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时分,鬼王陵外的奈何街上灯火通明,只见在一间古朴的门楼前,竖着一个挂满红灯笼的幌子,门楼头上的灯笼上贴着几个大字——喜来饭庄。零点看书
喜来饭庄大厅正中,摆着一个长条流水席,各种香气扑鼻,令人垂涎欲滴的美食陈列其上,一群牛鬼蛇神扎着厨师袍服穿梭其间,忙得不可开交。
只见大门外,不停有黑白无常的学生涌入,端起门边的饭盘,一边笑,一边来到桌旁挑拣食物。
“太好了,生还以为在这儿只能吃元宝蜡烛呢……”
秀才一边儿嘀咕,一边儿端着满满一盘美食回到大厅,抬头一看,发现司必安愁眉不展地盯着桌上的饭菜一动不动,不知在想什么……
“安哥,你怎么了?为什么不吃饭?等会儿后半夜还要上鬼战课,听上那课舞枪弄棒的很费力气,不吃可没力气学……”
秀才把饭盘往桌上一放,张口问道。
“我在想九哥刚才跟我讲的那些事——
要集齐一百个太阳才能从这脱身,否则就会变成僵尸……
唉~那要捉多少鬼怪?我又胖又笨,不知道能不能做到……”
司必安愁眉苦脸的道。
“哎呀~正所谓既来之则安之,安哥,你现在想也没用,咱们还是尽人事听天命的吧……”
秀才安慰了司必安几句,接着抬头四下一看,奇怪道:
“咦?九哥呢?他去哪儿了?怎么没看到他的人影?”
“哦,九哥他上厕所去了……”
司必安皱着眉回答道。
“啊?又去了?生记得今天九哥好像已经去了好几次厕所了,他不会是生什么病了吧?”
秀才闻言一愣,张口奇怪道。
“哦,放心吧……”
听到秀才这么问,司必安顿时一扫刚才的满面愁云,忍不住嘴角带笑的回答道:
“是这么回事儿,昨天为了救咱们几个逃出三途林,九哥他连续吃了五六颗鬼鼬臭气丹,十几个神屁放下来,结果把菊花崩松了。
所以他从昨晚到现在一直有儿憋不住屎。有感觉就得去,以防万一在裤子里‘那啥’,可就丢了大丑了……”
“哇哈哈哈——!”
司必安刚一完,便和秀才一起狂笑了起来。
“呵呵,九哥为了兄弟连自己的菊花都可不顾,真是个仗义的人……”
司必安嘴角含笑地道。
“哈哈,是啊,九哥这叫——身困险途多艰难,刀山火海岂等闲,嘣坏菊花浑不怕,甘为兄弟残!”
“哇哈哈哈——!”
秀才此打油诗一出,两人顿时又是一阵狂笑。
“一都没拉出来……唉~又是假信号,吓死老子了……”
正着,只见范天九提着裤子,嘀嘀咕咕地从饭庄后面的茅房里走出来。
还没回到桌前,便见到司必安二人正扶着桌子仰天大笑,于是范天九眉头一皱,走到桌前望着他俩疑惑道:
“喂!你们两个捡到金元宝了吗?干嘛笑的这么开心?”
“哈哈,没事儿,我们只是在九哥你特别仗义而已。”
司必安回过头来,望着范天九饱含深意地微笑道。
看着两人一脸坏笑的瞅着自己,范天九略一琢磨,顿时知道了其中缘由,于是撇着嘴不屑道:
“切~人生自古谁无屎?怎么的?就老子这糗事儿,你们俩还打算笑一天吗?”
听到范天九这么问,司必安摇了摇头,嘴角带笑地道:
“不、九哥,就你这糗事儿,够我们俩笑一年的!”
“哇哈哈哈——!”
司必安此言一出,俩人顿时又是一阵狂笑。
而范天九一听俩人笑的这么开心,登时老脸羞红,一拍桌子跳将起来,对着俩人大吼道:
“够了!你们这俩个蹬鼻子上脸的瘪三!居然还没完没了啦!老子这就让你们的菊花也开个满堂彩,让你们也体验一下什么是‘人生的酸爽’!”
