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震惊2
是啊,他的痴傻,不是她医治好,还能是哪个?
要不是为了她,他怕是还要继续痴傻一段时间呢。
路人的议论声,一字一句,他都有细细地听着。
只要是有关她的言传,他全一字不落地听在耳里。
"鲁王妃是星月宫宫主,这,这真不敢相信啊!"听到这句时,他心里升起了一丝疑惑,她的身份,怎么会在今个一早闹得人尽皆知,她这是要干什么?
带着不解,轩辕墨到了宫门口。
侍卫看着眼前似傻王的来人,淡淡地瞥了他们一眼,就要跨入宫门,忙张嘴准备出声阻止,怎奈身不能动,嘴不能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纤尘不染的白色身影,从容地由他们眼前走过。
太极殿门外,众大臣向永嘉帝的谨言,轩辕墨听在耳里,不由得眉宇微皱。
但,转瞬,他释然了。是双儿,定是双儿为了他,用什么法子令朝中诸臣在今个的大日子里,力荐他为储君。
她原谅他了?她真的原谅他了,要不然,她不会曝露自己的身份,对朝中诸臣出手,她不想他的另一个身份现在大白于天下。
她知晓了他的苦衷,想到这些,轩辕墨的心登时沸腾起来。
好想现在就见到她!好想对她真真正正说句对不起,好想亲耳听到她说一切都已过去,咱们仍旧幸福的相守在一起!
可是,那高位上的人说的是什么?呵呵!他真有那么不堪么?
轩辕墨唇角泛起一抹讽刺的笑容,随之不轻不重,不怒不喜的声音传进了太极殿中。
殿中诸臣,及永嘉帝,安王,怀王几人,一起向着殿门口看了过去。
"本王真有那么不堪么?"轩辕墨白衣如雪,似是踩着五彩祥云一般,悠然踏入殿中,目视永嘉帝,语声轻浅问道。
作为一国之君,永嘉帝够镇定。
众臣与怀王,豫王,齐王三人则不然。
他们带着不可置信的目光看向轩辕墨。
尤其是跪在地上的那些大臣,个个抬起衣袖,在额头上擦拭了下,心道:还好,还好他们照着鲁王妃侍女的吩咐去做了,否则不仅官名尽毁,就是一家老小的性命,怕也不保了!
没想到鲁王妃医治好了鲁王多年的痴症,回头想想,鲁王妃为了鲁王能够登上储君之位,真是花费了不少的心力。
为官数年,数十年,朝中哪个大臣没有犯下些罪责,即便他们自己没有,他们的家人呢,亲戚呢?凌无双正是抓住这一点,在率军出征前,与雪影吩咐了句,着她动用星月宫的力量,务必在储君之位定下来之前,找出朝中诸位大臣的把柄,以便迫使他们在永嘉帝宣旨哪位皇子为储君时的当天,来个逆袭!
储君之位,本就是傻大个的,她不仅要,且顺带着让轩辕擎尝尝从云端跌入泥土中的滋味。这是他欠傻大个的,是他和皇后母子欠傻大个母子的。
"你是哪个?为何公然闯进皇宫,入得太极殿?"永嘉帝龙颜阴沉,一双幽深的双目,凝视着轩辕墨:"来人,给朕将这狂妄之徒押入天牢,随后交由刑部会审!"可惜的是,永嘉帝的命令,守在殿外的御林军似是没有听到一般。
"我的好父皇,您不会连您自个的皇儿都不认识吧?还是说,在您心里压根就没有我这个皇儿?"轩辕墨淡淡的笑着,眉眼挑起问永嘉帝。
"狂徒,休得胡说!"轩辕擎不待永嘉帝出声斥责轩辕墨,急躁的走出队列,手指轩辕墨怒道。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出现在殿中央带着银质面具的白衣男子,是那个傻子没错。问题是,傻子何时变得不再痴傻?是凌无双医治好他的吗?她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难道就为了报前两日她在漓王府受到的凌辱,她要鲁王登上储君之位,好方便打压他,让他最终一无所有?
不可以,他绝对不能让她阴谋得逞!
"父皇,这应该是三弟没错。"安王坐在轮椅上,脸上神色平和,看向永嘉帝:"想来三弟妹用仙法医治好了三弟的痴症,所以,还请父皇莫要对他再动怒的好!"安王嘴里说出的话,他心里有底,早在马球场那次的风波中,他就对轩辕墨的痴傻有所怀疑。
且后来的时日里,他没少试探轩辕墨。
虽然没有证实轩辕墨装傻扮痴的准确度,但这次,他完全可以肯定,以前的鲁王,绝对是在装傻扮痴。
皇家无亲情,这些年他所遭受的一切冷遇,与鲁王何其相像?
