绍昆都有印象的,至于陈姐就不用说了。
席间,纪绍昆道:“天秀和束铮鸣的老婆曾是校友,那个女人能言善道,在大津市也有产业,通过天秀找上过我,但是没办成什么事,也曾给天秀送礼,我不叫收,后来不了了之。”
唐天则微微点头,“这么说,咱们家天秀的协助调查问题不大了?”他心下为之一松。
纪绍昆也点头,“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束妻怕是乱咬一通,有的也说,没的也瞎说。”
“哈……重要的是讲证据,中纪委主办这样的大案,没证据怎么行?她咬一个就拿一个?那是不可能的,办案机关要对嫌疑人负责,所以一一请去对质,我看这样做没有错!”
宴后,唐天则和妻子柳云惠、唐生等人一起送纪绍昆下楼,临上车前,唐天则还握着纪绍昆的手道:“宁欣的父亲宁天佑,是大津津大港区的书记,好象也挂着市委常委了吧?”
纪绍昆听罢又与宁欣握了下手,“回头我和宁书记喝两盅去,之前还不知道这个情况。”
大津可以说是老唐家的又一根据地,老翁在大津经营十余年,根基是极为深厚的,比江中还要强,这一点唐生也清楚,而如今,大津、江中、鲁东、徽省都贴上了‘唐’的标签。
送走了纪绍昆,唐天则心情明显好转,纪绍昆过来就是给唐二代领军唐天则宽心的。
唐大省长又叫儿子陪着喝了几杯,柳云惠和宁欣、楚晴、陈姐几个人在楼下客厅坐,也不打扰他们父子,楼下有李云风和古金秀夫妇,他们是唐天则夫妇的贴身长随兼保镖司机。
“爸……我看这次政治风暴对于未来形势演变是有好处的,苗家实力进一步削弱,老三和老四都给卷了进去,苗家就进去五个人,二代两个,三代三个,唯苗秀凤可能是清白的。”
“苗家啊,继老王家之后怕也要没落了,只剩下苗家老大独撑大局了,枝系的几位也要2012年都要退下去,可下一届就后继无力,纵观此后十余年,苗家不比老王家强多少的。”
“爸,此次华东叶澜江的调整,我们也能挖掘出一些利益的,有人说政治不是买卖,可实际上政治有政治的互动方式,只是大家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匡家要运作老叶过去,阻力是可想而知的,不在某些方面做出让步也不行,毕竟届中增补中政局委员的先例不多啊。”
魔都是直辖,一把手书记是中政局委员之一,权限虽未放大更多,但党内地位提升了。
“事际上到了下一届,咱们这边也要退下去不少人,比如唐六爷、翁吉义,唯冉国正连任的可能性较大,次一级的黎天琛要退、徽省书记许奉天也可能退,谭国胜、钟怀仁还能呆一届,窦云辉和郝东明等人也能拿到接力棒,到了爸这一级,就是陆如衡、宁天佑、华俊明、荣国华这些人了,你们小一辈的也要努力,将来你爷爷是不是叫你也走仕途还是未知之数。”
说这话时,唐天则有点纠结了,他太清楚儿子和几个女人纠缠不清的关系了,难免被人申饬,虽然谁也拿不到证据,但是唐生在这方面还是要收敛的,最好是淡出一些人的视线。
唐生创立神东集团,就是让诸女都‘消失’低调,就留下一个梅妁独撑大局,倒是不很显眼的说,蔷蔷卸去了江瑾老总,楚晴卸去了楚黛老总,眼下她们正在公众的视野中消失。
不管将来是不是要走仕途,唐生都要这么去做,低调是从一开始就定下的行事准则。
夜里离开时,老妈柳云惠也嘱咐了几句,“儿子,还要低调啊,你在大政豪门们的眼中已经很扎眼了,太早的引起人家的关注,对你的未来发展可不是什么好事,方方面面形成的阻力会很大,你爷爷将来肯定要你走仕途的,你就别有太多的想法了,要提前做好功课。”
柳云惠的眼光也是极精准的,受就异血的影响,她和丈夫双双受益非浅,正如别人说的,越活越年轻了,曾爬在眼尾的纹路也越来越不清晰了,云惠曾问过陈姐这个问题,陈姐也含含乎乎的解释了,尤其是丈夫和自己一样,变的年轻了好多,体能等方面大增,如年轻时。
表面上看,唐天则有如三十七八的模样,精神矍烁,目光晶亮,似有用不完的精力。
加上他们的心态也舒畅,事业更顺畅,所有因素促成了这对中年夫妇的大变样,不知羡煞了多少人,云惠自卸成鲁东之职,一直闲赋,委实把她憋闷坏了,总不能这么闲赋着吧?
