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胜,田虎大本营。
田虎在打破大名府之后,虽说在罗恩手下吃了亏,却也落得大名府库中的钱粮。
须知大名府是蔡京女婿为官多年,聚拢了不知多少钱财。
这些钱财对田虎来说也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凭借这笔财富,田虎招揽了许多亡命之徒。
“哥哥,如今朝廷大军已然逼近梁山,罗恩这一回要过此难,只怕少不得要伤筋动骨。”房学度不知是何等心情说出这话来。
一方面梁山势弱之后对于田虎是有好处的,但另一方面,一旦梁山失守,田虎只怕便是朝廷的下一个目标。
田虎闻言冷笑道:“他罗恩也有今日,当真是叫人大快人心。还妄言以我做饵,看来还是他这条大鱼更能引起朝廷的忌惮。”
田豹咧开嘴道:“梁山一亡,这北方一带便是大哥你说的算了。”
他此时心中说不出的痛快,自从上次梁山到威胜营救孙安等人之后,田虎便认识到了田豹田彪这二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已经将其手中的权力回收的所剩无几。
如今也只当做两个闲人养着,若非他二人非要参加,便是这一回的议事厅都进不来。
“梁山不可亡,如今南方虽有方腊,却不足以叫朝廷重视。这北面有我等和梁山称霸,那青州二龙山虽成些气候,却还不足与我们两家相提并论。一旦梁山灭亡,朝廷定然会腾出手来先对付我们。”
说这话的正是李天锡,经大名府一战之后,其已然发现了田虎处的诸多不足。
余呈接言道:“天锡哥哥所言有理,还望哥哥三思,不然唇亡齿寒,梁山被灭,岂有我等的安生日子?”
田豹虽不敢反驳田虎,却知田虎并不会当真对自己怎样。
闻听余呈开言,便挖苦道:“余头领倒是看的清楚,怎生还被那梁山的袁朗张清二人耍的团团转?连仇人就在眼前都不知晓,还要好生款待。”
余呈闻言凝噎,他也是在田虎归来之后才知事情的始末。
“住口!梁山狡诈,岂能怪罪余呈兄弟?若非其守住我等老巢,岂有你在此放肆的机会?给我滚出去!”
还不待田豹得意,田虎便怒斥道。
这一回损失了邬黎这员大将,他可不想再失了余呈的忠心。再者说便是余呈知晓前因后果,只怕也唯有选择和梁山人马联合这一条路,不然便会逼得田虎不得不回防,那便功亏一篑了。
这等事不但田虎想的清楚,便是李天锡等人也都明白,若因此责怪余呈,便会叫所有人寒心。
“大哥,我...”
“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田豹还要再说,眼见大哥发怒,便只得灰溜溜的退了出去,只是心中实在不甘心。
“梁山虽为我等心腹之患,却不可亡。诸位兄弟但有甚对策,直说无妨。”田虎一收怒气,和颜悦色的问道。
诸人互相观望,却无人说话,其实不是都没有想法,只是诸如李天锡他们想的都是出兵帮助梁山,但谁都知道田虎对梁山恨之入骨,便无人想去触霉头。
房学度见此情况,起身抱拳说道:“小弟以为,梁山便是亡了,也不是没有办法应对,只是需冒极大的风险。”
田虎闻言饶有兴致道:“我等行此等事,本就把脑袋别在了裤腰上,何惧风险,房兄弟只管说。”
“既是这般,那小弟便说一说。”
房学度正色道:“他梁山欲以我等做饵,我等何不学他的法子,把那二龙山做个诱饵?只是这般做却有可能为他人做了嫁衣。”
众人闻言深以为然,尤其是李天锡董平几人,都是心中佩服。
田虎点点头,说道:“继续说下去。”
“犹如这回一般,梁山意欲叫我等为其分担朝廷压力,但朝廷也不傻,只是合兵一处,要先将梁山拿下。我等很难确保二龙山发迹之后,朝廷不会再这般行事,先来对付我们。”
房学度说罢,见田虎不做声,便继续道:“此事的关键还在那梁山上,只看他们究竟能消耗朝廷多少精力。毕竟梁山偌大一个山寨,朝廷若不付出些代价便想将其拿下,无异于痴人说梦。
李天锡说道:“此次梁山与朝廷大战,绝非一朝一夕便会结束,哥哥大可趁此机会做好准备。以梁山的实力,即便是朝廷胜了,怕也要损失惨重。那时我们大可趁机吸收梁山逃脱的头领,待朝廷缓过来,再与我等对敌,也要好生考虑代价。”
田虎沉吟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众人皆不言语,等待他的下文。
“几位兄弟说的有理,那梁山便任其自生自灭,我等与二龙山晁盖素无瓜葛,可遣人到那里走一趟,与晁盖结盟。待战事结束,梁山若败,则可互为照应。梁山便是走了狗屎运,在朝廷的攻势之下苟存,就休要怪我不客气!”
田虎说着难掩心中怨气。
众人听其言语,怕是抱着落井下石的打算,这般虽不光彩,但对己方有巨大的好处。
“不知哪位兄弟愿往二龙山一去?”
这时余呈一拱手,斩钉截铁道:“小弟前番铸成大错,愿往二龙山一行,以赎罪过。若再有差错,余呈情愿提头来见。”
“好,余呈兄弟有这份心,我心中甚是安慰。那晁盖但凡有些脑子,便不会坐视朝廷对我两家逐个击破,结盟一事势在必成。”
田虎拍板将此事定下。
。。。
就在罗恩和田虎各有准备的时候,二龙山自然也知晓了朝廷要专注攻打梁山之事,毕竟在东京安插探子的不会只有梁山一家。
吴用寻到晁盖,难掩心中之喜,面带笑容道:“天王,朝廷攻打梁山,是我等的大好时机,乃是一件大喜之事。”
“兄弟,梁山一亡,我等如何能幸免?这喜从何来?晁盖不解道。
“天王且听小生说来,据东京传来的消息,大名府城破之后,蔡京女儿女婿不知所踪。但就在前几日,荆湖云天彪带着其女儿的头颅赶到京中,说是梁山所送。蔡京看罢亡魂大冒,怒火冲天,已经传遍整个东京,是以梁山已然与朝廷成了不死不休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