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人在旅途

　　牛更生见铁蛋的脚脖子恢复得如此神速，心里道：上苍不负有心人。此乃冥冥中铁蛋之先人暗中为铁蛋发力呀！老牛知道，他的膏药管用，但伤筋动骨一百天，疗效不会来得那么神速。他相信似有神助一说。他本人即为习武之人，知中国武术源远流长，可考证之史实有四千年久。中国武术讲究：

　　上武得道，平天下。亦即得道者有升入天堂成为神仙者。如居道家八仙之首的吕纯阳。

　　吕纯阳，字洞宾，唐太宗贞观二十年（公无646年）出生于河中府永乐县（今山西芮城），官仕家庭，自幼好读，但功名不顺，三举进士不第。进不惑之年，仍屁颠颠地赶往长安迎考。一次，他在长安酒肆中遇见天仙使臣钟离权，后者让他做了一个出将入相，建功立业的美梦。醒后，一切如初。遂大彻大悟，明白所有功名利碌皆为梦幻。他即拜钟离权为师，赴终南山修道。得道后，他不去仙界，却走遍地上人间，以道度人，深受庶民爱戴。这就是平天下噢！

　　中武入喆。喆即智慧，智慧入心，安身心。

　　下武精技，主防侵害。武功最高境界不是一招制敌，而是能以静制动，安身心，防侵害。

　　今朝俺老牛的膏药在铁蛋脚脖子上出神入化了，除药力外，依俺看，神灵在庇佑铁蛋哩！有道是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俺是武林中人，道家信徒，看天下之事以黄老无为无不为为主旨。凡事不必强求，功到自然成。

　　自从俺的结拜兄弟大虎离家闯关东后，俺心里想，大江东去，分分合合，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俺与大虎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今生今世浇在一起了。上回说到，听俺们两家老人说，俺家与大虎家有百代的生死之交呵，多么纠结！我们两家的先祖原是三千多年前著名东海方士徐福率率领的三千童男女中的两个男孩，经过千百回的轮回流转，现今他们俩又在本世中转回到人生开始的地方。

　　生命是一个轮回之圈。天与人在某种意义上是合而为一的。天因人而彰显天之存在，天之伟大；反之，设想一下，宇宙生命大爆炸之前，天是个什么概念呢？无非是一堆乱糟糟的杂物而已。Big bung后，天，创造了生命圈；天，也分得更外有层次了，有天地之分。在条件合适的星体，如地球，出现自成一体的生命世界，天在人的心目中才变得伟大和崇高。当地球人遇到史前大洪水时，体现天意的诺亚方舟出现了，地球人渡过生命一劫，开创了地球的生命世纪。

　　由此看来，宇宙生命圈（这里主要指地球生命圈）的出现不是为了粉刷出一个伊甸园，太平世界，供万物相互取乐，或供创世主自我陶醉用。生命世界乃至生命链的高端必然导致人类——地球之神的问世，这是宇宙法则，与生命大爆炸同时启用。

　　人类，不是自然进化的结果。万物的自然进化应该说是分化。从严格意上讲，分化也是按照宇宙生命世界法则制订下的“路线图”进行：从单细胞到植物界动物界，各司其职，相互不能替代，自成体系。这一切都是为了地球人的显世而进行的铺垫。倘按照自然进化理论，由低级走向高级，那么现今的物质世界应是个有人功智能的“机器人”的世界，除它外别无他物，优胜劣汰嘛。可现实世界显然不是怎样。与其说科学创造了现代的欣欣向荣的物质化世界，毋宁说佛学的“万物有灵”更为贴切。

　　灵是什么？灵就是生命。生命说到底是意识的物化。草木有枯荣，人体有生死。死就是新生的开始，佛教说灵体不灭，生命永恒，指自然界的轮回。科学做不到这点。

　　现代人顶礼膜拜科学，视其为人类最后的诺亚方舟。其实科学是地球人的一些伎俩，这些伎俩不是白给的，因为地球人与宇宙有“亲子”关系，地球人才沾了这个“血缘”的便宜。证明很简单：用反证法。为什么同是宇宙生命的猫狗牛羊等动物界没有所谓的“科学”头脑呢。

