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闻焕章口中得知了眼镜的好处之后,蒋敬欣喜不已。
作为总管账目之人,他对眼镜的利润看的比闻焕章更加清晰。
“小弟正为此苦闷不已,不想哥哥早有办法,此物巧夺天工,必是一大收益,既然有这等宝贝,小弟也能放下心来。只是不知何时才能做到批量生产?”
罗恩道:“如今烧制方法已经被摸索的清楚,不出月余时间,便能出产第一批出来。”
“如此一来,哥哥却要使人往高丽走一趟了。扈成兄弟正在那里,若不叫他回来,却有何人去负责贩卖此物?”
罗恩笑道:“此事我自有盘算,你神算子只管在家等着数钱便罢。”
蒋敬此时心里放松,闻言也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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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之后,数艘大船离开耽罗,开始往大宋方向进发。
这一日,正是大好天气,却说房山之上,那王庆正一脸愁苦之色的来回踱步。
“来人,请军师过来。”
不多时,一个道装打扮,身负长剑的中年人提着些许酒菜前来。
“哥哥可是又为钱粮困扰?”李助也不客气,将酒菜放下便问道。
王庆对李助是十分敬重的,虽然李助帮他说了个房州天魔做老婆。但若不是他的扶持,自己岂能走到这一步?坐拥数万人马,自从罗恩不见踪影,田虎投辽之后,绿林之中皆称江南方腊,青州晁盖与他房州王庆为三处翘楚。
见得李助到来,王庆叹道:“军师啊,前几日那龚端又来我面前抱怨,说是钱粮不足。军师可有良策?”
李助道:“山寨如今发展过快,到如今已有四五万人,段家堡虽有钱粮,但也经不起如此消耗。哥哥有心称霸淮西,若无钱粮支撑,那是万万不能。”
“若在田虎不投辽之前,我等尽可攻打几处州县,抢些钱粮来。只是今时不同往日,那童贯连破梁山威胜两处,正如日中天。便是晁盖距离梁山如此近,也不敢打那一处宝地的主意。我等若在此时有大动作,只怕不妙。”李助先是说道。
王庆闻言十分失落:“难不成便无丁点儿办法?”
“办法倒是有,不过却是麻烦了些。我等也不去破州攻城,只将周边州府之中如段家堡一般的地主家,或是招揽,或是打破。这样一来,倒也能支撑上一段时间。虽然不能长远,但也容许我们有些喘息之机。待风头过去,再思良策。”
王庆道:“有办法便好,那我等明日便着手去办此时。正好那自田虎处投来的几人,至今无有寸功,此事便交到他们手中去办。”
“哥哥自管安排便好,只是不可闹出太过巨大的动静来。那官府能收买便要收买,大不了分润些好处与他,也不可引的朝廷注意。否则罗恩田虎二人便是前车之鉴。”
“那田虎也忒不中用,闹到这般大的地步,也还是被童贯打的节节败退。还有那罗恩,他那梁山上多少有名的头领都是自荆湖一带投靠过去的,结果弄个不知所踪。若是这些人皆上了房山,何尝会落得如此下场?”王庆骂骂咧咧道。
只要一想起似杜、酆泰那等绿林中有名的好汉都是梁山的人,他心中便十分不舒服。本来这些武艺高强之人,应该都就近来投自己才对。
结果就因为自己晚了两年,荆湖就流失了这般多的人才。
李助道:“哥哥此言差矣,那田虎的对策是十分高明的。朝廷虽是腐败,但真论起打仗,只怕绿林之中除了梁山曾数次胜过他们,别的再无能和其硬碰硬的。便是我等现在遇上东京禁军,也绝不会好了。”
李助久在东京汴梁厮混,是以对此事十分清楚。
“我想田虎在与朝廷交兵之前,便已经派人往辽国去了,否则他也不能如此当机立断,甚至舍弃了数员武艺高强的头领。”
王庆只是抒发一番心中不快,但也承认自己还没到达田虎那种高度。
房山的发展,完全就是李助借助段家堡的财力,效仿梁山的法子进行收买。
只是与梁山不同,房山并不进行筛选,凡是壮年人前来投靠,全部照单全收。
这样一来,发展是快了,但根基不稳。
李助皱起眉头,继续道:“这田虎,我倒是能琢磨出一二来,但那罗恩着实叫人摸不透。梁山当时的人马比之我等如今只多不少,却都去了何处?休说去处不明,便是他如何在童贯的眼皮子底下将人都转移走的这一点,便叫我十分难想通。”
王庆道:“终不成梁山众人当真是妖魔所化?”
“绝无可能!”
李助斩钉截铁道。
“我当年在山野间得遇恩师之时,也曾想习练法术。但恩师直言当今世上法术早已没落,若要施展,无有可能,是以我才学了这一身剑术。”
“童贯的那等说辞不过是为自己脱罪罢了。”
王庆疑道:“难不成他们还长翅膀飞了不成?”
“不对,一定有什么我不曾想到之处!这大宋疆域虽不小,但是要说藏下数万人而不留下痕迹,简直比插翅而飞更荒谬。更何况这些人每日还要吃喝拉撒,怎么就会不见了?”李助百思不得其解。
王庆见状开解道:“他梁山是好是坏,对我等如今又无什么影响。军师只管想他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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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说话间,殊不知离房山不远处,正有一队人马往房山方向而去。
这一队人马不过三五十人,当头的正是罗恩。
“哥哥,再往前十余里便是房山。”上官义手搭凉棚望了望说道。
罗恩道:“这一回若能成功,我等便不必再亲自收购粮食,倒是省去了许多麻烦。”
上官义笑着拍拍身边车辆上的麻袋:“还是哥哥有法子,只耗费些人力,便能弄出这许多上等精盐来。”
不错,罗恩此来,正是为了做生意,最理想的生意伙伴便是王庆。
须知食盐对于百姓的生活之重要是无法取代的,所以贩私盐这个生意,其利润之长远,是别的任何一项都无法比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