能帮上鲁王一把,从而使得那高位上的人闹闹心,也是好的。
目光渐渐挪转,轩辕墨就那么静静地注视着眼前与他长得极为相像的红衫男子。
幽冷之芒,自他眸中缓缓射出,如寒冰,如利剑,如闪电,直逼轩辕擎的双眸。
轩辕擎抿唇,想要错开轩辕墨的直视,却由不得他。
恍惚间,他感觉周身抽冷,心神惧怕得紧,整个人怔愣了住。他想后退,他想挪开那对视着他双眸的视线,可一切都是那么的徒劳无力。
轩辕墨看出了轩辕擎的恐惧和不安,冷冷一笑,目中视线收回,一袭白衣,尽绽光华的他,就那么站在大殿中央,眉头微微皱起,对周围诸臣投向他的眼神,感到了一丝厌恶。
周身散发出的卓然气质,彰显得淋漓尽致。
晨阳穿过殿门映照在他身上,看在众人眼里,仿若那璀璨光芒,是由他的身上散发出的一样。
缓缓地,轩辕墨抬起手,取下自己脸上的银质面具,骤时,阵阵吸气声在殿中响起。
好俊美的男子,他的容颜宛若明月一般动人,但眼中的神色,却让人很是捉摸不透。
突地,殿中垂落着的纱幔,无风自起,飞舞了起来,紧接着一股无形中的力量,在这偌大的太极殿中弥漫了开。
"父皇现在可认出我是谁了?"炫目的光晕中,轩辕墨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长期面具遮颜,让他的脸上失了些许血色,但眸中却似有无尽的华彩透出,层层叠叠,流转不定。
幽漠的彩光宛转映照,在他俊美出尘的脸上投下氤氲暗彩,却又带上了一丝诡异的邪气。
永嘉帝的心,在看到轩辕墨的容颜时,不可抑止地发出钝痛。
"你,你..."
心如刀绞,永嘉帝嘴角翕动,一句完整的话语都吐不出。
柯丞相跪在地上,一直静观其变,他本想着过会出声指责殿中央的白衣男子,竟敢冒充皇子,公然闯入太极殿,藐视皇权的罪过,这会却目瞪口呆,与永嘉帝一样,怔愣的说不出话来。
随之,埋入心底多年的罪恶感,齐聚于胸。
致使他不敢再看向那抹白影。
"父皇可看清了?我就是那个被你无视,被众兄弟嘲笑,被市井百姓欺凌的痴儿,父皇好好看看,看看我这张脸,可有让你想起来什么。"轩辕墨抬手在自己脸上摸了摸,眼神变得从容优雅,可这仅是刹那间的功夫。
从容优雅不再,接踵而来的是伤痛和恨意。
细看之下,会发现他目中神采通途得仿若琉璃,又仿若猫眼,随着他整个人身上的气息变化,散发出层层叠叠的冷光。
"不,不是,不是这样的!"永嘉帝说出口的话,连他自己都愕然了住。
可这话,是他发自心底说出的。
他好像在为自己辩驳着什么,又好像心底深处有个声音在告诉他,你没有无视他,没有!
呵呵!多么可笑的话语,多么可笑的自我辩驳,轩辕墨凝视着永嘉帝,悠然上前一步,他的态度那么自然,仿佛整个大地都被他踩在脚下,他才是这世界至高无上的王者。
他沉着,他冷静,他决断,唯有他可以主宰世间苍生。
众人眼中的世界,见见变得空旷,再无一多余的人,一块多余的色泽,一丝多余的风声。
永嘉帝这个本属于他们的王者,早已在那抹白衣步入殿中的一瞬间,从他们心中剔除了去。
因为世间万物,皆似同一时间,沉浮在那抹白衣的脚下。
"父皇,你不要被他骗了,他不是,不是!"轩辕擎不顾眼下的君臣礼仪,大声对永嘉帝吼着,不可以,绝对不可以让他得逞,"父皇,您快下令,着御林军将他打入天牢啊!"轩辕墨轻淡的声音,在殿中响起:"四弟是在怕本王吗?"
"谁是你四弟?你少自以为是,本王不认识你,对,你是孽种,本王怎么可能会认识你!"轩辕擎双目赤红,话出口的话,有些语无伦次来。
"是么?"轩辕墨说着,袖袍轻轻一挥,轩辕擎整个人便如落叶一般飘出了殿外,随之重重摔倒在地上。
殷红的鲜血,自他口中喷薄而出,他想要站起身,奈何周身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他是你四弟,你不可以那样对他!"
永嘉帝坐回龙椅,龙颜暗沉,出声指责轩辕墨。
"父皇难道刚才没听到他说什么吗?"
光晕中,轩辕墨眼中神彩流转,清冷幽光直逼永嘉帝。
永嘉帝禁不住全身一寒。
诸臣眼神虔诚,只觉那抹白衣,是光与暗的对立,是天国与地狱的交错。
"墨儿..."永嘉帝手捂胸口,出声甚为怜惜地唤了轩辕墨一句。
轩辕墨的脸上骤时涌出怒意:"不要这么唤我!"墨发飞扬,隐在袖中的双拳被他捏的咯吱直响。
墨儿?这怕是那人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饱含"疼惜"地唤他。
他不需要那虚伪的疼惜。
今个他以真面目视人,就是要告诉那高位上的人,欠他的,终须还,且要十倍,百倍的偿还!
仰起头,轩辕墨双目微闭片刻,尽力压制住心底的伤痛与恨意,良久,他睁开眸,道:"储君之位,我不稀罕,所以,你不必再说些诋毁我的话语,但,你欠我的,欠我母妃的,我会一一讨回来!"说完,轩辕墨毅然转身,步出了太极殿。
"你好自为之吧!"出了太极殿,轩辕墨走至轩辕擎身边,凝视着轩辕擎看了一会,不再逗留,大步离去,他要赶回王府,因为他的双儿此刻正在府中等他,想想就心暖得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