到这,范天九抄起桌上筷子就向二人的屁股上比划,而秀才见状连忙上前一把扶住怒气冲冲的范天九,将他按回椅子,好言安慰道:
“九哥,兄弟们闹着玩呢,你还真生气了?来,您先坐下,这杯茶是生我专门为您的,您趁热喝……”
“哼……算你子懂事。”
范天九气呼呼嘀咕了一句,地举起杯子,一股清香扑鼻而来。
范天九低头一看,发现茶碗里飘着一些花瓣,于是眉头一皱,疑惑道:
“嗯?这是什么茶?”
“九哥,喝啥补啥……此为‘菊花茶’。”
“哇哈哈哈——!”
秀才此言一出,司必安又笑的浑身乱颤。
“你、你们……”
“呵呵,三位爷今天这么开心啊!”
正在范天九三人打闹的时候,只听身旁忽然传来一阵尖声细语的招呼声。
范天九闻声侧身一看,发现是一个身穿长袍马褂的黄鼠狼,手里端着盘红烧鱼,正满脸堆笑的望着自己。
于是范天九眉头一皱,望着他疑惑道:
“你是……”
“呵呵,这位哥,我叫黄三,在这奈何街上开杂货铺的,您到校的那天,在您的宿舍门口,咱们俩见过的,您忘了吗?”
黄鼠狼嘴角含笑的提醒范天九道。
“黄三……哦,我想起来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范天九气还没消,所以面无表情的望着他冷然道。
“呵呵,没什么大事儿,今天的在忘川河里抓到一条肥硕的黄泉鲤,不敢独享,特地烹好过来拿给各位哥尝尝鲜……”
到这儿,黄三笑眯眯的把手里的红烧鱼放到了桌上。
“黄、黄泉鲤?黄泉里的鲤鱼吗?不知为什么?一听这个名字我就有没胃口了……”
司必安一边着,一边紧张地拿起筷子戳了戳桌上的那条鱼,似乎在试探它是否还活着……
“呵呵,正所谓无利不起早,这位黄三爷,你给我们送这条鱼,恐怕是有什么事儿吧……”
秀才看了看桌上的鱼,又看了看黄三那谄媚的表情,张口问道。
“对啊,有什么事你就直,不用这么拐弯抹角的……”
听到秀才这么,范天九皱着眉头气鼓鼓地跟黄三道。
“呵呵,没什么大事,的今天过来,就是想跟几位爷打听消息……”
黄三边边将身体凑到范天九身边,对他低声笑道:
“这位爷,听您昨天刚从三途林中,那座无常高校的旧校舍里逃出来,是吗?”
范天九闻言一愣,不知他为何提起这件事,于是了头——
“是啊?怎么了?”
“呵呵,是这样的,的听那无常高校的旧校舍中有一件宝贝,是一根黑铁棍,不知爷您去时见到过没有?”
一听黄三这么问,范天九顿时眼珠一转,搪塞道:
“铁棍?……哦,有啊!那旧校舍里到处都是铁棍,像什么窗户上的栏杆啊,操场上的高低杠,不到处都是铁棍吗?有什么可宝贝的?”
“不、不是那些凡铁……”
黄三闻言摇了摇头,低声道:
“爷,那件宝贝是一件齐眉高的,棍身上篆着铭文的黑铁棍,听还泛着青光,打眼一看,便跟那些凡铁不同,的想请您仔细想想,见过没有?”
“嗯……这样啊,别着急,我仔细想想啊……”
一听黄三这句话,范天九顿时知道他要问的是什么,于是边边抬起头来,悄悄地跟旁边的秀才打了个眼色。
秀才会意的了头,面带微笑的跟黄三道:
“呵呵,这位黄三爷,是这样的,昨天我们从三途林逃跑的时候,实在是太着急了,在那种慌乱的情况下,有些事情我们都记不清了。
所以,我想问你一下,那铁棍到底是什么东西,你跟我们清楚了,我们才可能想的起来……”
“那是个宝贝,不是个东西!”
