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喊声引起了墓室里众人的注意,李慧嫚问道:“张三年,你在说什么?”“刚刚我看到慕门口好像有一个人影,但是一闪而逝就不见了。”我说道。说完,我跑向墓门口并用手电筒向着墓门外照去,却发现外面空空荡荡的,哪里有半个人影。“没有人啊,会不会是你眼花了?”李慧嫚也走到墓门口,看着空无一物的墓道疑惑的说道。我心中不禁有些糊涂起来,难道真的像李慧嫚所说那样是我眼花了?倘若刚才真的有人,不可能消失的这么快的,墓道里没有听到任何脚步声,十几秒的时间也根本不可能跑出墓道的。“可能真的是我眼花了吧。”我说道。墓道里空空荡荡的,别说是有什么人跑过了,连一只苍蝇都看不到。如果刚才墓道里真的有人,在场这么多人没理由只有我一个人看到的,其他人也应该注意到了才是,毕竟刚才秦弓和董单两人也是面向墓门的。最终,我只能把这一切归咎于最近压力太大,故而产生幻觉了。“嗯,等离开古墓以后好好休息一下吧,别总是晚上看书到半夜。”李慧嫚点头说道,言语间的关心显而易见。“你怎么知道我看书到半夜?”我疑惑道。“猜的,看来我并没有猜错。”李慧嫚笑着说道。我有些无言以对,遇上这么一个聪明的女孩子真不知道是好是坏,感觉自己在她面前就是透明的,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能被她轻而易举的猜到。“先别说这个了,贺子彤的情况怎么样,刚才你没有碰到那手镯的内圈吧?”我没有在这件事情上做过多纠缠,转而说道。“情况很不妙,像是中毒,但又跟我们以前见到的尸毒症状不太一样。”闻言,李慧嫚表情凝重的说道。我点了点头,贺子彤手腕上的拿到黑色印痕我已经见过,的确跟我们所见到的尸毒症状不一样,但似乎比起尸毒还要更加严重许多。我和李慧嫚再次回到了墓室,看到贺子彤已经被交回到郝小军和袁木手中,但仍旧昏迷不醒。看到这一幕,我不禁皱起了眉头,眼下我们也没搞懂贺子彤所中的是什么毒,更不可能替她找到什么解药,只能暂时先让两人照顾着。“张三年,你工具包里面有没有绳子?”“没有,就只有一些普通的考古工具。”我摇头说道。“没有绳子那可难办了,必须先想办把贺子彤的手臂绑住,避免她手腕上的毒扩散到全身。”李慧嫚一筹莫展的说道。在进入古墓以前,谁也没料到会发生这种事情,故而也没考虑过要带绳子之类的工具。毕竟我们进是来考古的,带一些普通的考古工具也就足够了,绳子这种东西根本就没有用武之地。我工具包里面创可贴倒是带了四五片,但那是为了在考古时候避免划伤使用的,面对贺子彤这种状况显然是没有用处的。“这家伙真会给人添麻烦,好好地非要去碰那些陪葬品,这下子闯祸了吧。”肖悦小声的抱怨道。“你自己刚才不也一样,哭着嚷着要看金缕玉衣,也好在金缕玉衣上面没毒,否则我们这么多人可都要被你害死了。”我没好气的回了一句。“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嘛,连出口都还没找到她就变成这样了,再不离开送医院,当心死在这里啊。”肖悦一脸委屈的说道。虽然平日里肖悦嘴巴挺损的,进入古墓以后也没少跟贺子彤两人吵嘴,但她毕竟心底不坏,看到贺子彤这样还是不免生出了同情心。忽然间,我的目光落在了鬼面蛛身上,这小家伙自从进入墓室以后就自顾自的织了个网,趴在上面睡大觉。如今我们要找绳子,鬼面蛛的那些蛛丝可不就是最好的选择,估计天底下再也没有比这更牢固的了。心中打定主意,我走到墓室角落,伸出手想要用力撤下一根蛛网来,但奈何蛛网坚韧异常,任凭我如何使力也根本无法扯断,反而是将自己的掌心勒得生疼。“喂,小家伙,快点给我弄一根蛛丝。”无奈之下,我只得一巴掌把沉睡中的鬼面蛛拍醒,并说道。好梦被叫醒,小家伙老大不情愿的翻起身,一口咬在了蛛网上面,用力一扯便将其中的一根蛛丝抽了下来。只是鬼面蛛迷迷糊糊的,所咬的这根蛛网正是用来支撑整个蛛网的,被它一咬之下顿时整个蛛网一斜,鬼面蛛庞大的身躯也滚落在了地上。从鬼面蛛口中取过蛛丝,心中觉得有些好笑,这小家伙滚落地上的笨拙模样倒是很有趣。取回了蛛丝,我也没有心思再去管鬼面蛛,快步走到贺子彤面前,将蛛网绑在了她的手肘部位。如今还没搞清楚贺子彤为何会变成这般模样,我们也只能以这种笨办法来缓解她的症状,能够让手腕的毒性少传些到全身也是好的,至少也能多撑个几小时。