在车上,楚晴说,“唐生,柳妈妈说要我给她找事做,我都不知怎么答?这算什么呀?”
唐生也冒汗,干笑道:“那是你的事,别找我,我也办不了,老妈也真是的,坐在家里享受生活不好吗?哈……”宁欣在一边捶他一记,“我把这话告诉柳妈妈,看她会否收拾你?”
“你敢吗?”唐生又搂住揉捏宁大校了,宁欣翻白眼,“怕你了,坏蛋,我不敢告了。”
没被中警局控制的人,无法了解被控制的人的心情,对他们来说,明亮的天好象都黑了。
一大早,苗秀凤又被请进临时调查处的某办公室,面对调查自己的人,她感觉很尴尬和屈侮,曾经,都是自己坐在‘法官’位置上的,如今却成了‘准被告’,角色转换的太难堪。
“……束妻指你曾吞没了她贿赂你的30万款子,对此你真的不准备替自己解释一下?”
感情苗秀凤给请进来后还没开过口呢,她一直保持沉默,今天也一样,垂着螓首不语。
“苗秀凤同志,直到现在你还是国家法制工作人员,最高院只是停了你的职,没有开除你的党籍,这次也只是协助调查,我们希望你能配合调查组的工作,而不是沉默不开口…我也可以告诉你,苗建国、苗建兵、苗俊枫、苗俊柏都有被请来‘协调’,你不是唯一一个。”
苗秀凤一震,抬头看了眼调查官,嘴张了张,最终还是开了口,“我没收到三十万,三十块也没有收到过,谁说的这话,你们找谁再去问,我相信你们也查了我的帐户,我很穷。”
几个调查人员对望了一眼,实情确实如此,但束妻明明咬着苗秀凤不放,“某年某月某日,你办过的一个案子,有循私的嫌疑,而此案涉案人员也被从轻判处,这个你怎么解释?”
“我当时只是审判委员会中的一员,你们认为我一个人能左右一场公正的审判吗?我不认为我有这样的能力,这个不需要解释,包括审判长在内,也要在合议时听大家的意见。”
苗秀凤滴水不漏,她精通法律,所以她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她太聪明了。
“束妻确曾送出过30万现金,为涉案者开脱,她现在咬的幕后主使人是你,而你也经手了当时的案子,所以你的嫌疑若没有有力证据为佐是很难推脱的,你拿的出佐证吗?”
苗秀凤想到曾被自己煽耳光的苗俊柏,30万是他收走的,可事后自己才知道,这事却算在了自己头上,说出实情吧,也没有证据,至少连个证人也没有,和堂弟‘狗咬狗’吗?
她真不希望看到这样的场面出现,自己是被害惨了,这次调查结束,还有脸穿制服吗?
“我想休息一下……”她不想立即就说什么,她还好好想一想,苗家这次灾难惨重啊。
几个调查人员互视之后就同意了苗秀凤的请求,并写好了关于她的调查报告呈送上去。
也是在这天上午,于秀珏赶回了京师,请假跑回来的,她自己也要凄惨了,这不刚过年吗?收到了匡太子的重礼,法拉利一辆,150多万,这要是给查出来,她如何自圆其说?
“唐生,我要见你,急事,求你了,某某咖啡吧,就这样……”于秀珏真是急红了眼。
唐生和陈姐去的,不去心里有一丝不忍,我们二世祖太善良了,看见唐生时她就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