　　地球人是有来历有背景的，不是乌合之众，是地球之神，是宇宙的“亲子”，用“DNA”鉴定也难不倒咱，因为人的思想生来就是“天人合一”。华夏大地的人文始祖在五千多年前的史前就是这么说的，这么做的。这倒并不是说黄皮肤的华夏民族一定比其他肤色的人种聪明。一切都是宇宙的一种“按排”，一局好大好大的“棋”哟！

　　回到四千七百多年前的黄帝所说：善言天者，必有验于人；善言古者，必有合于今；善言人者，必有厌于已。一切都要从自身的实验体验开始。

　　老牛一路上自顾自咕哝：“……你我今生相识皆为缘分噢”！他心里思量，这厮看来与大虎是一路的——天外来客。唉！千里认缘一线牵，该来的一定会来。

　　按大牛的学武心得，他自视自已手似雷霆，心似死海，眼似利剑，以不变应万变。他入木三分看着眼前这个刚入世的阳光大男孩铁蛋，绕有兴致地听他说起他在村子里的那点事，他的绰号“哪吒”的来历，他对他未曾谋面的生父的思念……这一切让老牛想起习武时他的老师——一位老道的话：“黄帝称，‘善言天者必有验于人，善言古者必有合于今，善言人者必有厌于已。’”一切皆有可呵！

　　大牛一路沉思……人的生生世世中不断扮演着各种各样角色：儿子孙子女儿外孙父亲祖父外婆男人女人敌人朋友情侣老板打工仔士兵将军叛徒爱国者小草大树飞禽走兽……，天下万物和有情众生在生命轮回中做过我们的父母兄弟姐妹情人，或是成为我们盘中餐的美味佳肴……

　　“一切都是因缘际会，缘起性空。”大牛情不自禁脱口而出。

　　铁蛋听俺说到“缘起性空”，觉得既陌生又熟悉，他在家乡门前的老槐树下常听前清老秀才挂在嘴上，琅琅上口；囿于当时现场人多口杂，他不好意思提问，至此一直成了他精神“未知数”。

　　这回，“未知数”又出现了。

　　“大牛哥，一回生二回熟，今朝在你嘴上听说缘起性空，请你给我解释一下此词语为何意？”

　　牛更生小花和铁蛋，经过几日的相处，已从相见未必曾相识的驴友路人，成了外头人看的“一家人”了。他们谈笑风生又风尘仆仆行在路上，目标是尽快赶往旅顺。如能见到大虎则是上策。倘大虎不得已远走海外，他们只能遵照大虎的嘱托，将铁匠铺子继续开起来。不管怎样，总得要有个家。家，才是国人无论精神还是肉体最后的归宿。

　　他们仨此番在路上要比之前的旅程轻松得多。虽然行李一件也没少，但两拨旅人如今合而为一，其心境不可同日而语。无论牛更生父女俩还是铁蛋，患难中见真情，无形中结成一个守望相助的生命共同体，驾着一叶扁舟驶向遥远的一无所知的彼岸。

　　他们不知未来等待着他们的将是什么？他们的家在哪里？

　　众生常叹日：命运不可知。不是胡说八道。生活就是无常。过去的已过去，未来不知会怎样？谁也没办法把握。说到此，笔者又要插播一件最新的“来自地球村的报告”。笔者自已亦感到“未来”一词有种莫名的无解感。

　　现将“报告”简述如下（网上贴子的作者是位大人物××，系最高决策层的智馕之一，所述之事当是事实）。

　　事情是这样的》

　　××说他的手因烫伤未及时处置严重恶化了，到医院求诊，医生要他即时住院准备手术。他不想住院，更不想开刀手术，于是他在网上找到一种烫伤药膏，情急乱投医，他就用上了这种药膏。你还别说，这种药膏还真管用，他的手治好了。