“张三年,你快想想办法,彤彤她好像快撑不下去了。”在我将蛛丝绑好之后,郝小军开口说道。“办法暂时还想不出来,我们连她中了什么毒都不知道,现在能做的也就是缓解她的症状而已,为今之计还是尽快找到离开古墓的出路比较好。”我说道。古墓中发生的事情越来越诡异,棺椁中的尸变以及刚才突然闪过的魅影,都让我感到极为不安,继续留在这里只怕还会有什么出人意料的事情发生。我转头看向墓室中间的金丝楠木棺椁,只见棺椁周围萦绕的那些雾气已经消失了大半,想必也是因为刚才我们将铜镜放回原位的缘故。越是这样,我脑中的疑惑反而更甚,那样的铜镜的确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不禁低下头回忆起来。片刻后,我终于记了起来,那铜镜的模样的确是我曾经见过的,那是在蓝田县城老头的那间地下室里,被放在其中一副棺椁的头部位置。记得当初我还随口对老头问了一句,老头只说这铜镜是用来封印棺椁的,好像是叫什么封魂镜,最大的用处就是可以防止棺椁内的尸体发生尸变。既然想起来了,我心中也顿时松了一口气,料想有那封魂镜的棺椁中起作用,金缕玉衣之中的尸体多半是不会发生尸变了。“小嫚,你快把这手镯丢了吧,免得自己也沾染上什么剧毒。”我对李慧嫚说道,此时玉镯仍被她攥在手中。李慧嫚嗯了一声,脚步轻移,正准备将玉镯放回墓室角落的那堆陪葬品之中,就听秦弓忽然说道:“只怕她并不是中毒,而是中蛊了。”秦弓这句话的声音不算大,但墓室里本就异常安静,他的话还是被所有人都听在了耳中,当即脸色大变。一提到蛊,自然让我们不由自主的想起先前的那些血蝗,虽然血蝗最终被更加厉害的鬼面蛛消灭了,但仍旧在所有人心中都留下了阴影。此刻听到秦弓说贺子彤是并非中毒而是中蛊,自然都有些心生畏惧。“秦弓,你怎么知道贺子彤是中蛊了,看她这模样明明就是中毒。”我对秦弓问道。“你们仔细看一下她的手腕,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秦弓并没有直接说什么,而是有些模棱两可的回答道。闻言,所有人都向贺子彤的手腕看去。此时贺子彤的手腕已经肿得不成样子,白皙的皮肤几乎快要被撕裂,并隐隐有些发黑。“除了比刚才肿得更厉害以外,没有看出有什么特别的啊。”盯着贺子彤的手腕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名堂,于是说道。秦弓摇了摇头,径直走上前,指着贺子彤的手腕上的一团黑色印痕说道:“你们看这个像什么?”我顺着秦弓所指的地方看去,却见那一团黑色的印痕的确是有些特殊,乍看之下还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的,但仔细一看就立马变得不一样了,看起来竟然像是一只蝉。“贺子彤的手腕上的黑影是什么,怎么看着好像一只蝉?”我说道。“没错,这叫玉蝉蛊,是一种喜好在玉石中寄局的蛊虫,即便是那些湘西养蛊人也极少会见到,据说已经灭绝了,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看到。”秦弓说道。“玉蝉蛊?跟我们之前遇到的血蝗比怎么样?”我再次问道。“单比数量的话,玉蝉蛊自然是远远不及血蝗的,但若是血蝗看到了玉蝉蛊,自然是有多远就要逃多远的,两者的战斗力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秦弓说道。“这玉蝉蛊竟然这么厉害,万一要是再跑出来伤到其他人可怎么办?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些蛊虫当真是古怪之极,虫卵过了一千多年还能孵化出来,当真会让人防不胜防。”我说道。“蛊虫这种东西却是很让人捉摸不透,玉蝉蛊的虫卵只有在正常温度下才可以孵化,想必是墓主人当年把一枚虫卵封入了玉镯中,刚巧贺子彤又将手镯戴在了手上,这才使得玉镯内的玉蝉蛊虫卵孵化了出来。”秦弓说道。我点了点头,同时对李慧嫚说道:“小嫚,把那个玉镯子给我瞧瞧。”李慧嫚将手镯递给了我,我拿在手中仔仔细细的看着,很快就在在手镯的内圈中发现了一个牙签般大小的孔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