一听秀才这么,黄山顿时急着吼了一嗓子,接着一惊,四下一看,发现没人注意自己,才松了一口气。
接着,黄三稳定了下情绪,凑到桌前,满脸紧张地低声道:
“咳咳,实不相瞒,各位爷,那根铁棍名叫镇坤神丧棒,乃是当年姜子牙封神所用之物,是世间至凶的兵器,是个令所有神仙妖魔一听便胆战心惊的宝物。
实在话,我们这些奈何街的居民们都是一些不入流的妖,就想安安生生的在此地过一裴子,不想惹什么是非。
可这两天我们听到一些流言,被佛经真言封印在三途林中的镇坤神丧棒丢失了,现在整个奈何街都人心惶惶的,所以托我前来向各位爷问问,到底有没有这回事……”
“姜子牙之物?姜子牙的东西怎么会跑到这来?”
听到黄三这么,司必安顿时奇怪道。
“唉~这话起来就长了……
各位哥应该都听过,当年姜子牙助周伐纣,在封神台晋封了天界诸神,但最后却没有给自己留下神位的事情,而姜子牙一直对此事感到遗憾。
而姜子牙的师祖,也就是三清的师傅,道教的鸿钧老祖见姜子牙失落,便将手中一件天地混沌初开时诞生的宝物神兵——戮仙打神鞭,交给了姜子牙,让他持此神鞭永镇天门,监督天界诸神。
据这戮仙打神鞭威力无穷,上可打玉皇道祖,下可鞭妖王魔宗,不管多么强大的神仙妖魔,一击之下,立成飞灰。所以此神鞭甚为众妖魔神仙忌惮。
但后来姜子牙寿终正寝,天界诸神不能允许有这样一件能制约自己的神兵利器流落凡间,以至于对自己的统治造成威胁。
于是在玉皇大帝的授意下,太上老君将这戮仙打神鞭收缴上天,合四值功曹,六丁六甲,九曜星君,二十八星宿之力,在那八卦转心炉里炼了九九八十一天,想要将这戮仙打神鞭融毁,但结果却失败了……
虽太上老君最后没能将这戮仙打神鞭融毁,但却成功地将蕴含其中的清浊二气分开,于是戮仙打神鞭便分成了两段,使它失去大部分神力,不能再威胁天界众神。
而这被炼成两段的戮仙打神鞭,一段由清气幻化而成,被称为——定乾神泣棒,被玉皇大帝封印在九天之上的凌霄宝殿牌匾后面。
而另一段由浊气凝结而成,被称为——镇坤神丧棒,原本被封闭在十八层地狱最底层的无间地狱,由阎王看管。
从此,这两截打神鞭天地相隔,再也不能威胁天界众神……”
到这儿,黄三紧张的咽了口吐沫,看看周围,接着道:
“原本这两根神棒就这样一个天上一个地上下,相安无事的过了二千多年,直到三百年年前的人神大战,神魔联军大败,人族军队攻破天宫地府之后,成功地将这两截打神鞭缴获。
不瞒几位哥,在弟看来,人类之所以能如此轻松地打败神魔联军,就在于拥有了这两截打神鞭。
列位哥想啊,这两根乾坤神棒如此厉害,连法力无边的神仙妖魔都怕,我们这些奈何街的妖就更不行了。
实在话,我们就怕有歹人偷去,然后为了灭口,用神丧棒把我们这些奈何街的鬼魅魍魉都斩尽杀绝,那我们不就……唉~”
到这,黄三不由的哀叹一声,低下头去不再言语了。
听到黄三完镇坤神丧棒的来历以及担忧,范天九和司必安不无震惊的相互看了一眼。
接着,司必安想了想,转过头来向黄三问道:
“既然这震坤神丧棒如此重要,那为什么会把它放在这无常高校的旧校舍里?”
“这个,的我也……”
“呵呵,这是我们无常高校的秘密,这的黄鼠妖怎么可能知道……”
正着,忽然一声轻蔑的笑声响起,打断了黄三的话。
黄三闻言回头向身后一看,登时吓得浑身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