　　也许是缘分吧，××与药膏的发明人联系上了。此人是草根出生，经过苦读考上大学，毕业后成为一名医生。医生（为叙述方便，下称×医生）家里有一些传下的医书，×医生根据记述的方子，再加上自已的心得，研制出这种专治烫伤，并对组织的再生有显著效用的新药。

　　××和×医生见了面，后者见来者是位颇有来头的客人，就提出要求请他帮忙将事业做大。××毕竟是位有影响力的人士，于是向京师的某某日报（知识界大报）反映了×医师和他的神药的情况。报纸不负使命，即邀请×医师到京师创业，重启炉灶。×医师恭敬不如从命，来到京师创业。

　　海阔凭鱼跃，天空任鸟飞。×医师是真金，终会发光。他在京师名声鹤起，事业越做越大，经常出国，也有自已的公司。有一次出差到中东某国，差点回不来；情急之下，他又拨通了××电话，告诉后者他的险境。也许此次中东之旅，他命不该绝，在××帮助下，×医师终于回到故土。

　　人交好运，好事接踵而来。世界头号强国M国的总统在国情咨文中将人体组织再造列为未未重点科技发展项目，瞄准了×医师，送上全家移民M国的文件，一家人走上M国梦的践行之路。但×医师仍保留出生地国籍。据说他参加了M国在野最高层的活动（共济会）。后来，听说他“走”了。××听后无语。

　　这就是一个人的未来。未来不能自已，非空穴来风矣。

　　“铁蛋，你刚才说什么来着？缘起性空？”大牛走着走着，想起要回应铁蛋的问话；殊不知，他早就将自已咕哝的话语忘到九霄云外了。

　　“缘起性空。”小花表情有点俏皮，不适时机插话，她是做给铁蛋看的：瞧，你看俺记性不赖吧，别看俺是农村的丫头片子……

　　老牛想的是，既然大虎召唤俺去他那儿，说明那边好混呗。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听他的没错。俺若与大虎相会敢情好，两人拾柴火焰高；若大虎不得已援朝去了，俺手中有谱心也不慌。凭俺的三脚猫，将铁匠铺开出来，为俺与小花挣碗饭吃，一点问题也木有。再说现在半路杀出程咬金，遇见只身闯荡关东的铁蛋，这个冒失鬼还是未成年的大男孩哩！

　　哎！这世道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就说眼前那个“蛋”吧，据说还有个温馨的家：兄长如父，嫂嫂如母，吃穿不愁，却不愿“宅”在家里。

　　这个“蛋”是个零类，与俺大虎性格相似。大虎与俺同村，又是金兰结义，换过贴子的生死之交，是俺靠谱的兄弟，当然称俺大虎了。眼前这小伙还不能称为俺的“蛋蛋”，道上说，人的一生有一知已足矣！这“蛋蛋”能否与大虎一样成为俺的好兄弟，走着瞧吧！

　　牛更生想到要去经营大虎创业的“摊子”和保护他的家业，心中不免感慨万千，“他会回来的”，老牛心道。

　　“铁蛋，你刚才说什来来着？我因为心里一时想着大虎的去留，你的话没往心里去，”老牛讪讪地笑着，一边走到铁蛋的身旁。

　　今朝天气很好，秋高气爽，古驿道两旁的树枝早已脱尽绿色，只留下光秃秃的枝干苍劲地伸向空中，在潇涩的秋风中抖动着，显示着它的顽强存在。稍远处的山坡露出了黄土的本色，远远望去像一个佝偻的巨型老人，躬着巨大的身板在喘息。那山涧流动着的清泉是“巨型老汉”的口水。原来山顶上还有些稀疏的树木，在春夏季节大地复苏时还会撑出一片绿色，那是巨型老汉的“头发”。现时已属深秋，落叶飘零，老树的枝枝丫丫便是“老汉”不多几根“头发”，在秋风中抖动。在“老汉”那裸露的黄色“胸膛”上，间或点缀着一些巨大而奇形的山石，或躺或卧，或昂首挺立，或婀娜多姿，让人联想到这是些趴在“老汉”身上的“小精灵”什么，“老汉”对它们出现在自已的“胸膛”毫不在乎……

