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手下败将,还敢来挑衅,莫不是想送死来了?当真如此,你家余呈爷爷便成全了你!”余呈大声叫骂道。
“我呸!你这伙祸国贼寇!上次是你等运气好,有那梁山贼寇前来,伤了张将军,不然早叫你死无葬身之地!今日我来会会你,为张将军报仇。”
“我管你是姓陶还是姓张,有胆子的便和爷爷打上几个回合!”
陶震霆道:“狗贼,你当我不知你打的什么算盘?无非是想拖到梁山军马到来罢了。老爷今日还就不与你打!”
余呈见心思被这官军看透,心头顿时涌上一股不祥的预感来。
“擂鼓!”
陶震霆振臂一呼。
余呈见此不敢怠慢:“你这厮,莫非真当我等是泥捏的不成?纵然你官军精锐,我等耗也耗死你!给我击鼓,冲上前去,将这些官军砍成碎片。”
“咚咚咚!”
鼓声响彻云霄,余呈欲要抢占先机,率领着数倍于官军的人马,一马当先的冲上前去。
那陶震霆见此情况冷冷一笑:“中我计也!”
“开!”
随着陶震霆一声大喝,紧随在其身后的马军非但不往前冲,反而向两边散开了去。
那边余呈见到马军散开之后露出几排持着弓箭的士卒来,不由心中冷笑。
“这弓箭射程不过一百来步,妄图以此来抵挡我的大军,真是叫猪油蒙了心。”
这般想时,余呈催动坐骑加速,眼见入了弓箭射程。
“些许弓箭不足为惧,只要冲到近前,这厮们便是砧板上的鱼肉。随我冲!”
身为头领的余呈冲在前面,其身后的喽也是无所畏惧,纷纷怪叫着冲锋。
“放!”
随着陶震霆一声大喝,一排箭支飞来。
余呈初时还不以为意,如此远的距离,寻常弓箭哪里有甚杀伤力?只是他不曾想到的是,这些官军用的并不是等闲弓箭,而是在边界上叫辽人闻风丧胆的神臂弓。
此弓只有禁军中极为少数的部队才会配备,因而余呈并不曾见过。
张陶二人上次吃了亏,便请调来一千神臂弓部队。
若是等闲人自然不好在边界调军来,但蔡京恰好有这般能力。
余呈从未见识过神臂弓的威力,今日算是开了眼界。
“噗噗噗!”
箭支入肉的声音令余呈不禁侧目,按照往常的经验,这等距离之下,弓箭至多是勉强穿破衣甲,更有甚者只能在盔甲上面留下印记,并不能造成什么伤害。
但更令其吃惊的还在后头,但见那箭支射中一个人之后,竟是直接在其身上穿了个窟窿,还犹自剩余些杀伤力。
余呈分神之间,瞥见一支箭以远超寻常箭支的速度朝自己而来。
“叮!”
箭支撞击在开山斧上,复而掉落在地。
感受着手上传来的力道,余呈暗道不妙,隐隐想到一件事物。
他虽不曾见过,但是也听过神臂弓的威名。
“掉头!这厮们有神臂弓!”
眼见一个个弟兄倒地,自此处到敌军的百余步距离却好似天涯海角一般。他终究不能叫弟兄们白白送死,便直呼后退。
众喽虽不知什么是神臂弓,但听主将的语气都如此沉重,自然不敢怠慢。云宗武等几个头领,也有人听过神臂弓,闻言大惊失色,连忙带着手下后退。
陶震霆怎会放过如此机会,带着人逼近过去。
“速速后撤!团牌兵留后掩护!”
余呈试图叫弓箭手反击,只是寻常的弓箭比之神臂弓差距太过巨大,根本起不到什么成效。便只得先掩护着一部分人撤退。
好在神臂弓部队的行进速度并不快,在余呈带领团牌兵阻挡,陶震霆也心疼箭支的情况下,慢慢将损失降低了不少。
余呈心如滴血,这是真的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官军的神臂弓实在是厉害,只这一个照面,便叫自己这边起码损失了六七百人。
虽说官军的箭支肯定不是无穷无尽的,但余呈也没傻到拿兄弟们的命去填的地步。
其带兵退回到军营之中,打定主意要等梁山兵马到来之后再两面夹击破了这些官军。
却说袁朗张清带兵来援,行到半路时,却正遇上张应雷带人拦住。
张陶二人早便算计好,由张应雷带兵拖住袁朗二人,陶震霆以神臂弓对敌,定能大胜贼军,那时必能叫田虎有所顾忌。
他们也曾想到既然梁山出兵,那便有很大可能不仅仅是只这一处兵马,还有可能参与攻打大名府。
但那个便是蔡京头疼的了,他两个的目的便是逼得田虎回防。
“梁山赤面虎,前番被你这厮捡了便宜,今日有我在此,你休想前进半步!”
但见张应雷身后只有数百人马,拦在袁朗二人大军之前喝道。
“张应雷,你这手下败将,只带这几个残兵败将,便想挡住我等去路,却不是痴人说梦?”
袁朗见此情况,略觉有所不对,不由暂停行军。
张清低声道:“哥哥,这厮只带这几个人来,只怕有诈。”
袁朗闻言道:“前面一里处有一片树林,我想他便是有诈,也只在那里埋伏,但究竟是何情况才能给他如此底气,叫此人胆敢阻拦我等去路?”
张应雷见袁朗并不上前,便主动往前些许,骂道:“什么赤面虎,不过是胆小鬼罢了,前番我败在你的手中,今日就要一雪前耻!你若当真自认为是好汉,便上前来与我再战一场,如若不然便是怕了。”
龚旺闻言怒道:“哥哥,此人太过猖狂。”
袁朗皱眉道:“越是如此,我等越要小心。且待我去看看他究竟耍什么花招。”
袁朗说罢刚要纵马上前,张清拦住他道:“哥哥稍歇,小弟到这威胜以来,还未曾松松筋骨,这一场便交给我来。”
袁朗不好驳张清好意,便嘱咐道:“兄弟小心,他若败退,万万不可追。”
张清道:“小弟省得。”
张应雷见袁朗未曾出阵,却是一员小将往阵前而来,不由得心生轻视。
“袁朗,你莫不是怕了,遣这么个娃娃来送死?”
张应雷喝骂道,本来自己带人埋伏在前面的树林之中。但那个地方并非唯一的过路处,又是个一看便知是容易设伏的地方。
所以为了引诱他们到埋伏地点,张应雷便亲自以身做饵。
如今袁朗不来,换做这么个年轻人,其实并无多大差别,只要他们追击自己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