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了,待我等多立战功,日后也好照拂云伯父。”刘广闻言叹道。
“此事暂且不要想,只先说说此处守城贼人的详情。”风会说道。
“这守城贼人名唤李天锡,武艺高绝,便是麒儿麟儿两人并他,他尚且能从容应对。”刘广介绍道。
风会闻言皱眉道:“两位侄儿武艺高强,更兼一奶同胞,便换做是我,也难做到从容不迫,看来此人武艺犹在我之上。要破此沁源县,唯有智取一途,只他谋略如何?”
“此人狡猾异常,又有个叫刘克让的与他处处配合。但凡我防备的稍有松懈,他便来劫营。自我大军至此,已是被其搅得疲惫不堪。”
“若是如此,倒难办了。”风会不住的踱步,思量对策。
不多时,风会忽然一拍手:“有办法了,此人不识得我,我便做绿林中人前去投靠,待取得其信任之后,再突然发难,那时你引大军进攻,必然一举而下。”
刘广道:“此人狡诈,风兄如何取得其信任?”
风会说了一番自己的打算,刘广犹豫道:“岂可如此?只怕不妥吧?”
风会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若要破城,必要如此。”
刘广思索片刻,也觉得若不这般,只怕还要僵持下去,却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二人定下了计,风会便跑去投靠李天锡。
李天锡在军帐中接待了风会。
“敢问好汉尊姓大名?”
“在下风万里,荆湖人氏,为因听闻田虎大王要兴兵除去朝中蒙蔽圣听的奸臣,是以前来投靠。”
李天锡其实有些不大相信风会所言,毕竟在这么一个两军僵持不下的境况之时,忽然冒出了这么一个武艺高强的人前来投靠,换做任何人都会怀疑他是敌方的奸细。
“好汉心怀大义,我心甚慰,不过休怪小可多疑,好汉如何证明你不是官军奸细?”
风会闻言大笑道:“此乃人之常情,小弟自不敢怪。只管叫小弟明日带些兵马前去应战官军,哥哥只在城上一看便知。”
李天锡思量片刻,就算自己怀疑他的身份,总要考察一番,而在与敌军的作战过程中,最容易看出端倪来。
第二日,风会率领一千军马,向官军下了挑战书。
刘广早与他商议的清楚,便带军在城下应战。
李天锡与刘克让二人亲自在城门督战,但见风会单刀出阵,厉声喝骂:“尔等讨死官军,不知天高地厚,胆敢前来进犯,谁敢前来送死!”
刘广道:“此贼猖狂,哪位将军前去斗他?”
说话间,一员偏将出阵,刘广心中暗自愧疚,他知此人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果不其然,二人交手之后,不出十合,那偏将便有些不敌。
刘广派出刘麒前去助战,一时间扳回劣势,三人斗过五七十合,风会卖个破绽,放刘麒兵刃入怀,继而使腋窝一夹,一刀劈向其头顶。
刘麒早得吩咐,连忙弃了兵刃,打马便走。
那偏将犹自为刘麒拼死抵挡,要争取时间。
只他哪里是风会对手?不待救援到来,便被活捉了去。
风会捉了这偏将率军回城,刘广自做样子在城外大骂。
城门上的刘克让说道:“大哥,看此人一战生擒官军将领,看来其果真是慕名前来的好汉。”
“不急,待我再试他一试。”李天锡却并未轻信。
说着当先走下去迎接风会。
“哥哥,小弟捉了这厮,却要如何发落他?”风会抱拳道。
李天锡道:“兄弟好武艺,果真是不可多得。这官军不分黑白,我等便将其枭首,挂在城墙上示众三日,保管叫官军士气大受打击。”
说话间,李天锡一直盯着风会面容,意图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些什么。
风会道:“哥哥所言甚是,也不要麻烦了,只我来动手便是。”
说着手起刀落,一颗头颅骨碌碌滚落在地。
李天锡见其神情自若,且杀起官军将领来丝毫没有犹豫,已是信了风会的身份。
那偏将的脑袋被挂在城墙上受风吹日晒冰冻三日,官军士气备受低落。
三日后,李天锡率大军出城,要与刘广决战。
刘广自然应战,两军对阵,风会自告奋勇,在此当先叫阵。
这一次却是刘氏兄弟双双出战,李天锡见风会不敌,忙叫刘克让前去助阵。
刘麒刘麟不敌二人联手,刘广将见此,亲自率领其余一名偏将舞刀出阵。
李天锡见风会二人落入下风,也亲自出阵。
众人混战做一团,约莫三五十合后,风会突然对李天锡二人发难。
想他两个纵然武艺高强,岂能想到自家人会突然反水?
眼见风会一刀劈向李天锡,刘克让大惊,连忙挡下这一刀,怒道:“风万里,你这厮作甚!?”
“作甚?杀你!”
风会使出浑身解数,再配合其余人,叫李天锡两个疲于招架。
田虎军见此情景,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刘广趁此机会振臂一呼,大军冲杀而去。
失了主将指挥的李天锡部当是时便乱作一团。
当日混战半晌,李天锡部损失惨重,沁源县就此失手。
李天锡二人拼死杀出重围,刘克让为了掩护李天锡后背上中了一刀,虽有衣甲抵挡,却也是极重的伤势。李天锡这才明白中了计。
但事已至此,他也只得一面寻机会收拢残部,一面找地方治疗自己兄弟。
就在李天锡收拢残部撤回田虎所在的威胜军州府之后,一个个坏消息不断传来。
官军步步紧逼,除了李天锡之外,余呈、钮文忠、陆辉、竺敬、董平分别被官军所破。
田虎手下头领损失惨重,好在都是些无足轻重之人。
眼见官军就要打到了自己的大本营,田虎终于坐不住了,寻来房学度思量对策。
“此等危难之际,若再不撤退,便没有机会了。”田虎急切道。
房学度说道:“既然如此,便要早退,反正我等早便预备好了退路。只是有一点却叫人头疼。我等要走,却要留下一人殿后,在城中麻痹官军,却由谁来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