　　呈现在人类面前的自然界，一切显得那么地随意，那么地率性而为，又那么地和谐， 仿佛是达芬奇的神来之笔。

　　还是女孩子心细。小花见铁蛋似乎成了个大木偶，除了机械地移动他那双大脚丫在古道上前行，他仿佛瞬间接通四周无所不在的，神秘的古战场的地气，而没有注意到大牛的问话。

　　“铁蛋，俺爹在问你呢？ 你大白天魂灵出巧了，不是在装神弄鬼吧！”小花对铁蛋当头棒喝，让这个家伙从秦始皇和汉武大帝金戈铁马的梦幻中回到现实。

　　“噢，小丫头，你把俺吓了一大跳，”铁蛋悻悻地说。他看到小花用手指点了点他旁边的老爸，又对他做了个鬼脸，示意俺老爹已神出鬼没来到你旁边啦，你不要冷落他噢，他可是有功夫的哩。

　　铁蛋和小花都是花季少男少女。你看，小花见了英武高大年青硬朗且有善心的铁蛋，已被对方的品格和形像吸引。按现在说法，她要倒追，这样的男子汉打着灯笼也难找咧。只因她父亲大人在场，凡事还得顾着老爹面子，她克制着，将自已的情意通过眉目，声音和无声的动作来传递。

　　“牛大大，” 铁蛋心领神会，瞬间改了称呼，“我要问何为缘起性空？”他又道，“以前在村里听一位前清老秀才念叨过这个词，今朝又听你大大朗朗上口，既新鲜又熟悉，但不知是啥意思？”

　　老牛听铁蛋改称自已“大大”，心里很满意。论辈份年纪够得上，心道：这蛋蛋懂礼，接着他就解释：“这得让俺说上一段哩，”又道，“咱们仨边赶路边聊，一举两得。”

　　牛更生作为习武之人，对佛道研修有一定心得，他说这得从开天劈地说起。按黄老说法：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道就是自然法则，至高无上。为让众生容易理解，将道比喻成天，“天老爷”这一称呼由此而来。在道的规则下，一切都可解释，一切都名正言顺；世间万物万事没有不可解释，都有其出处呵。

　　天，一分为二，即天与地。

　　二生三，这个“三”就是人，也就是天地造人的意思。“三”在此单列，与天地同行，指人与天地是一体共生的关系，不可分割，是一个整体的存在；现代科学中，人——被称为天外来客。

　　天地之所以成为天地，是为了人的出现。倘没有老三——人，也无所谓天地了，则回到一片混纯。人的出现需要铺垫，人的出现是为了证明天地的一个伟大抱负——造人运动——即生命世界的出现。人，是其中最为关键，也是生命链中最高端的一环。没有这一环的生命世界是抱残守缺的，不完整的，甚至可以说是一次无绝而终的失败的“实验”。

　　所以，人的出现需诸多必要条件的配合，最基本的是金木水火土五大元素。宇宙中凡出现人的地方必有此五大元素，以各种形式存在着；一切为了人的出现；人，是宇宙的变种。

　　牛更生说，明白了这个大的框架才可以谈缘起性空，否则是瞎子模象——瞎说。

　　铁蛋似有所悟，脚下的步子迈得铿锵有力。小花则是看着铁蛋汗涔涔的英武脸庞，越看越发爱意，对充满儒道佛观点，老爹深入浅出的宏篇大论全然没有往心里去。

　　牛更生说：“咱们乘兴头上再走一会吧，前面就是辽东半岛有名的大集镇，我们赶到那儿再歇脚吃饭，行不？”

