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针落可闻来形容都不为过。
似乎有过之而不及。
那种静谧,似乎连风刮进来都是一种打饶。
时间静止,只能听见沙沙的声响,勾勒完毕,童浅溪开始上色,随着时间推移,也随着生活态度的改变,童浅溪日渐丰盈的心灵,随着画作越来越完美。
第二天一大早,这屁股还没坐下来,就听画室底下传来一阵嘈杂声。
一个略显粗糙的声音敞亮的响起。
“把你们老板叫下来,我想见见她到底长什么样?这画这么好看,我估计人长得也不能差到哪里去。”
听听……果然人糙话也糙。
小张纤细的声音传来,显然带着抗拒,“不能,我们老板不见客,还是请你,多多体谅我们。”
“说什么呢?我让你们老板下来,难道你听不见?你这丫头年纪轻轻的,该不会耳朵聋了吧?”
晕……是个刺头。
童浅溪笑了一下,快速放下包包,然后轻轻走了下来。
众人只闻一阵香风扑鼻,不知何时,面前多了一个如童话中走出来的女人,那白如胜雪的肌肤,那娇俏的鼻子,那乌炭一般的墨发,如瀑布一样披散在她的肩后。
那纯白而不沾一丝污垢的连衣裙,就好像从白茶花里走出来的精灵。
土老板看呆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童浅溪,愣呵呵的不知今夕是何年,嘴巴大张着,连口水流下来都忘记了擦。
这…这也太美了吧?
这还是个人吗?这简直就是童话故事中的白雪公主啊。
靠……土老板一拍大腿,一掐肌肉,这才呲牙咧嘴的醒了过来,随即一脸的笑,温顺的就像一条哈巴狗,和刚才的嚣张姿态,断然不同。
两个助理就跟看戏似的看着他,啧啧……这转变也太快了。
果然老板威武。
刚才还大施淫威的老虎,突然间捊了毛,焉了。
“你好。”
直到童浅溪伸手,这家伙才如梦惊醒,赶紧擦擦嘴,然后伸出手,那一连串紧张的样子,让人无法目睹。
“你你好。”瞧瞧,说话都结巴了。
下一秒只见这个老板害羞着道,“很高兴认识你,想必你就是这家画廊的老板吧?”
“久闻大名今日前来瞻仰,还望你能赏赐几幅画作。”
这话说的还有点水准。
殊不知,他憋了多少劲。
头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女人,怎能,表现那么粗鲁,所以他也算是够矜持的了。
童浅溪看了他一眼,然后淡淡的笑了,轻启红唇,用着极好听的声音对他说。
“听说你要买我的画对吗?”
“对对,你说的一点都不假,昨天我就来过了,你这两个小丫头她们不听我的,我让你下来,她们还不乐意,还说我打扰了你的工作。”
“呵呵……是吗?如果是这样,那我替她们对你说声对不起。”
土老板受宠若惊,高兴得不知该怎么办。
“你的意思是,同意了,答应多给我几幅画?”
说到这里,一拍胸脯豪迈的道。
“我跟你讲,我有的是钱,只要你愿意给我画,你开个价,随便多少,我连眼睛都不眨。”
“壕……”
两个助理对他伸出了大拇指。
厉害了,我的哥。
童浅溪淡然一笑,摇摇头,然后示意他在小客室坐下,招呼助理给他上了一杯清茶,说这么多的话,想来早就渴了。
土老板正在兴头上,哪能放过这天大的好机会,面对美人诱惑,更加发挥自己的土豪本性。
“我跟你讲,我早就中意你的画了,只是人家说我,没水准没品位,说你要是能把画卖给我,这老天爷定会下红雨,然后太阳打从西边出来。”
“呵呵……”
终究没忍住,童浅溪还是笑了。
这家伙虽然看起来很粗鲁,没文化没修养,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是那样的逗人笑,土豪本性也是暴露无遗。
觉得有钱能使鬼推磨。
然后就一腔热血的跑到这儿来了。
原以为,多花点钞票就可以买到画,殊不知,根本不可能。
当童浅溪果断拒绝他之后,他那两颗眼睛瞪得是又大又圆,眼看着都要凸出来了。
突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气得怒发冲冠。
“童老板,你这话是几个意思?我是个大老粗,我听不明白,还请你能实话实说。”
说完,胸口就上下急喘,那模样还真是气的不轻。
“不管,反正今天我是赖着不走了,你要是不给我两幅画,我就死活不离开这里。”
“为什么?”童浅溪居然愣乎乎的问了一句。
“为什么?”土老板斜睨她一眼,“你说为什么?”
“我那帮兄弟要是知道我被你拒绝了,他们还不得把我给嘲笑死,反正我不管,我豁出去了,要是不给我画,我是不可能离开这里。”
这人要是豁出去了,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
一个堂堂的土老板,居然不顾脸面的躺在地板上,那样就差去抱童浅溪大腿。
“能不能起来说?”
童浅溪无语了,眉头越皱越紧,从事创作这么久,还没经受过这样的人,一时间乱了阵脚。
助理虽然笑得东倒西歪,但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一个闹不好,这家伙是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
“起来,咱们再好好的聊一聊可以吗?”
童浅溪弯下腰,耐着性子看他,这哪是个男人,简直就是一个讨糖吃的小孩。
你不给,我就不走,这架势,啧啧……还真是败下阵了。
童浅溪的头是越来越疼,她到底招谁惹谁了,安己于室,没成想还能招惹到这样的人。
无赖,赤裸裸的无赖。
接下来童浅溪蹲在他的面前好言相劝,“其实你没必要买这么贵的画作,以我之见,现在好多画廊里的作品也都是特别的有水准,如果你要是不嫌弃的话,我可以推荐你去几家?”
“别说了,我是不会同意的,你看不起我个大老粗是不是,我明白话告诉你吧,我朋友说了,只要我能买来你的画,以后我让他们干啥,他们就干啥……”
无语了,头一次童浅溪感到词穷。
虽然她一向不是个能言善辩的人,可是像今天这种江郎才尽,还真是史无前例,那种无力的心衰感,由内而外的散发出来。
童浅溪败了,败的一塌糊涂。
还败在一个名不见传的土豪手里。(未完待续)