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恩没想到武松会突然有此一问,闻言也是思索,自己到这个世界已是将近四年,按照这具身体的年龄,今年虚岁已经是二十八岁,而闻卉也是二十有余的年纪。
须知这个时代可不是后世的社会,后世三十多岁不结婚的比比皆是,而现在自己的年龄已经算是超大龄剩男。就连闻卉那不过二十一二岁的年龄也算得上是大龄剩女了。
就算不提这些,闻焕章与罗母二人也将近五十岁的年纪,这个时候过了五十岁便是知天命了,要开始准备自己的棺材。
只看方腊,四十来岁年纪,其子方天定,也有将近二十岁的年纪了。他的闺女在后来许配给了柴进,想来也不会太过年幼。
便是自己不急,母亲他们也该急了,只是如今自己事务众多,不好催促罢了。
罗恩不知一次见到,母亲将阮小二的儿子带回家去吃饭,还时常邀徐宁的妻子带孩子到家中说话。
“二郎说的极是,不过现今我哪里有心思考虑此事,前些时日,乔道长和神驹子二位自东瀛传来消息,说他们在那里已经站稳脚跟,我等东征的日程是越来越近,岂能因小失大?待这件事结束之后,我定给大家一个交代。”
武松道:“哥哥自来有主见,武二也不便多说。只是哥哥你还需早日考虑此事,不然山寨众兄弟也不安心。”
罗恩笑道:“二郎先别说我了,你和三娘成亲也有些时日了,怎地一直不见喜讯?我还等着教授我那小侄子武艺哩。”
“哥哥又拿小弟做耍。”
“不是做耍,前些时日,大郎还到我面前去说,说是叫我安排安神医给你开些药,早日产下子嗣,也好为你们家中传宗接代,他也好面对你那死去的爹娘。”
“,小弟自幼父母双亡,我那兄长为了武松没少吃了苦头。若非遇上了哥哥你,武二到如今只怕还在胡混,少不得叫他操心。不想即便是到了现在,兄长还是操心我的事情。”武松长叹不已。
“子嗣的事情强求不得,二郎也休要忧虑,该来的自然会来。不过我看大郎一直这般孤身一人,也是不好,尽早成个家,也好互相之间有个照应。”
“就是这个理,小弟也时常忧虑,我叫兄长到家中一起住,好就近照料。但他一直不肯,只要在后厨住着。小弟心知兄长是怕给我们夫妻二人添麻烦,也唯有兄长成了家,我这做兄弟的才能放下心来。可是我兄长的情况哥哥也清楚,他为了我,蹉跎了年华,又生的怪异,实难寻到愿意的女子。”
武松每当想起此时来便揪心,兄长为自己操劳了一辈子,到了现在,自己成了家,但他还连个浑家也无。
罗恩听罢此言,忽的想起一个人来:“此事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要找个毫无缺陷的女子与大郎,我们也不强求人家,却是不容易。”
“但若是条件放低些,便十分好找。就那东京的时九指,他有个远房的侄女,跟时迁兄弟沾亲带故,现年二十七八的年纪,也是未曾婚配。此女虽有些缺陷倒也不大,容貌也能过得去,只是面上生了些麻子,另有些坡脚。我有意将这女子说与大郎,也不知大郎肯否。”
武松闻言一拍手道:“竟有如此人选,哥哥该早告诉小弟。小弟也曾带重金去到寻常女子家与我兄长求亲,却总是不成。小弟也做不出那等强求别人的事情来。”
“如今有这般一个人选,待回去便说与我兄长知晓,若能成就一段姻缘,我兄长也能有个人做饭补衣。”
二人便就此事说了下去,半个时辰之后,不远处显现出石宝的身形来。
武松道:“石宝兄弟回来的倒是快。”
“走吧,我们上前迎一迎。”罗恩起身拍打掉衣服上的灰尘。
“小老儿收拾细软,倒叫大王久等了,实在惭愧不已。”
那老掌柜见罗恩上前,连忙说道。
“老人家不必如此,既是要搬家,自然要做完全准备。”
罗恩朝石宝看去,见其点点头,便知途中并未有什么意外。
正此时,罗恩却留意到一个年轻人,此人身材高大,双目有神,眼中难掩的向往神色,看起来倒是个可造之材。
那老掌柜留意到罗恩的目光,朝那汉招了招手,对罗恩道:“罗首领不知,这孩子是我本家的亲侄子,往日里逢着一个过路的提辖,那提辖看他是块练武的材料,便传授了他些拳棒。这小子倒也争气,练到如今,也有些本事了。”
“只是他自小眼中见不得不平之事,忍耐不得。而这官道上过的,多有那蛮横无理之人,往日里我叫他在这里打帮手,却被他打伤了十余人,小老儿赔了不少钱进去是以才将其留在家中。”
罗恩点头道:“倒是个好汉的身板儿。”
那年轻汉子见往日里崇敬之人就在自己面前,忍不住下拜道:“小弟石秀,见过哥哥。往日里我日思夜想也要上梁山,只是不得。自从梁山成了座空山之后,叫我每每吃饭都没了滋味。不想哥哥今日到了我叔父店中,小弟也有机会投到哥哥手下。”
罗恩闻言一愣,问道:“你叫什么?”
石秀闻言同样愣住,没想到罗恩连自己名字都没听清,顿时不大高兴。
那老掌柜道:“这小子叫石秀,因好抱打不平,认识他的,都称他做个拼命三郎。”
罗恩压下心中诧异,连忙将石秀扶起来。
“兄弟休要误会了,实是我曾听闻兄弟你的名声,据闻你随叔父到北方贩羊,还曾派人多曾寻找过,却是不得相见。没想到今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却在此处见到了兄弟你。”
罗恩确实是惊讶,怪不得不论是在蓟州还是在建康府,都不曾寻到这个拼命三郎的踪迹。
原来是他跟着自家叔叔到潭州讨生活来了。
石秀有些不大相信,自己什么分量,石秀清楚的很。
武松也是笑道:“不料如此凑巧,哥哥苦寻不到的好汉却正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