　　“中！”铁蛋与小花异口同声道。小花心里巴不得他爹下达这道决定哩，这样，她就可与蛋蛋肩并肩同行，帮着他搭个手什么的，乘机握握他的手臂手掌，来下神圣的肌肤接触，好棒呵……

　　大牛又开始了他传经播道：

　　什么是三生万物呢？我们眼前世间的一切都是由天道所定，由天地水火风演化而出，缺一不可。这个关系很铁，分不开的。说白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佛学称此为缘分。现在叫关系。万物是如何演化出来的呢？打个比方吧，一颗苹果树种，种下去后因得到阳光，水，适当的温度等长成一棵苹果树，嗣后又结出苹果。从苹果树种到苹果完全是两个东西，对吗？这就是物物演化一个例证。

　　铁蛋与小花不约而同地点头，表示认同。

　　老牛又接着道，诚然，因缘份变化，比如苹果树种缺水或缺阳光，或管理处置不当什么的，最后没有结出果实，或者死了，这就出现了另外的结果。所以，不同的关系有不同的结果，佛学称此为因果律。

　　因果律为宇宙大法。不管你人类是否认识得到，承认它与否，因果律客观存在。当然喽，人的情况要复杂得多。但以此类推，人类也是这么回事。

　　因缘分改变，性状随之改变。从这个意义上，万物的性状都是空的（不断发生变化），故称缘起性空。

　　铁蛋和小花听了解释如醍壶灌顶，少男少女相视，壳尔一笑。小花觉得他爹的授课真不赖，不但免费，还送“礼品！”。

　　大牛见两个年青听众表情很为受用的样子，心里也轻松起来，毕竟这与武林中讲拳脚功夫不一样，只能温水煮青蛙慢慢来。

　　前方快到家了。只要是你的家，你的主人翁地位才能得到百分之百彰显。

　　在这个五千年来没有多少改变的“大一统”社会，虽然皇帝们跑路了，民国塌汰了，民主共和的声音深入民众心扉，但是真要在“外头”——这个称之为家的居所外的地方，讲话还是要小心翼翼的啦！

　　家，是心灵的港湾。

　　按佛学说法：心是统帅，国王，身体是士兵；心无处安顿，“统帅”坐卧不安，六神不定，整个人身一直处于一种居无定“所”，无所依靠，没有慰籍的游移状态；身心得不到平衡，这种状态到外头去打“仗”能打赢吗？

　　其实，家，再具象化就是容纳家人的一个物质空间，现在叫居所或房子，在国人心中有特殊的分量。说穿了，这个物质空间容纳并保护了家人的心灵和身躯，它是个“避弹所”。

　　你在家里享有私人领地中领主的地位，你的汗衫短裤臭袜子可以扔得满世界都是，没有人会指责你有碍观瞻：你可毫无顾忌将心中对上司的郁闷和办公室那点糗事通过“下三路”放出来，没有人会对你在局促的居所内投放臭氧污染空气报以白眼；你可以在你的家里尽情展露你美丽的胴体，至多被有窥视欲的对面客低声说一句：“伊是十三点，神经病。”

　　“今朝我们快有个家啦！”大牛眼看前面快到大集镇，情不自禁地道出一句肺腑之言，一来可以歇歇脚 ；二来，俺们的目地快到了。冬天到了，春天还远吗？

　　这就是中国人对家情有独钟的原因，因为有家（居所）就有安全感。国人有家屋情结，任何朝代为创业安身立命买屋均不为过。家屋对国人太重要了，以至积二代三代的“底气”血本”也要“买”一个“宅”的地方。

　　为了让自已的心灵有一个私密的安顿之处，一个不受侵犯的空间。

　　欲知后事，且听下回分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