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恩笑道:“还是军师知我,今次却要赚方腊一声哥哥来听。”
庞万春忙道:“还请哥哥快说,也免得小弟这心中一直悬着。”
“我料那方腊阵中已有人认出提辖的身份来,必然会叫邓元觉前来对敌。以提辖之能,胜他不难。至于方腊要派出的其余两人,恐怕就是那使方天画戟的方杰,与那另一个在方腊右侧的持钢枪者。这二人只需胜他一个,便可得胜。”
罗恩说鲁智深能胜了邓元觉乃是板上钉钉的。
邓元觉与鲁智深在原本轨迹中便有一场大战,鲁智深虽未胜他,但是也平分秋色。
而现在的鲁智深,比之原本的他何止强上一筹?便是卢俊义和史文恭二人与其步战时,也直叹压力巨大。
庞万春道:“那方杰素来有勇猛之名,至于那持钢枪者,姓王名寅,其乃摩尼教四大护教法王之一,与邓元觉齐名,据说武艺更是超群。哥哥不出手,却叫谁去对他们?”
罗恩道:“不想此人便是王寅,其人勇猛是真,倒是不能掉以轻心。但那方杰,不过尔尔。”
罗恩听到王寅的名字,心中也自重视,此人堪称江南第一猛将。
甚至比邓元觉更为出色,其曾力敌孙立、黄信、邹润、邹渊四人不败,直至林冲杀到,才被五人乱枪杀死。
虽说四人中唯有孙立武艺可称得上是一流,但是须知双拳难敌四手,王寅能做到如此,其武艺起码要强过梁山五虎。
“此次成败,皆在军师与花荣贤弟身上。”
罗恩说道:“你二人若是遇上那方杰,军师自能败他,他们却不知花贤弟神射手的身份。既是比斗,二人之间自然可用弓箭。再加上提辖胜他一回,胜局已定。”
花荣与庞万春不知萧嘉穗的本领,听闻罗恩要叫他出阵,顿时惊道:“军师哥哥莫非武艺高超?”
鲁智深笑道:“二位兄弟不知,便是洒家那林冲兄弟,也不是军师对手。”
林冲在江湖上的名头不小,拿他来对比,顿时叫二人大惊。但鲁智深不是个胡言乱语之人,既然他这样说,必是确有其事。
。。。
不消多时,庞万春叫打开关门,罗恩身居当中,鲁智深众人分在两旁,带着山上喽下山。
既然要比,自是要在山下比,带些人马,也防备着方腊耍诈。
见得罗恩出关,方腊道:“这第一场,我教法王邓元觉大师愿领教诸位高招。”
方腊心中颇有把握,梁山上有名有姓的猛将,他虽是只认得鲁智深这个特点鲜明之人,但是看罗恩身边这几人,除了那小将看起来英武不凡,其余两个,一个身材瘦弱高挑,一个做文士打扮,岂能比过自己手下王寅与方杰两员猛将?
更兼他不认为邓元觉便比不过花和尚,所以之前才会提出三局两胜的赌局来。
鲁智深上前道:“关西鲁达,早闻你宝光如来的名号。今番且叫你我两个佛家弟子较个高下,你那邓元觉,是要步战还是马战,洒家皆是奉陪。”
鲁智深虽是最喜步战,但在西军时,马战也是不可或缺。便是原本轨迹里未曾得到伏魔杖的他,便在马上五十合战平了呼延灼。
邓元觉迈出步伐,来到鲁智深面前,只因江南缺马,他却是不擅长马战,鲁智深说出这话来,正合他的心意。
“贫僧也多闻花和尚的大名,正有意想要较量一番,你我二人便以这步战一决雌雄,还望赐教了。”
鲁智深抬头大笑:“好,便以你为准,但是洒家却有疑问。你号称宝光如来,却又入了方腊的摩尼教,却不知现今信奉佛祖,还是那甚鸟明尊?”
摩尼教所信奉的神被称为明尊、明使或是明王,所以又叫做明教。自波斯初入中土时,曾假托佛教之名。
邓元觉闻言不悦:“哪来恁多废话,打过了再说。”
但见其舞起五十余斤的混铁禅杖,与鲁智深战在一处。
罗恩道:“待鲁提辖胜过此人之后,方腊为了挽回局势,为保万无一失,必会派出王寅来。届时花荣贤弟前去斗他,且让他一局,斗个二三十合便回来。最后一场只交到军师手中。”
这不是罗恩不想快速取胜,之前怕的是方腊叫自己这边先派出人去,若是萧嘉穗对上了王寅,难以保证必胜,因此才叫花荣用弓箭。而如今胜局已定,花荣输赢皆可。但若用弓箭胜了王寅,只怕对方再不认账。
但见场上斗做一团,罗恩老神在在,丝毫不担心鲁智深会的败。
方腊初时也是如此,岂料斗不过二十合上下,邓元觉便显现出了下风。
想此人乃是方腊手下有数的猛人,何曾遇到过这等情况,非但邓元觉自己心中震惊,便是方腊等人也是惊得合不拢嘴。
“且住!”
但见鲁智深一杖拍开邓元觉,说道:“若是未遇上我师兄时,你我两个要分出胜负也难。只是如今也无再打下去的必要了,若等洒家打的兴起,一时收不住手超度了你,却不知何时才能再造化出一个与我这般相似的秃厮来。”
邓元觉闻言抱拳道:“花和尚果然厉害,你虽是占了那奇怪兵刃的便宜,但我的确不及你。以你的手段,当今天下若论步战,只怕无人能敌。”
虽不明白鲁智深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却也知道他是不想伤了自己。自家人知自家事,邓元觉心中清楚,再打下去,不出十合,自己只怕要受伤了。
鲁智深笑道:“洒家却当不得如此,便是我山寨中,叫我心中没底的也不止一个。”
邓元觉只当鲁智深在吹牛,并不说话。二人各自归阵。
“大师辛苦了,不想这花和尚如此了得,不过接下来他们便没那么幸运了。”
方腊并无责怪邓元觉的意思,他看的分明,不是邓元觉不强,而是鲁智深太强。
“贫僧技不如人,输了一阵,回去但凭圣公处罚,绝无怨言。但接下来这两阵,便只靠二位了。梁山之人非同小可,还望不要轻敌。”邓元觉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